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头走后,银娘合眼睡了一会,待天亮后,才起身去楼下。
她让厨房做了一些早点,端着上楼,才敲响了苏残月的房门。
谢云铮被声音惊醒,睁开眼后立刻起身,但因为夜里消耗了太多体力,以至于起身时,眼前一黑,差点往后栽去。
门外,银娘听到一声脆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她眉心一紧,问了一嘴,“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很快屋子里都传来谢云铮的声音,“不必!”
声音严肃,夹杂了一抹冷厉。
银娘没敢在出声,继续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谢云铮出现在银娘面前,虽然他急速背过身去,但银娘还是看到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
而且他虽然穿戴整齐,但衣服有些褶皱,明显是丢在地上丢了一晚,刚穿上的。
在看屋内,苏残月安静的躺在床上,症状明显好了很多。
这种种迹象都表示出,谢云铮和苏残月双修了。
银娘微微挑眉,她又不鄙视双修,怎么王爷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其实双修并不是坏事,只是有些人自视清高,觉得双修坏了脸面,可生而为人,谁还没点七情六欲了?
就算借着双修满足私欲,那又如何?
到底有什么好遮掩的?
银娘将早点放在桌子上,见她昨日放得丹药还在那没动,便顺势收了起来。
“我只是来送早饭的,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银娘表明自己的立场,谢云铮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并没有别的吩咐。
银娘准备离开,随又想起自己来的真正目的,便说道,“夜里榔头来了一次,他说齐国皇帝不日要召秦方入宫。但我们事先探过,齐国皇宫布满了阵法,而且还有厉害的符篆压轴,别说小鬼,就算道行深的恶鬼都不能靠近齐国皇宫半寸。”
闻言,谢云铮眸色一深,“知道了,这件事你们不必在探,那位秦方道行深,别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银娘点头,“是,我昨晚已经告诉榔头,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谢云铮没在开口,银娘识趣的出去了。
刚走出去,隔壁的房门也开了,楚玄知走出来,正好拦住她的去路。
“有事?”银娘开口问道。
楚玄知也没绕弯子,直接问,“苏残月,好了吗?”
银娘点头,“好了。”
楚玄知微微蹙眉,继续追问,“怎么好的?”
他这话问的挺有意思,银娘勾唇一笑,眼里闪过一抹促狭,“就跟你想的那样,那种法子就是最好的法子。”
“那不是最好的法子……”
楚玄知下意识的反驳,但剩下的话却被银娘用符篆堵了回去。
“是不是最好的,你说了不算,苏残月说了才算,与你有什么干系呢?”
楚玄知很想说点别的,但他现在没有任何修为,也摧毁不了任何符篆,所以银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张不开嘴,也没法反驳。
其实,他的脑子明确告诉他自己,他想说的不是银娘说的这个意思,她是误会了,却没法儿解释。
然而银娘结合他的语气,还有那副关心的样子,认定了他也喜欢苏残月,想要同谢云铮争一争,于是好心阻拦他。
“我可告诉你,谢云铮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你可别招惹他喜欢的人。”
银娘朝着楚玄知走近一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苏残月也不喜欢你,她和谢云铮互相喜欢,别人是插不进去的。所以你别惦记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楚玄知想摇头,但身体是一点都不能动,他拼命的摇着眼珠子,表示自己并没有想插足,但看在银娘眼里,却像是在反抗。
银娘叹了一口气,“我是一番好意,你自己掂量掂量。”
闻言,楚玄知内心狂叫;‘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在那乱猜了,行不行?”
“你把符揭下来,你听我说行不行?”
然而玄姬听不到他内心的话,又往他身上贴了一张符,直接将他带回了他的房间。
银娘也没亏待他,让小二给他拿了早饭,随后揭开了他的符篆。
终于能开口说话的楚玄知立刻为自己辩解,“这位姑娘,我实在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行了,你刚才着急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自便吧!”
银娘打断他的话,直接上手点了他的哑穴,“吃饭吧,别把自己饿着了。王妃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想来你的身份也挺重要的,把你饿坏了,我担不起责任。”
楚玄知气的双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他现在有口难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
为了泄愤,楚玄知吃馒头的时候格外用力,仿佛在啃骨啖肉一般。
银娘看了一眼,耸了耸肩。
嘴硬,不承认有什么用?
行为,暴露一切!
不一会,楚玄知的房门被敲响,银娘下意识的看去,就见谢云铮站在门口。
楚玄知看到他,立刻朝着他招手,然后指了指银娘,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谢云铮开口问道,“你把楚道友怎么了?”
银娘扭头看了楚玄知一眼,见他还在比划着,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转头无所谓的说道,“点了他的哑穴。”
闻言,谢云铮微微蹙眉,沉声道,“不许对他无礼!”
银娘点头,“好嘞,马上解开他的穴道。”
“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好王妃!”
“好的。”
谢云铮说完便离开了,并没有盯着银娘解开楚玄知的穴道。
银娘见人走了,转身,眯着眼睛看向楚玄知,“我瞧你浑身没有半分修为,你也是道友?”
楚玄知重重的点头,他是,他是啊!
只是暂时失去了修为和记忆,他无比确定自己是修道的。
“我要去护着王妃,你自己在屋子里待着吧,别乱跑。”
为了防止他乱跑,银娘又给他贴了一张符篆。
符篆一上身,楚玄知浑身上下除了手能动,别的再也动不了了。
楚玄知瞪圆了眼睛看她,方才谢云铮不是说了,要解开他的穴道,还不许对他无礼吗?
她答应的好好的,为何不照做?
银娘才不管他如何想,又在他身上贴了好几道保命的符,然后直接离开,去了苏残月的屋子。
楚玄知坐在屋子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