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
八百名武艺高强,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在顾府门口集结完毕。
顾仕钧也身穿一身墨色软甲,手持长剑。英俊的脸上冰冷如霜,眉宇之间,霸道尽显,一双剑眉润色完美,深邃眼眸如同无底深渊。
“所有人听命!”
“挨家挨户,给本相仔仔细细地搜!”
顾仕钧身在台阶之上,声音威严而漠然,好似地狱来的黑暗之神,让你不寒而栗。
致远书局
姜九正在二楼看书,舟意在其他房间和暗卫们商量明晚保护公主的计划。
“不好了,顾仕钧正带着锦衣卫向书局走来。”一个侍卫神色慌张地分别给姜九和舟意禀报。
舟意带人立即敲姜九的门,商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不是挨家挨户,而是直径向致远书局走来?”姜九放下手里的书,有些震惊地问。
“在挨家挨户搜,但顾仕钧是直径向书局走来。”小侍卫在外观察很久才确定。
“糟了,顾仕钧可能已经知道我和陆清岸的关系了。”姜九眉心微低,略带愁容。
“我们快跑吧,等会就来不及了”舟意一听,就迅速提出建议。
姜九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慌张失措,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不要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
“月桃,你带着书局的人全部撤离,如果我今晚没事,就以后都没事了,如果我被抓住了,就赶紧把杂役遣散回家,躲好不能出门。”姜九视线投向难过的月桃,对她细心安排着。
“公主……”月桃泪眼婆娑,她不想看到姜九再被抓到那个笼子里。
“听话!”姜九稍稍提高了声音,但语气还是温和的。
“是,月桃听话。”月桃抽抽搭搭地点头。
“舟意,你们互送我去陶戏楼。”姜九眼眸清浅,和舟意对视。
“公主,陶戏楼靠谱吗?”舟意不知道姜九和穆莲生认识,以为她只是想潜伏在陶戏楼,躲过这一劫。
“事不宜迟,也只能赌一把了。”姜九眼神一沉,颇有些孤独一掷地感觉。
“行,听公主的。”舟意选择相信姜九,因为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所有人,赶紧撤离。”舟意对着屋子的所有人发号施令。
顷刻,大家都跑出房门,姜九和舟意向书局后门跑去,
月桃跑到楼下结集店里的楼上楼下的仆役,幸亏这两日书局没有开门,所以人还算少点。仆役听了月桃的命令,赶紧把手里的活放下,也跟着月桃通过后门离去。
姜九一行人没走多久,顾仕钧就带着锦衣卫浩浩荡荡地来了,把致远书局团团围住。顾仕钧一脚踢开了书局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看着空无一人的书局,沉声说道:“给我搜!”
锦衣卫听候,训练有素地分成三波,向着不同楼层搜查着。
“相爷,二楼的茶还热着,人没跑远。”一个锦衣卫在二楼对着坐在书局正中央的顾仕钧汇报着。
“启禀相爷,一楼无发现。”
“启禀相爷,三楼也未发现。”
“集合!”顾仕钧厉喝一声。
姜九一行人出去才发现到处都是顾仕钧的锦衣卫,现在正值徬晚,所幸老百姓还不算稀疏,要不然他们这样的架势很容易被发现。
“舟意,把你们身上的武器找个地方藏起来。”姜九走到一个隐蔽的巷子里,对着旁边的人说。
“公主,没有武器,等顾仕钧来了,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抗衡。”舟意皱着眉,有些不同意姜九的提议。
“你看看这街上多少锦衣卫,就算你们拿着武器,也坚持不了多久。”姜九客观分析着。
“等会我一人去陶戏楼后台找穆莲生,你们几人把暗器扔了,作为听戏的人,在陶戏楼观察,就算我被抓了,你们没有带武器,也认不出你们。”姜九和舟意说着对策。
“公主,我们岂能抛下你不顾!”舟意眉头紧锁。
“听我的命令,一旦我被抓住,你们坐在观众席不许反抗,顾仕钧杀不了我,而你们那个时候站出来就是白白送死,到时候是死罪,谁都无力回天,听到了吗?”姜九眼色严肃,语气也不似之前温和,反而是命令的口吻。
舟意看着姜九语气这么强硬,只能同意。
然后,舟意把暗器给其他暗卫,让他们迅速处理好,而自己一路护送到陶戏楼后台。
舟意在门前,匆匆给姜九行了一礼,表情复杂地看着姜九。
姜九对着他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地说:“快走吧。”
姜九看到舟意背影消失不见后,就向后台里面走去,“小兄弟,麻烦你和穆公子通报一声,问他菩提寺的话可还算数?”姜九对着一个小仆役说。
可没想到小仆役人不大,说话却毫不客气,“你谁啊?敢上我们后台来,还找我们台柱子,我们公子马上就要上台了,会搭理你吗?”
小仆役看姜九衣着打扮很朴素,脸上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关键的是姜九后面没有跟丫鬟侍从,所以小仆役以为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想高攀穆莲生呢。
“小兄弟,我是你们穆公子的重要客人,如果你不去禀报,以后我定要告你的状,让你在这陶戏楼无立足之地。”姜九听他这样没有礼貌,也没有恼,而是语调温软地“威胁”他。
姜九话一出,这个小仆役有些难不定主意,犹豫了一下。
姜九实在没时间等他在这儿纠结,低头从香囊里拿出一个金叶子递给他,“这个够了吗?”
小仆役看到金叶子,眼睛里冒着光,看姜九的眼色也从鄙视嫌弃变成了震惊也诧异。“那我就替你通报一声吧。”
穆莲生此时正在上妆,半个时辰后就要上台了,所以当他听见小仆役的话后,十分惊讶。
南州九公主,顾仕钧侧夫人失踪的消息,这两日世人皆知,穆莲生以为姜九早就陶逃之夭夭了,没想到竟然躲在京城里。
“快让她进来。”穆莲生放下手里的珠钗,急促地说。
“不可。”穆莲生的随身侍从拦住正想出门的小仆役。
“顾仕钧正在全城搜捕,这个时候留她,只会暴露我们的身份!”侍从冷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