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
顾悦兮道：“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足够她干很多事情。
这段时间，她也许可以完成心愿再走。
四个人在帝爵坐了一个小时的样子，顾悦兮就准备走了。
“你们坐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兮兮，你这也忒不够意思，不请我们吃饭了？”
这大晚上的，听说穆太太找她麻烦了，他可是一下班连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那这样吧，要不我给你们点外卖，我是真有事，不是不请你们吃饭。”
“那行吧，我惦记着薛总这里的饭，你等我们点完餐再走，出去顺便把账结一下。”
夜黎可是逮着谁就宰谁一顿，今天顾悦兮可是被他给逮着了。
她脚步一顿，又折回去坐下。
“行，谁让你是人民警察呢，请你一顿又如何，点吧。”
夜黎也不过问穆氏两位的意见，自己想吃什么就点了，谁也没拦着他。
顾悦兮等他点完餐，径直就去结账。
“888包厢，总共多少钱？”
代理经理认得她，“顾小姐，我们薛总交代过，你们来，不用给钱，况且888包厢是私人包厢，除非你们来，不然是不对外开放的。”
“不，薛总是薛总，我没那么大面子总占你们薛总便宜，我也知道他那位厨师朋友是私厨，轻易不给人做菜，你就算吧，今天消费一共多少钱？”
她都这么说了，经理便没跟她客气，“那好吧顾小姐，888包厢今天的总消费是一万八。”
好一个一万八，这夜警官，还真没跟她客气。
“哦，好的。”她从包里掏出卡递给他。
“好，顾小姐，请收好您的卡。”
“谢谢。”
她接过卡，便离开了酒吧。
……
最近郊区又发生一起碎尸案，她听说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此时距离她去X省还有一周多的时间。
打听到案发现场，她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这里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公园，后面还有人工湖，平时这里有很多茶余饭后来散步的人。
公园里还有一片网红樱花园，开的晚的桃花，隔着一道鹅卵石小道与樱花交相辉映。
在人工湖的旁边，拉了警戒线，警车停了一排，挡住了游客的脚步，也有不少围观的人，隔着老远在张望着案发现场。
她去的晚，没见到尸体，只在现场看到一片血迹。
警局找了打捞的人在人工湖里打捞着什么。
迟忘最先看见她，她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迟法医，好久不见。”
可不是嘛，的确有很长一阵子没有见过了。
他弟弟出事后，迟法医请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假，再次见面，竟然又是案发现场。
“顾小姐。”
他淡漠的点了点头，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夜队，忙着呢。”
她一边靠近夜黎，一边拍了他的肩膀一把。
夜黎回头瞥她。
“你怎么来了？”
她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清爽大方。
“你这个样子倒像是有备而来。”
“废话，不然呢，谁有那个时间跑来案发现场凑热闹。”
夜黎拿眼神扫了扫周边围观的市民：“看，那不是多得是。”
“我跟他们能一样？”
“喂，你已经不是穆教授的助理了，按理来说，你已经没有资格在插手案子的事。”
“我就不能是来帮你的，你不说他不说，谁知道我已经不是他助理了。”
“那倒是。”
“这个案子什么情况，尸体是已经带回去尸检了吗？”
夜黎惆怅的看了一眼打捞的湖面，摇了摇头。
“碎尸案，没有完整的尸体。”
“起初，周边的市民报案，我们以为是动物的血，采集血样拿回去检验，发现是人血，目前为止，只有小面积的尸骨被找到。”
“有没有目击证人？”
夜黎摇了摇头。
顾悦兮看着站在远处勘查现场的穆兮爵，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只是那么看着，他矜贵的身影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穿着依旧考究的西装，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菱角分明的五官在这种地方更是夺人眼球。
他就是那种一个背影，都能把人逼退的存在。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冷冷转身看过来，当看到身着警服的人群里那唯一一抹便服的身影的时候，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些许别的情绪。
但只是一瞬间，快到让人来不及扑捉。
他迈着大长腿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抬手像个招财猫一样对着他打招呼。
“我虽然不是你的助理了，但我过来看看不违法吧，我想帮你们。”
一起破案的日子，她虽然是一个不管再侦查还是逻辑上都完全不懂的小白，但她脑袋转的够快，很多时候，还是可以帮上一些忙的，绝不像她说的那样，是在给他们拖后腿。
也许是她先发制人的缘故，他没有说什么。
“注意安全。”
“嗯。”
这个案子现在来看，颇有一筹莫展的意思，尸骨尚未完全，就算是在湖里，打捞尸骨也是如同大海捞针般艰难。
“监控都查过了吗？”
穆兮爵摇头：“凶手很狡猾，抛尸的地点选择的是公园的死角，并没有在监控里找到任何有嫌疑的人物。”
顾悦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监控：“那就说明凶手对公园很熟悉，熟悉到很清楚监控的每一处位置。
但是，一个普通人，是很难预判到底哪些位置是监控死角，哪些不是，这个监控一看就是180度旋转的，凶手要有多厉害，才能完全躲过监控。”
“凶手熟悉这里的环境，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又有熟练躲避监控的能力，不得不说，是个惯犯。”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顾悦兮点了点头：“你们看过细碎的尸体吗？有没有看出什么？”
“有，尸骨是手术刀切割，而非市场上宰杀肉类食品的刀，这也是我们要调查的一个方向。”
“啧，真是细思极恐。”
这条线索，让他联想到医生。
她摇了摇头，这只是自己的一种猜测，不可能每一次案子都和医生有关。
“那么，市场上的屠夫有没有可能在拿到医院的工具的时候，手法依旧娴熟？”
夜黎和穆兮爵对视一眼，相继点头。
“完全有这种可能，为了嫁祸也好，掩盖虚实也好，屠夫是完全可以买到这种工具去练习的。”
“你是这么怀疑的？”夜黎提出疑问。
穆兮爵道：“我也只是推测，毕竟，这两种确实都有可能，目前还没有清晰的证据指引我们新的调查方向。”
“监控，刀具，选址，这三个方向同时满足，难道这也说明这个人有一定的心里精神疾病？”
“百分之八十有。”
但也有百分之二十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