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以棠回到自己房间合上门才松了口气,她靠在门上,脑子混乱。
“小姐,你怎么了?”净月看见甘以棠脸色苍白的模样,急忙上前扶住她。
净月扶甘以棠坐下,甘以棠喝了杯热水才缓过来。
她柔柔的笑了,哪怕脸色苍白。她还有净月不是吗?未来的事以后再说。
她轻轻抱住净月,心中微暖。
“我没事。”她已经不想再提那些烦心事了,心有种说不出的累。
“对了,净月。你去打听一下看今天有没有人因马车的事受到惩罚,把这药和银两给他送去。”毕竟他受罚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甘以棠并不打算亲自去,以免惹人非议。
“好。”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时甘府书房,烛光影影绰绰照在男人脸上。一室静默,却被突如其来的人给人给搅乱。
他轻轻皱了眉头,看是福九才放下手中的已经蘸了墨的毛笔。
“何事?”
福九低着头,说:“今天门卫看见小姐是乘温丞相的马车回来的。”说完他就不吭声了,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
甘南泉听了沉思,转动着手中的扳指。
“行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温沐琢此举究竟是为何?难道是为了引诱甘以棠,好让自己失去一枚棋子。不不行,看来要让她离他远些了。
……
一大早的徐镜城就兴致勃勃的进了丞相府,推开书房。
温沐琢没什么反应,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如果忽略他唇角那浅浅的笑容倒与往常无异。
徐镜城直接靠在桌子旁,摇着从不离手的折扇。嬉皮笑脸的凑到温沐琢面前,温沐琢一手把他的脸按到一旁。
“哎,大冰块,昨天上了马车后你们都聊了什么?和我说说。”徐镜城瞅了瞅房间,无聊的捏着桌子上的点心吃。
这要放在嘴里时,温沐琢一把夺过徐镜城手中的糕点,护的跟什么似的。
“哎,你这人,怎么连个糕点都不让我吃?”一盘糕点紧张成这样?
“这是棠儿喜欢吃的海棠酥,你别碰。”温沐琢看着怀中的点心,不自觉的勾起笑容。
“啧啧,重色轻友的家伙。”徐镜城简直没眼看温沐琢那副样子。
“喂,话说你就对柳清絮没什么想法?就一直让他在你心上人面前晃?”徐镜城还就不信了,果然这话成功让温沐琢变了脸色。
轻轻放下点心,望着摆放整齐的海棠酥,仿佛可以透过它看到本人。
“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景王妃不会让柳清絮娶棠儿,甘南泉那个老狐狸也不会把棠儿嫁到没落的景王府。他们之间不用我破坏。”
“我呀!就让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可不想哪一天棠儿知道自己在他们俩的感情破裂中推波助澜过。
温沐琢把玩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着。脸上多了些漫不经心,不过一双偏棕色的眸却是泛着光。
见他这样,徐镜城知道他有自己的心思。
而另一边甘以棠收到了来自景王府的请帖,甘以棠神色淡淡,她已经猜到景王妃邀她的目的了。
该来的终会来的。
“姨母,你看那甘以棠简直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现在还不来。”甘以棠还没来呢顾歌就在一旁煽风点火。
但景王妃只是淡淡撇她一眼,说:“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急什么?”
景王妃的话瞬间让顾歌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但奈何寄人篱下不敢有怨言。
说话间甘以棠也就在嬷嬷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说来这也是两人第一次见。
虽说柳清絮和甘以棠是青梅竹马,可甘以棠却是不曾见过景王妃,这和甘以棠身体不好,常年深居简出有很大关系。
柳清絮的母亲李氏见了甘以棠才觉得怪不得自己儿子会喜欢她,当真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景王妃。”甘以棠微微福了福身,行礼。
“坐吧!”景王妃倒也是没多为难甘以棠,其实景王妃对甘以棠观感不错,只是…
“你们下去吧!歌儿,你也先出去吧!”景王妃目光盯着顾歌。
“姨母!”顾歌撒娇似的跺了跺脚,扭捏着不想出去。
“去吧!”景王妃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顾歌只好出去。
眼下就剩下她们两人了,景王妃咳了咳、端正了姿态。甘以棠知道重头戏来了。
“甘小姐长的倒是水灵,怪不得让絮儿念念不忘。”景王妃开门见山的说,颇有些漫不经心。
甘以棠见她直言不讳,眸光微闪。
“我和清絮哥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是好了些。”甘以棠三两拨千斤轻飘飘的回答不是景王妃想要的。
“甘小姐,女人呀就像花一般花开花落总归尘,不过区别在于”景王妃说道这里顿了顿,唇微翘接着说。
“区别就在于有的花能结果,有的却是不能。”景王妃说完装模作样的端起茶,神情摇曳的拨弄几下茶盖。
甘以棠自然听出了景王妃的暗讽,她瞬间脸色就苍白起来,她想起了好多好多,有母亲去世、有父亲视若无睹还有自己在雨中跪了好久好久。
那天雨很大,天很阴,好似一切都那么不幸。
甘以棠觉得有些恍惚,身体好像在晃动,渐渐的眼也花了,看不清景王妃了。
景王妃见甘以棠这般,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装的。
凑到她面前:“喂,你怎么样。”
景王妃的手不断的在甘以棠面前晃着,甘以棠觉得更晕了。
“你,你可别装了!”景王妃磕磕巴巴的说道,现在她也有些不确定甘以棠是不是装的了。
她试探的又碰了甘以棠一下,终于甘以棠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快,快来人呀!”景王妃慌乱的喊着人。
而此时柳清絮知道了甘以棠受自己母妃邀请的消息急急的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