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表提议做罢,本就只是空口污蔑的蔡瑁自然就坡下驴。
“我本就相信吕将军与文将军二人,我看这其中也确实如姐丈说的那般有些误会。
至于蔡壎,他年纪尚小,难免鲁莽浮躁,若是真有什么对不住二位将军之处,蔡瑁愿为他向二位赔罪,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瞧着刘表一言蔡瑁一语,此事便要大化小化无,文聘心中有些不服,本想劝谏刘表一番。
一旁的吕布却是干咳一声,微笑道:
“既然是误会又谈什么怪罪,吕布也实不敢受蔡将军之大礼,既然刘公都说了做罢。
我看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不必再谈,免得大家在谈下去伤了和气!”
见吕布这么说,文聘自然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由去忤逆刘表。
尽管他还是有些看不过眼,但毕竟吕布也也是在为自己着想,他也不能视若无睹毫不领情,于是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刘表见吕布如此表态,文聘也无话可说,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命人为蔡壎松了绑。
“吕将军一路前往襄阳辛苦,不如先让仲业带吕将军前去休息,明日我亲自为你大摆宴席,好生庆功!”
将事情评定后,刘表看着吕布缓缓说道。
吕布见状也不迟疑,只拜别了刘表便随文聘一同离开了这令人厌恶的大厅。
待到二人离去,刘表也将蔡壎叫退,只留下蔡瑁一人。
“你与我老实说,究竟为何要要致吕布于死地,甚至连对文聘也不惜下毒手?”
“姐丈,此事我确实不知!”
“如今就你我二人,你还要狡辩,先前若我真叫那吕布收降的土匪上来,你又打算编什么故事?”
听着刘表如此训斥,蔡瑁也明白再装下去也是徒劳。
可对于为何非要致吕布于死地的真正原因,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知,于是说道:
“如今吕布坐拥,新野宛城,把持荆州门户,实在太过危险,若不早除,荆州危矣!”
“只是如此?”
见着刘表果然不信,蔡瑁只得继续开口。
“还有,吕布是从许都而来,对外虽说是出逃,可许都乃是曹操本营,曹操何等精明之人岂会轻易受吕布蒙骗,姐丈难道就不担心他是受了曹操的主使前来襄阳的吗?”
“可曹操在许都之时可是被吕布刺激到头风病发险些丧命,难道还舍得拿自己的命来演这场戏?”
“可我听说袁绍一攻曹操,曹操的头风便突然奇迹痊愈,如此巧合,姐丈难道不觉得蹊跷?
而且吕布没来荆州之时,张绣与曹操可谓不死不休之敌,可吕布一来,去了一趟宛城,张绣便反了而且还是舍袁绍而投曹操。
难道不是吕布在这之中替曹操当了信使吗?”
听着蔡瑁如此一说,刘表不禁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此前他也想过袁绍势力如日中天,张绣就算真反又怎么会舍弃袁绍,而投奔与他又深仇大恨的曹操。
这的确是让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可如果是按蔡瑁的分析,这当中真有吕布给曹操张绣牵线的话,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的思虑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凡事也需多加考虑,你就没想过万一只是误会呢?
而且就算是真,你多少也该与我商议之后再做行动,这样至少也不会将文聘牵涉其中。”
见着刘表开始相信,蔡瑁不由叹息一声。
“我本意是想不管吕布是不是曹操的细作,都将其杀之然后传首给曹操。
就算吕布是真与曹操有仇,那咱们也算给曹操送上了一个人情。
至于未与姐丈商议,也是想只以下属相争的名义除去他,免得给人说姐丈容不得来投之人。”
见蔡瑁说起私自做主,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刘表深感欣慰,也不再继续责怪。
“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不管这吕布是否真有问题,贸然除去也不是明智之举。
别忘了张辽高顺还在外,他二人都是吕布心腹,一旦吕布有恙,他二人岂会无动于衷!”
“那依姐丈之见?”
“其实我召吕布入襄阳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只要他在襄阳,张辽高顺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姐丈是想将吕布软禁在襄阳?”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蔡瑁见状却是眉头一皱。
将吕布留在襄阳,那二姐与吕布的事情岂不是更加危险。
“姐丈,此事万万不可,万一这吕布真是曹操细作,留在襄阳岂不更加危险!”
“无妨!只给他个闲职就是了!”
“姐丈……”
“好了,此事不用再提了!”
见刘表主意一定,蔡瑁也怕言多必失,于是不在多言。
另一边,与文聘一同前往住所后,瞧着文聘心中果然不平,吕布心中暗喜。
“哎……!”
坐下身来,文聘便长叹一声。
“仲业何故叹息!”
“我本以为,主公明便是非,可……”
文聘说着欲言又止。
“其实此事也怪不得刘公,毕竟这是关心到蔡家,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先前你也该察觉到了,刘公早已决意了不管蔡瑁蔡壎是不是真的对咱们施以毒手,他都没有想要处罚的意思。”
听着吕布这么说,文聘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没错,我确实看出来了,所以当时将军提醒之后我才没有多言。
可一想到姓蔡的如此张狂只手遮天,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这荆州到底是姓刘还是姓蔡!”
听着文聘如此说道,吕布赶忙装出一副慌张的模样,站起身来将房门关上。
“仲业慎言,万一叫人听见传到刘公或是蔡瑁耳中如何是好!”
见吕布这边小心,本就憋屈的文聘心中更恼,只是吕布所虑却又在理,自己也不好反驳只得有长叹一声。
“哎,想当年主公年轻之时,荆州那是这幅模样,难道他真的是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