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看到了真理的未来。
药师兜却只看到空前的危机。
“如果止水醒来,大蛇丸大人,绝对逃不过他别天神的控制,不行,我绝不能允许我尊敬的大蛇丸大人,沦为他人的附属品!!”
恶向胆边生,药师兜举起查克拉手术刀,就要将基因刚刚完成重组,正在睡眠中,重塑体内细胞格局的若水斩杀!
咔嚓!
草薙剑斩过,兜手臂落地!
兜捂着断臂,难以置信:“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说:“在止水君身上,我找到了全新的真理,不容许你破坏!”
兜憋屈至极:“可是……我这么做,是为了大蛇丸大人,宇智波止水,有着别天神的瞳力,之前他对保留,是因为随时可能失去这瞳力,但今时不同了,他的别天神已经全面解禁,不必再有顾虑,您随时可能失去自我,如果失去了自我,您又如何完成对真理的追求!!!”
大蛇丸竖眸深沉,话音沙哑:“我渴望解开世间一切真理,不代表着我想占有这份真理,名为‘自我’的虚幻,正乃寻求真理的大忌,连我都无法完全战胜‘自我’,如果被别天神控制,能破除我对自我的执迷,那更是求之不得了呢……”
兜怔在原地,他发现一个扎心的现实,他并不是真正了解眼前这位大蛇丸大人。
嚓!
大蛇丸,将草薙剑收起,郑重地警告:“所以,兜……这种愚蠢之举,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药师兜,目光低沉,他将自己的断臂拾起,转身,向外走去。
大蛇丸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要走吗?”
药师兜说道:“我能看出宇智波止水对我的厌恶和防备,他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还需要您当成目的,现在目的达成,他醒来第一件事,必然是杀我,我留下要么死在他手上,要么成为他别天神的奴隶,因此,从您袒护他的时候,我的离开就成为必然,大蛇丸大人,只要不是宇智波止水,只要不是‘别天神’,我可以发誓为您找到更好的实验体,您……真要为了止水,而舍弃我吗?”
“……”面对兜的诘问,大蛇丸罕见地沉默了。
然这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药师兜泛着白光镜片下,露出凄凉的笑容。
“我明白了,大蛇丸大人,我曾以为,您是我的容身之处,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会用余生来尊敬着您,但同时我会不惜且代价,向夺走我容身之处的宇智波止水,发动复仇,如果,您要阻止的话,就趁现在吧,能死在尊敬的您的手上,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大蛇丸竖瞳中,杀意波动着,他抬起手中的‘草薙剑’,对准兜的心脏,只要一发‘空之太刃’,立刻就能终结兜的性命。
但是……他最终还是把剑放下了。
“兜,你走吧……”
“好,一直以来,承蒙关照。”
望着兜远走的背影,大蛇丸心中怅然:猿飞老师那时的心情,亦是如此吗……
兜走后不久,鼬走了进来,问:“止水怎样?”
大蛇丸狂热道:“他引发了基因的奇迹,成了我最完美的作品,我只能说……哼哼,不愧是宇智波最强的天才,看着吧,不出十年,他的成就将超越斑,至于他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这样吗……”相比大蛇丸的狂热,鼬显得十分平静,平静中,却又暗藏着隐忧。
“刚刚,我在外面,隐约听到你和兜的谈话,提到了所谓的‘灵魂基因’,可否详细说说。”
大蛇丸心事明了:原来如此,看来,鼬并不知道止水君身上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止水君体内,寄宿着不属于止水的灵魂,呵呵,当真是有趣呢……
他说道:“我的研究,还停留在细胞、基因的层面,对灵魂的涉及并不完整,所以,无法解答你的疑问呢,鼬~”
滋!
鼬眼中,三勾玉转出,目光携带着逼人的气魄,投向大蛇丸:“我听说过,你开发出让灵魂夺取目标肉体的‘转生术’,你说你对灵魂的涉猎并不完整,似乎站不住脚呢!”
真是可怕的气势……
大蛇丸临危不乱:“不尸转生仅是对灵魂的妙用,就像古代的人类,会用石头作为武器,而不了解石头的构成一样,我对灵魂的了解,真的仅是皮毛罢了,你若不信,大可用写轮眼对我进行‘拷问’~!”
大蛇丸似笑非笑着,似乎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滋!
