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铮离开房间后,便径直去了酒楼后院,账房老头看见他来,拿着算盘珠子凑到谢云铮面前行礼,谢云铮低声说了一句,老头立刻带着他进了屋子。
关上门,老头又将书柜打开,扭动机关,原本好好的墙壁便出现了一道门。
“主子请!”
谢云铮抬脚走在前面,老头谨慎的将门关好后,小心翼翼的跟在谢云铮身后。
通过暗道往下走了一段,窄小的暗道瞬间变得宽阔起来,再度出现了一道石门。
老头叩了三声门,没一会,石门上露出一个小洞,谨慎的观望一番后,这才将石门打开。
石门大开,里面烛火通明,更加宽阔。
打开门的人,朝着谢云铮恭敬的行礼,“主子!”
谢云铮免了他的礼,继续往里走。
暗门背后,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机关,时刻传输着重要的消息。
任谁也想不到,皇都城里一间热闹的酒楼地基下,竟然藏着一个非常大的暗格。
吵闹的声音足以将下面的动静掩埋,酒楼出菜,正好可以将下面干活的人的饭菜一并做了,一个菜多一铲的事,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像这样的暗格,其他地方也有。
齐国有,大梁也有,就连南疆都有。
“宫中有什么消息?”
谢云铮坐在主位上,沉声问道。
算账的老头从一旁的人手中接过消息,立刻递给谢云铮,“主子,齐国皇上病了,总是梦魇缠身,宫中的术士都束手无策。”
谢云铮看过了消息,又问了一句,“可听过龙脉一事?”
老头点了点头,“皇上病的时候提过,说是龙脉若损,他必死无疑,所以这才招了秦方进宫。”
闻言,谢云铮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
秦方就是落横,汾阳王府的事,就是他故意为之。
齐国皇帝想要他进宫修补龙脉,可落横未必是真心实意,他一定另有目的。
谢云铮立刻说道,“齐国皇宫布防图拿来。”
属下没敢耽误,当即拿来了布防图。
算账老头见谢云铮看的认真,不禁担心的问道,“主子,您这是要亲去皇宫?”
谢云铮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但老头听到这话却大惊失色,“主子,万万不可,齐国皇宫守备森严,我们也是派人在宫中潜伏多年才摸逐渐摸清了宫中的形势,您万不可以身犯险啊?”
“本王自有主意,放心便是。”
银娘等人虽然已经探过,但他们并不知道龙脉的事,所以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老头还想多说什么,谢云铮神色不郁,显然不想在多说。
老头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拿出一个锦囊,“主子,这是宫中可以求助的人,您若是真要进去,一定要万事小心。”
谢云铮倒也没有客气,拿过之后也没有细看。
“主子,您打算何时入宫?奴才好为您安排一番。”
老头又道,“咱们在宫中有接应的人,行事会方便许多。”
谢云铮一开始就没打算硬闯,所以才提前来了这里看布防图,现在老头主动提起,他当即说道,“越快越好!”
老头点头,“奴才这就命人去办!”
……
傍晚,谢云铮换了一身衣服,也换了一张脸,从客栈出去,在街上闲逛几圈后,迅速闪身消失在人群中。
半个时辰后,他随着内应进了皇城,换过几次班之后,终于接近了皇宫。
而此时,秦方也被召见入宫,正在御书房议事。
谢云铮得知了消息,躲过了宫中巡逻的侍卫,直奔御书房。
“汾阳王,这就是你为朕举荐的人?”
龙椅上的皇帝虽然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仍旧年轻。
只不过落横通过他开口说话,就知他内里不足,脸上的年轻只是吃丹药吃出来的假象罢了。
汾阳王见齐皇的口气不大好,连忙说道,“回禀皇上,秦公子虽然看着年轻,但本事着实不小,微臣王府的恶鬼就是被他收服的。”
齐皇的声音沉了两分,“当真?”
汾阳王立刻点头,“微臣绝不敢信口雌黄。”
话落,齐皇锐利的眼神落在了落横身上,“你且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落横微微行了一礼,语气恭敬道,“在下施展本事前,还请皇上赐在下一块免死金牌。”
齐皇冷笑了一声,“怎么?还未开始,就心虚了?”
落横神色坦然的道,“在下是怕在下说了秘密,会惹得皇上不悦。”
闻言,齐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旁的太监立刻喝道,“大胆!”
落横不卑不亢的道,“皇上不信在下,在下也无能为力,还请皇上放在下出宫吧!”
齐皇听了这话,阴沉的脸色微微好转,“先要免死金牌,朕给你就是了,但你得清楚,免死金牌只能保你一次。”
这意思,只要齐皇想动手,他手上有多少枚免死金牌也无用,该杀还得杀。
“多谢皇上。”
落横谢恩,太监走下台阶,拿了一块金色令牌,双手,恭敬的递给他。
齐皇语气催促的道,“现在,你该显露你的神通了吧?”
落横点头,随后祭出一张符篆,符篆散发出金光,在齐皇面前化作了一面虚无的镜像。
此时,镜像中出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龙身,吓得齐皇猛地往后一倒,险些磕在龙椅上。
龙身在镜像中游离,但能很清楚的看到龙身破损,有些地方已经断裂的厉害,只剩了一根细长的骨头勉强维持。
他看的认真,脸色几经变幻,神色更是紧张不已。
可旁边的太监,还有汾阳王疑惑的盯着那符篆,又看向皇上,脸上疑惑不已。
好不容易等皇上缓过来了,汾阳王看着他,疑惑的问,“皇上,您看到什么了?”
闻言,齐皇神色一滞,立刻问道,“你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吗?”
汾阳王疑惑的道,“就看到一张黄符,旁的什么也没有啊?”
齐皇看向一旁的太监,太监立刻说道,“皇上,奴才和汾阳王一样,只看到一张黄符。”
闻言,齐皇眼里更震惊了。
落横恭敬的行礼,平声道,“皇上,方才您看到的,便是齐国近况,也是您最近梦魇的真正原因。”
“您现在虽然看着容光焕发,其实内里已空。”
话落,齐皇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