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云飞大惊,神色骇然的看向了张泽。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大概率是哪个不安分的王爷所做,而其中可能最高的还就是那个距大夏王都长安有着千里之遥的吴王。
不过,在没有掌握任何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对此妄下断言,毕竟那可是大权在握的大夏上王。
而张泽这边却说自己知道?
要知道,在已知的情报当中,张泽所掌握的东西还都是他提供给对方的,云飞对此又怎能不惊疑。
张泽淡然一笑,说道:“其实很简单,这件事无非就只有两个人有着最大的可能。”
“首先,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都没这种能量,更是没有这种动机,左右吴王远在天边,不若云统领先拿这位丞相开刀?先把他丢入大牢,好好的拷打一番,指不定就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云飞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调侃我?”
“这不是为了让云统领心情能好上一些么?如何,现在好点了吧?”
云飞彻底无奈了。
此前他就知道张翰那小子痞赖,想不到作为兄长的张泽也同样是如此。
拿这对兄弟彻底无奈,云飞也只能苦笑了两声不做回应。
“苏长庚、苏长宇兄弟呢?把他们领过来,我要带他们走。”
正感叹呢,张泽忽然的一句话说的云飞一愣,他差异道:“带走?你想把他们带哪去?”
“入宫。”
张泽淡淡的说道:“云统领以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只为了杀几个郡守,然后制造一些恐慌吗?”
云飞闻言再次一愣。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且太过突然,使得他整个人都好似陀螺一样一直都转个不停,始终都无法静下心来去思考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眼见张泽忽然这么说,云飞下意识的问道:“他们的目地不就是为了利用恐慌来打击朝廷的威信吗?除了这个,难道还能有其他的什么?”
“这只是浮现在外面最浅显的一层罢了。”
摇了摇头,否定云飞的同时,张泽对他解释道:“其实单纯想要达成这种目地,可以选择的手段有很多,且比当下这种也要温和了许多。”
“可偏偏,对方并没有选择那些相对温和的手段,反而是选了这种最容易激怒朝廷,也是最为凶险的方式。”
“由此就可判断,对方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能做出如此大手笔之事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疯子,所以最终的理由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他们还有其他隐藏在更深处的目地!”
张泽似乎是有意点拨云飞,所以解释的相当详细。
见云飞听了这么多之后,已经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张泽便继续说道:“其实冲击衙门,直接巡查哦一些替死鬼也就罢了。”
“这种方式虽然凶险,但也同样有着见效快的优点,所以单纯这一点上来看,对方的目地似乎正如云统领所说那般。”
“可要是再往深一层去想,对方如果仅仅只是想达成这一步,那为何要利用苏家兄弟呢?”
“在整个计划当中,苏家兄弟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在某些时候可能还会拖了对方的后腿。”
“幕后策划这一切主使者能在暗中布下此局,除了拥有惊人的能量外,头脑也绝对不简单,所以他绝对不可能给自己增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里,云飞双眼一亮,忙开口道:“张大人的意思是说,对方别有所图的用意就在这兄弟二人身上?”
张泽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明明可以简单处理的事情,对方偏要复杂化,尤其在进攻长安府衙的时候,他们还特意让苏家兄弟暴露身份,高呼造反的理由。”
“此举?是为了什么?”
云飞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一次他是真的猜不到。
对此到也没报多少期待,张泽继续说道:“他们的目地,就是为了引发矛盾!”
“矛盾?引发什么矛盾?”
随着张泽的讲述,云飞的思路已经被对方完全带着走了。
见张泽这么说,云飞忙开口询问。
张泽双眼微眯,沉声说道:“朝廷与商贾之间的矛盾。”
当张泽说出这句话以后,云飞只感豁然开朗,好似此前遮挡在自己面前阴云全部散开了一般。
虽然他还无法彻底想明白这其中的一切,但最起码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个明确的指向目标,这可比他此前无头苍蝇一般的状态要好了太多太多。
对能开导云飞这个榆木脑袋,张泽显然是非常有成就感。
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更是在满意轻笑的同时,打算继续开口。
可就在这时,几名黑卫将苏家兄弟带了出来。
见状,张泽将即将出口的话收了回去,道:“宫里的贵人还在等着,我便先将他们带走了。”
话才说了一半,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张泽仍未讲明就要离去,这使得云飞不上不下很是难受,但他也清楚正事要紧,最终还是不敢怠慢,连忙安排人手护送张泽一行入宫。
而此刻的皇宫内。
吕嬃、霍璃、霍龙正在吕嬃的凤仪宫正殿当中看着张翰侃侃而谈。
“其实对于这种矛盾,臣愿以当初太上皇教导的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阶级矛盾。”
霍璃、吕嬃二人听的饶有兴致,霍龙则是眉头紧皱。
虽然霍龙也算是在朝中混迹了多年的老江湖,但他本质上依旧是一名武人,对于这种所谓的阶级矛盾话题,他真是一句都听不懂。
不过,这并不影响已经陷入狂热状态的张翰继续。
“在很多时候,臣都觉得太上皇都不属于咱们这个世界,他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如果不是臣清楚,甚至都认为他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