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詹姆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等候莉莉一起去礼堂吃早餐,他热情洋溢地期待着莉莉的出现。
莉莉出现时,詹姆笑着迎了上去,一整夜没睡觉的疲劳感在此刻荡然无存,他精神焕发,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神采奕奕。
然而,莉莉的双眼中尽是疲惫,皮肤苍白如雪,显然是一夜未眠的痕迹。她打了个哈欠,冲詹姆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莉莉,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累。”詹姆有些心疼地问道。
莉莉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没事的,莉莉,你可以向我倾诉,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詹姆笑着说,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减轻莉莉的负担。
“没事,先去礼堂吃饭吧。”莉莉心里反复盘算着,应该怎么去找斯内普,怎么问清楚那些事。
两人一起走向礼堂,但莉莉心事重重,直到礼堂的大门被推开,她的思绪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礼堂里,小巫师们都在吃早餐,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见到他们进来,斯内普停下手中切割面包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他们,眼神深邃,眉头紧锁,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莉莉竟然和波特那个自大狂一起出现,这让他感到非常疑惑。
莉莉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立刻抬头看向他,心里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走到斯莱特林长桌,轻声问道:“西弗,你吃饱了吗?可以跟我单独谈谈吗?”
周围的斯莱特林纷纷朝莉莉投去冷眼,他们的嫌恶目光仿佛利箭,射向这个来自格兰芬多的泥巴种。
斯内普不知道莉莉想要跟他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放下餐具,跟她一起走向门口,他们走出礼堂,来到走廊尽头,那里相对来说比较安静。
詹姆凝视着莉莉走向斯内普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快。但他牢记母亲的教诲: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要尊重对方的选择。他咬紧牙关,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默默地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就像伊瑟拉说的,喜欢一个人,也要尊重她的交友权。如果有人一边说着喜欢他,一边欺负他的兄弟,他也是不愿意的。
莉莉和斯内普来到角落,斯内普看向她,问道:“莉莉,你找我有什么事?”
莉莉斟酌着用词,她不知道斯内普会不会听她劝导,但她还是想试一试,如果可以,她希望斯内普能停止现在正在做的事。
“西弗,昨天下午,我看到你跟穆尔塞伯他们去禁林了……你们在做什么?”莉莉轻声问,她的语气中透着担忧,眼神里也藏着不安。
斯内普一怔,莉莉恐怕已经知道他和穆尔塞伯等人在研究黑魔法,她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斯莱特林的……社团活动。”斯内普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个社团活动是做什么的吗?”莉莉问话锐利,直戳核心。
斯内普有些犹豫,他不想说出实情,但莉莉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她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眸紧紧盯着他,等待他回答。
“你在研究黑魔法,昨天下午我跟着你们进了禁林,我都听见了,你们讨论不可饶恕咒,并进行练习。”
莉莉语出惊人,斯内普诧异地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莉莉眼里有着被背叛的愤怒,这种愤怒让她忍不住颤抖,这一瞬间,她忽然想放弃劝说斯内普,但她又做不到,她还是想要拉他回头,她不想看到斯内普越走越远。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西弗,你的魔药天赋很高,你会成为很伟大的巫师的,你要相信自己,别做那些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他没想到莉莉会发现这些,他想解释,但这就是事实,顿时无从辩驳。
他们沉默地对视着,过了许久,斯内普垂眸道:“莉莉,我很抱歉……但你不会理解的。”
莉莉压下心头的失望,她在斯内普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哀伤,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
她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为什么好吗?我会试着去理解你。”
斯内普凝视着她,良久,他轻声开口:“如果你要问为什么,那我只能说,因为我恨他们,恨那些侮辱我,伤害过我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羽毛一样飘散在空气中,但这句话却重重地砸在莉莉心上,震得她心中剧痛。
莉莉的胸口被巨大的悲伤充满,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可是,西弗,这不应该是你坠入黑暗、同流合污的理由。”
斯内普神色漠然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如同一片荒芜的沙漠,“莉莉,你不会明白的,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真正保护人不受伤害。”
莉莉看着他,心中升起绝望。她本以为她可以说服斯内普,可现在看来,她大概错了。
斯内普看着她,他的眼神中有些愧疚,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那些愧疚便消散了。
莉莉又退了一步,她的喉咙中像堵着一团棉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情恍惚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斯内普看着她,他本想上前去追,可不知为何,他却停下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莉莉回到格兰芬多的长桌,她说不出心里是难过还是气愤,沉默坐下,食不知味地吃着面包,詹姆看着她,心中既心疼又疑惑。
她原本明媚、灿烂的笑容消失了,她郁郁寡欢地坐在那里,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餐厅里很热闹,大家都在交谈着,但莉莉却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只是沉默地吃着食物,没有参与到任何一个话题里,詹姆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可她就像是耳鸣了一样,只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也没听清。
午餐过后,莉莉在图书馆偶遇了几个月不见的伊瑟拉,她坐在桌边,盯着对面的伊瑟拉,沉默良久,“伊瑟拉,我……好久不见……”
伊瑟拉正在专心致志地阅读着一本关于草药学的书籍,闻言,她抬头看向她,“好久不见,莉莉。”
“我……我看到西弗在研究不可饶恕咒……”莉莉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如果这个事情能找到倾诉者,那只能是伊瑟拉。
伊瑟拉神色平静,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嗯,我很早就知道了。”
“你……不担心吗?”莉莉心中有些不可置信,如果伊瑟拉知道,她应该会劝斯内普,可她却没有阻止他。
伊瑟拉放下手中的书籍,她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看向莉莉,“我做得够多了……可他还是要走那条路。作为一个朋友来说我已经够格了,况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没办法面面俱到。”
“我试图劝过他了……但是我失败了。”莉莉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