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这些人散开了包围圈,退守在了街口,如果这里发生暴动,那么他们势必不会让一只苍蝇飞出去。
“何山!你可知道,对陛下亲卫动手,以谋逆罪论处?!”
何山却并不害怕,他手中握紧了长枪,一步步逼退了暗卫。末了,他用枪尖在地上划出一条横线,就横亘在街口。
“诸位,有谁敢踏过这条线,伤了我何山的妹妹,我定然以死相搏!”
最后一支哨箭响起时,距离何昭君已经很近了。暗卫中一个探子推开人群,气喘吁吁:“呼延举自廷尉府牢笼逃脱,一路之上打砸摊位,向着单于府逃窜,于前面街口抢夺马匹,此时正策马赶来!”
他话音没落,只听得哒哒马蹄声,呼延举跨坐在马上,赤脚踩着马镫,身上衣衫脏污不堪,形容狼狈,可他纵马疾驰,未见半点犹豫。
何昭君提着宝剑,见到呼延举的第一面,斜刺里一剑,直取呼延举的颈嗓咽喉。
“受死吧呼延举!”
呼延举不愧是匈奴悍将,马上功夫不知道比何昭君高了多少,虽然措手不及,可却也并没半点慌乱,拉紧手腕之间的镣铐,格挡何昭君的宝剑。
“当啷”一声,清风剑剑刃砍在呼延举的镣铐之上,火星四溅。呼延举原本打算借何昭君的手,斩断这碍手碍脚的镣铐,却并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锋利的宝剑。
何昭君自上而下挥砍,还借了在马背上的速度,却依旧被他挡开,心头也是一惊。短兵相接,她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可呼延举也并未全身而退,清风剑削断了镣铐,剑锋也擦过呼延举的前额,只是被剑锋刮过,他前额的皮肤就被划开血口,连带着眼皮,一并鲜血淋漓。
何昭君一击没能杀得了呼延举,拨转马头,又一次挥剑追砍。呼延举一心想要闯入单于府,寻求同族的庇护,并不恋战,于是故技重施,手抓锁链格挡。
他看着何昭君冷冷一笑,刚刚只是他轻敌,才让何昭君一击得手,否则她甚至碰不到他的衣角。
“女娃娃,想杀我,再练一百年吧!”
说完,他挥出铁链,重重抽向马背上的何昭君。何昭君反应极快,用了一招马腹藏身,左边手臂却还是挨了打,她只觉得一阵剧痛,险些拉不住马缰。
可何昭君并没任何退意,继续与呼延举缠斗。纵然两人力量悬殊,可何昭君暗器长剑齐出,呼延举手中没有兵刃,一时之间也脱身不得。
呼延举看到附近越来越多的兵士在围拢靠近,再拖延下去,恐怕无法脱身。正在这时,不远处有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儿郎,神情纯真无暇,正蹦蹦跳跳地向呼延举挥手。
“这里没人!大哥哥,你往这边走!”
呼延举哈哈一笑,低头躲过何昭君的袖箭,打马往前狂奔。不论如何,这小孩之前就曾被他蒙骗,告知了他单于府的地点,现在还站在路边,毫无顾忌的出现在他面前。
何昭君看见那人是谁之后,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何渊?他在做什么?!
“快让开!”呼延举要拿何渊做人质!
她再顾不得什么计划,不要命一般,打马狂奔,追在呼延举身后。不论如何,她都得救下何渊。
呼延举长臂一伸,已经眼看要捉住何渊的衣襟,将人拽上马背,何昭君的长剑也刺向了呼延举的后颈。
一时之间,血光崩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