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见到张鸿元主动让出业力保管权,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现在开炉炼丹的主动权就是在自己手上了,大不了先拖着这张鸿元便是。
“此乃我张家龙虎令,若是道友到了太虚界,可凭借此物联系我等。”
张鸿元一甩红袍,从袖子底下一道约莫九寸长,六寸宽,正面纹着龙虎交汇象,背面刻有篆文张字的龙虎令飞出。
姜宁见到那龙虎令顿时瞳孔猛缩,他一白袍手里聚集二十四种神通作为泄力。
一股恐怖莫明的气息从令牌之上传出,这股力量直冲姜宁肺腑。
姜宁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宛如皆被劲气绞杀,他强行运转《元始天地内景经》榨出体内最后一丝精气,维持表面毫无异样。
实际上,其心肺都在此刻受到了恐怖的袭击。
果然,张鸿元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现在还在试探我!
要是我露出马脚,必死无疑。
姜宁强行让气息稳固,他装作轻松接过,龙虎令说道:“待到炼丹之时,在下必如约而至。”
实际上姜宁在心中早已经骂开了,这个仇我记下了!等到日后,有机会,把你也练成资粮。
张鸿元见到姜宁接过龙虎令,顿时微微颔首,眼底露出一丝精明,随即将目光落在了棋盘上。
哒!
张鸿元从棋笥之中拿出一枚棋子,定在了棋盘上。
姜宁忍着剧痛,放眼望去,其落子之处并非是堵死陵南二十四县的空位,若是按记忆中的方位,那个地方便是陵州之北,乃是秦门所在之地。
“我在秦门自然布下后手,待到沧州水淹陵州之时,便是我等开炉炼丹之时,还请道友周知。”
张鸿元盯着姜宁的双眼说道。
这一子,姜宁看懂了这个棋盘。
张鸿元说沧州水,他懂了这局。
业火起陵南,沧水淹陵北。
其上下乃是异卦,南离火,北坎水,水火并济,陵州丹炉成。
不对!这样还不够,仅仅只是两个异卦还不够撑起炼制如此之多的资粮。
姜宁的脑中关于《连山》卷的内容开始疯狂涌出,那棋盘上纵横十九道化作了陵州地域图,那颗颗黑白子化作各种气机缠绕。
这次妖魔入侵的来源是青州,青州所落之地乃是东南,在八卦之中此位为巽位。
就算是太上老君炼丹,都需要用芭蕉扇在巽位煽风点火。
烈火加青木遇狂风,震卦之变。
在东方……也就是陵东轩辕家的地方。
姜宁看着那棋盘上的种种气息,在脑中顿时通悟,张鸿元那家伙想要行进的节奏。
不愧是龙虎山张家之后,此法走的正宗的八卦炼丹法,甚至姜宁还从中看出了一部分《连山》的部分。
姜宁看懂了棋盘之后,随手拿起棋笥之中的一枚棋子,堵在震卦之位,然后说道:“既然事已定,那么这局棋还是等到炼丹的时候再下吧!”
话音一落,姜宁抱起启明兽朝着外界缓缓走去,其步伐走的要比进来之时坚定不知多少。
张鸿元见到了落在震卦之上的棋子,心中想到,堵在震卦之处?他是想要做什么?
雷火相勾!水火并济,方能成丹,这一步有何深意?
张鸿元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姜宁一走出张家府邸重新回到了轩辕家之中,见到周围的白雾尽数消散,他还未松开危机感。
他一直等到了张家府邸的气息彻底消散,才拿出了储物袋中的龙虎令。
物名:龙虎控元令
来历:张家之主张鸿元于三千年前,采集日月之精,天地万物百气,辅以根怪,恶虫为引,植入修行者身中,待到修行者,成就金丹,代为金丹而成之,其令共有三十六枚,其中一枚为主令。
作用:法器一成,介于生死之间,此器有根怪恶虫之灵,长期佩与身旁,气息虚弱之时,将会乘虚而入,直接吞噬体内金丹,代为傀儡,若是不成,化为死物,听其言,传意于主令。
解决之道:
利用寒气神通之中可使得其令中灵冻结,或借助金乌之力,带其前往金乌所在之地,三日令其万灵消弭。
姜宁见到那龙虎令的作用,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
吞噬体内金丹,传意于主令。
可真是阴险,就是给个令牌都要下手段。
“坎卦,大寒!”
姜宁捏着那令牌,手上浮现了一丝冰冷的湛蓝光辉一层寒霜覆盖上了龙虎令上。
龙虎令上所绘的龙虎交汇的图案顿时炸开,一只血红的眼瞳从那冰冷的令牌之上长出。
那眼瞳一下飞出了令牌,其后方还和令牌牵连着一根肉绳。
受到寒气刺激,冲出令牌之后,立刻朝着姜宁面门冲去,那眼瞳化作了竖瞳,然后裂开了两半,原本只是一拳头大小的眼瞳,一张血盆大口好似要直接将姜宁的头一口吞下。
姜宁冷冷看着眼前的血盆大口,又是一记大寒神通使用出去。
那眼瞳一遇寒气,顿时打个哆嗦,整个身躯都变得萎靡了起来,落在了地上,宛如一还带着脐带的眼睛。
姜宁将他重新塞回了令牌之中,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物的夜空。
然后又对着那令牌接连使用了几次神通,等到令牌几乎都要被彻底冰封起来的时候,才停止了如此行径。
而下一刻,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轩辕家的安逸日子过不下去了,这轩辕家也在炼丹的方位,希望我随便下的那个枚棋子能够赢得张鸿元猜忌。”
姜宁深深的看着手中的令牌,将其收起之后,默默拿出了白承志的精魄。
然后毫不犹豫地捏碎!
……
张家府邸,坐落虚空之中,群星之下。
白承志还跪在门口,猛然之间身体传来一阵剧痛,它的皮肤直接爆开长出了十八足,其舌头一下冲出化作伞状物直接将其包裹,化作血茧。
少时,血茧上血肉无光,毫无生气。
府邸内的道童提着人首灯笼感应到了那气息,缓缓朝着张家深处走去。
“大老爷,那白鼠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