鼬眼中的三勾玉退去。
“罢了,怎么说,你也是止水的恩人,止水如愿获得了千手柱间的力量,宇智波的战力保障,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基于此,我也不能对你无礼,接下来,就让我照顾止水吧!”
“好,那真是求之不得……”
大蛇丸从鼬身边走过时,停下脚步。
鼬:“怎么?”
大蛇丸:“如果放在一个月之前,像这样和你擦肩而过,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对你出手吧,但现在,我却丝毫没有占有你的欲望了呢,鼬……”
鼬:“……”
大蛇丸意味深长道:“人会随着眼界和格局的提升,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行为,这就是所谓的成长……鼬,有一点,你至少该感谢止水君,是他让宇智波一族,得到了保全,不然,我根本无法想像,宇智波能从木叶全身而退,哦,也不能算全身而退吧,至少那些极力主张和木叶开战的武斗派,都消亡了呢。”
鼬的目光,低沉着。
大蛇丸离开后,鼬走到若水的身边,望着后者那张尚未恢复血色的面庞,喃喃道:“止水……你不惜用生命的代价,所要谋求到的‘光明’,究竟是为了谁呢?你的‘忍道’,究竟指向何方?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
若水尚未醒来,忍界格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雷之国,云隐村,当‘止水’将代表宇智波名义的拒绝云隐招揽状书传达后。
咣!!!
那个四代雷影·艾,拍案而起!
“宇智波,一群丧家之犬,真是不识抬举,正好趁此将他们一网打尽,再将那一族的眼睛,连同泷隐村的‘七尾’,一并收入囊中,下一步,就是吞并木叶!”
“土台,达鲁伊,命你们率领一万名云隐精锐,攻打泷隐村,至于木叶那边……”
这时,上忍土台汇报:“刚刚接到的消息,木叶方面,土隐村的大野木,已经捷足先登了,由头是木叶放任宇智波的叛逃,造成泷隐村被卷入战争,为了捍卫当今忍界众多小国小村的利益,而向木叶讨要说服……”
雷影艾嘴角上扬:“哼……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还真是个老狐狸,他们是想报神无毗桥一战的仇吧?而我们,也趁此报橘梗山一役之恨,大家心照不宣,就看谁本事能胜一筹了!”
……
若水潜意识的最深处。
心湖明镜,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若水问:“你是谁?”
另一个若水:“我是你的‘本心’,醒来后,你将拥有改变很多事的力量,所以,我特来提醒你一件事!”
若水:“什么?”
另一个若水:“越去依赖别天神,你会越空虚,越孤独!”
若水:“你凭什么这样说!”
另一个止水:“别天神,是能操纵感情的力量,就算你用别天神,成功收服了人心,但是,通过幻术赋予的‘人心’,是彻头彻尾的‘伪物’,依赖于伪物,真心将离你远去,所以,不要去依赖它!”
若水皱眉:“力量就是用来使用的,不然,我千辛万苦得到做什么,你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称我的本心,却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另一个止水:“呵……其实你明白,你只是不甘心。”
若水:“少用这副高深莫测的口气,和我说话!”
另一个止水:“你不了我,你渴望找到像阿羽那样的朋友,填补你内心的空洞,但是,别天神的特性,注定这将和你的心愿背道而驰!”
若水拳头紧攥:“住口!住口!”
另一个若水:“那你就反驳我呀!!!”
若水低沉着头颅,双肩在不断地发抖。
另一个若水:“无法反驳了吧?那就老老实实地听话!”
只见,若水缓缓地抬起了头颅,语出惊人:“能被‘幻术’所操纵的感情,说到底,也不过是‘伪物’吧!”
另一个若水:“你说……什么!?”
若水:“啊……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本心’,本心,也就是所谓的‘真心’吧,那就用你来试试看吧!”
滋!
若水的右眼,那发预留至今的‘别天神’,在这精神世界中,对另一个自己发动了!
咻!
那自称‘本心’的若水,身躯变成泡沫般虚幻,消失在若水的眼前。
“呵……果然,你是个冒牌货呢,但如果你是我,代表着我内心深处,也隐隐有这种疑惑。”
“如果,如果这世上真别天神都无法操纵的感情,那大概就是你口中的‘真物’吧,会有吗?”
“如果‘真物’真的存在,我也想见见呀……”
三日后的清晨,若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