顾仕钧因这几日军队大营有些棘手的事情,下面的人给顾仕钧汇报的信中一直在拖延,顾仕钧有些烦躁,直接带人连夜去了军队大营。
今日办妥后,就着急忙慌地回到东苑,强忍着心里思念姜九的激动,假装不经意地问喜子:这几日侧夫人有有来书房找他吗?
结果喜子的回答把顾仕钧回府时暗自雀跃的心情浇了个透心凉。
喜子为难地说:“侧夫人这几日饭量增加,和丫鬟们都一起逛花园,没有来过书房,也没有问过相爷。”
顾仕钧咬了咬牙根,没良心的小东西,亏自己在军机大营还在挂念她有没有吃好,会不会因为这几天没回去而担心他,结果姜九还是那个死性子,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有时候顾仕钧真的怀疑姜九的心是铁做的吗?
顾仕钧记得姜九刚嫁过来时,虽相貌丑陋,但有些憨傻可爱,让顾仕钧不足为惧,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是因为顾仕钧对姜九的这种松懈,才会让她钻了空子,竟然在他眼皮底下玩起了捉迷藏。
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姜九为人清冷淡然,虽与人和善,但内心坚韧封闭,很难有人会正在走进她心里。
连陆清岸都花了那么多年,才让姜九如此信赖,那他呢?他还要多久呢?
顾仕钧从来没有这么怀疑过自己,当年自己带兵对抗外敌来袭时,南州只有五十万兵,而对面有九十万,即使这样顾仕钧都没有丝毫的惧怕和怀疑自己。
果不其然,人心是最难测的。
顾仕钧在府中转悠半天,终是按耐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去探访长公主府的潘大人。
潘钰森以为顾仕钧突然光临长公主府,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赶忙跑到门口迎接,结果顾相只淡淡说一句:“听闻公主府今日设宴,本相的夫人也受邀在姜九其中,我此次前来没有政务之事,只是前来接夫人。”
潘钰森擦擦汗道:“相爷对夫人可真是情真意切。”
说着潘钰森亲自带着顾仕钧来到花园宴会上找姜九,可看了半天都没有见姜九的影子,就在顾仕钧鼻翼翕张,嘴唇紧抿。
小东西又跑哪去了?
“相爷,您是在找侧夫人吗?”左初柔走在顾仕钧旁边,声音颤抖地问。
顾仕钧看向左初柔,眼神里的戾气稍稍收了些,语气平淡道:“夫人可知九公主去了哪里?”
左初柔点点头,面色紧张,不敢直视顾仕钧的眼睛,低头说:“九公主说她有些不适,去附近转转。”
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顾仕钧再也不是她那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而是冷漠残酷的丞相。左初柔对此就十分惧怕顾仕钧。
“多谢。”顾仕钧向左初柔点点头,转身离去。同时也谢绝了潘钰森的陪同,自己独自去找姜九。
不适?顾仕钧听左初柔说姜九有些不适,内心不禁有些担忧,步伐也快了些。
而等待多时的柳忆儿早就看到了顾仕钧,“你就看着姜九在你面前死去吧!”
可顾仕钧终于在桥上看到了俯身观赏的姜九,心里一喜,打算走下去找姜九,可再抬头就看到了陆清岸站在姜九旁边,顾仕钧的脚步停住了。
顾仕钧看到两人交谈很快就结束了,陆清岸向姜九两次行礼,而距离太远,顾仕钧看不清姜九的眼睛。
可就在这时,顾仕钧看到柳忆儿向姜九靠近,还指了指桥上的他,顾仕钧暗想:不好。
所以对着柳忆儿才喊道。随后就飞奔到姜九的方向。
顾仕钧眼睁睁地看着柳忆儿把姜九推下去,那一瞬间顾仕钧真想把柳忆儿撕碎。
等顾仕钧跑到湖边时,姜九已经往下沉了,顾仕钧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姜九最后看他的眼神,无助而恐慌。
“砰”的一声,顾仕钧跳下去,往姜九跌落的湖下面去寻找姜九。
岸上的宋嬷嬷见此都吓坏了,看到柳忆儿露出奸计得逞后的开心,宋嬷嬷愤怒地抓住柳忆儿,把她扑倒在地,同时大喊:“来人,快来人,公主,落水了!”
没过多久,很多人听见声音赶来,戚风本来带着侍卫站在门口等顾仕钧,听到里面的人禀报,说相爷公主落水了,立即带人前往。
“戚侍卫,快,快抓住这个女人,就是她把夫人推下水的。”宋嬷嬷四肢并用,紧紧扯住柳忆儿,不让她逃跑。
戚风看到湖面上没有顾相和姜九的人影,一边着急地让人把柳忆儿钳制住,一边脱了外面的软甲,也跳入了水中。
长公主一家闻声赶到湖边,把潘钰森吓得可不轻,“来人,快,会游泳的都下去。”
不一会儿,湖里跳进了十来多人。
不久,顾仕钧抓着昏迷的姜九露出了湖面,戚风和湖里其他几人看到,立即游过去帮顾仕钧。
姜九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被抬上了岸。但顾仕钧让侍卫背对着迅速以姜九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命令其他人后退五步。
左初柔知道顾相这个做法是为了保护公主的脸,不想让别人看到九公主的胎记。
实则顾仕钧是不想让大家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姜九的真容,他不想给姜九惹来非议。
左初柔本来就站在最后,看不到前面是什么情况,在后面着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全身湿透的顾仕钧把姜九放平,清理她的口鼻,之后给姜九做人工呼吸和胸外复苏。
顾仕钧虽然手上有条不紊地操作着,但却心乱如麻。
姜九,你快醒醒,我不和你置气了。
快醒醒啊~我顾仕钧求你!
“咳!”姜九终于有了反应,闭着眼睛吐出了一口水。
“姜九!姜九!”顾仕钧惊喜地喊着姜九的名字,轻拍着姜九的脸颊。
姜九喉咙间的窒息感并没有消散,同时她的身体很酸疼还伴随着抽搐。
顾仕钧见状,对着外围喊了一声“宋嬷嬷。”
宋嬷嬷赶紧进去帮忙,跪在地上轻声问顾仕钧:“相爷,有何吩咐?”
顾仕钧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地说:“把你外衫脱了。”
宋嬷嬷听后毫不犹豫地把外衫脱去递给了顾仕钧,顾仕钧用衣服把姜九从头到腹部全部遮住,抱着姜九向外围走去。
顾仕钧那嗜血的双眸,里面的怒气显而易见,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溢出,语气再次阴鸷几分:“拔了柳忆儿的舌头,按进河里,快昏迷时捞出,如此反复,直到死为止!在场的人全部在这儿观赏,谁敢走,和柳忆儿一样!”
“是!”戚风拱手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