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一边接过这些“哥哥”们的“礼物”,一边使劲地点头:“对呀对呀,阿姐好好看好好看的。”
学生们更激动了,那礼物更是成群结队地往我的房间里跑。
我告诉苏凌好多次,叫他不要收不要收,他倒是觉得哥哥们的好意不能拒绝,什么都往屋子里搬。
我拿他没办法。
这件事闹大以后,陈诺又也来找我“炉边谈话”。
“小隅啊……”陈诺又缓步走进我的院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学生们也没有恶意。”
我端了两杯茶,笑着摇摇头:“我知道。”
“但这件事,的确是……”陈诺又道:“公子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一个人,女人嘛,总是要找个人照顾自己的,你又带着这么一个傻弟弟,身旁没个人顾着,日子总是要难过一点。”
我大概知道陈诺又要说什么,我及时打断了他,道:“白胡子老头儿,你可记得那场大火?”
“不错……”
我清清浅浅地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面具取下来。
我的脸就那样展现在了陈诺又眼前。
陈诺又唏嘘。
我又慢慢戴上面具,说道:“您觉得,我这样的容貌,还能拥有幸福吗。”
“孩子……好孩子……”陈诺又紧紧握住握住我的手,安慰道:“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头儿,你不用担心,我早已想开了。”我道:“只是这一辈子,我不想嫁人了。”
“你还喜欢公子……”陈诺又问道。
我点点头:“是啊,我一直都喜欢公子。”
无论是小星星喜欢刘言。
还是林小隅喜欢苏言。
总之,哪个我,喜欢的,都是他。
为了提高一下学堂的活跃氛围,我打算带着大家一起做果冻。
“什么是果冻啊?”
学生们发问了。
“是一种很好吃的美食。”我道:“你们若是学会了,以后做给自己的家人或者是妻子也很不错的哦。”
“夫子,男人都是在外,女子主内,这烧火做饭的事情,怎么能让男人来做呢。”一学生发问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道:“谁说女子只能主内,男子只能主外。就拿北城的少姑娘来说,她一介女流,还是个少女,她家公子照样把刘府的产业交给她,她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嘛。再比如,高丽国的仙庄太后,辅佐少帝,那高丽国差点改朝换代,若不是仙庄太后,早就不叫高丽了。”
“夫子,那你这样说,也只能说明,女人可以做事,不代表男人可以做饭啊。”
“那……你们……你们知道少年复仇,重登帝位的晋国皇帝吗。”
“知道,那晋帝十分了得,手段狠辣,一步三算。”
“是啊,他那样一个人,却做的一手好菜。都说皇帝远庖厨,可他的手艺也很了的,尤其是红烧肉……”
“夫子,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此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学生站了起来,别的学生都是坐着问问题,唯独他站了起来,深深朝我鞠了一躬,真是把我当成夫子来看的:“夫子说的这么清楚,夫子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在我的课上,我告诉大家不必拘泥,学生们也都很放松,又因为我年纪的原因,所以大家更喜欢把我当成朋友来看。唯独这个素衣少年,对我保持的永远都是这种恭敬的态度。
“我……我有个朋友是晋帝的妃子,她告诉我的。”
“夫子所言极是。”少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小生也认为,民以食为天,膳食,也是君子之道。”
我点点头,开始教大家做果冻。
“大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水果哦,喜欢什么样的水果都可以做果冻的。”我说着,苏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道:“阿姐,我选什么水果比较好。”
“嗯……你喜欢什么水果?”
“阿姐用什么,林苏就用什么。”
“那我用橘子。”
“那我也用橘子。”
“好。”我道:“第一步,我们先准备好食堂,干净的水,还有自己的水果……”
“第二步,把自己的水果去皮。”
我走下来查看,大家悟性都很高,走到苏凌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他把橘子剥得坑坑洼洼的,别说是做果冻了,吃都吃不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剥橘子呀。”
“剥橘子,剥得满手都是橘子汁?”我拿起他的手,两只手全是橘色汁液,剥得橘子也像个丑八怪。
“橘子不是你这样剥的。”我现场剥了一个橘子给他看。
苏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自己剥的时候又成了原样。
别无他法,我只好抓住他的手,一步一步教着:“你看,这样,你小心一点儿,不要剥着橘肉了,只需要剥皮就可以啦,你这样……看到了吧……这样……”
苏凌呆呆地动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
我教他剥好一个以后,看他还是呆呆的,我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干什么,学会了吗小兔崽子。”
“啊……啊……学会了……学会了。”苏凌点点头。
我准备抽回手,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诧异地看着他。
他又立即松开了。
“噗,你干什么呢。”
“阿姐……”
“嗯?”
“阿姐的手也全是橘汁啦,哈哈哈。”
“好你个小兔崽子。”
原来是苏凌把他手上的橘子全擦在了我的手上。我抓住他,把手上的橘汁糊在他脸上,苏凌的脸成了个大花猫,我也笑他。
下课以后,我告诉学生们静置到第二日就完成了,到时候再举行一个比赛,我充当评委,试试看哪位学生做的果冻最好吃,当然嘛,这个名次也是有奖励的。
我抓住一个学生问:“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哪个?”
“就是刚刚课堂上站起来回答问题的那个。”
“哦,他叫柳林。”
柳林……
“夫子不用管他,这柳林性格怪异得很,平时也鲜少有人跟他一路的,他人就这样,我们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