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杀我之前能不能听我狡辩两句?”
苏残月手中的长剑抵在上官君的鼻尖上,只要稍稍动手,上官君的鼻子就会被削掉。
上官君吓着了,意识到苏残月真要杀了他,他迅速回神,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吊儿郎当的了。
“我没有恶意,我跟再你身边真的只是多学几道符篆,我没想跟你作对。”
他说的真心诚意,但苏残月并不相信,沉声问道,“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城门封锁,你为何出城?”
上官君如实说道,“我师兄找我,他要尽快出城回紫阳观复命,借我的瞬移符一用。他来京城另有任务,不能告知他人,所以才做的隐秘。”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但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而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事实,所以他神情坦然,并不心虚。
然而他的坦然看在苏残月眼里便是自信过头,她冷声反问道,“紫阳观的人这个时候来京城,你觉得是为什么?”
上官君摇头道,“师兄并未告知我,他来找我,拿的是掌门手令,我虽然是外门弟子,但见手令如见掌门,必须服从他的命令。”
苏残月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上官君,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没有……”
上官君的话没完,苏残月抬手,便是一张符篆。
上官君没有防备,猝不及防的被符篆击中。
他惊诧的问道,“这是什么?”
苏残月面无表情的道,“真言符!”
闻言,上官君更惊诧了,“你对我用真言符?”
苏残月蹙紧了眉心,“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否则痛苦自受。”
见她如此冷漠,上官君气的脸色都变了,“苏残月,你太过分了,我对你并未有一丝恶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苏残月没与他废话,直接问,“你师兄是谁?”
上官君老实答道,“云渡!”
苏残月又问,“他来京城做什么?”
上官君答,“不知道。”
“你的瞬移符送走了几个人?”
“不知道。”
苏残月瞬间意识到不对,她的符篆不会失效,那就是上官君另有对策。
她收起长剑,一掌朝着上官君打去。
上官君瞬间被击飞,狠狠的摔在地上,从怀里掉出一张符篆。
竟然是一张护身符!
有这张符篆护着他,什么符篆都对他无用,除非是杀伤力特别大的符篆,才会与护身符互相消融。
虽然他的护身符掉落,但苏残月并没有立刻在动手,她收起长剑,盯着上官君,一字一句的道,“看在大破日那天,你的确救了很多人的份上,这一次我饶你不死。从现在起,别再我眼前出现,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上官君起身,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随后看向苏残月,“你可真够狠的,翻脸无情。”
苏残月冷声道,“你骗我,留你一命,已属开恩。”
上官君被气消了,“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呗。”
苏残月举剑,脸色冷漠的道,“你可以试试,在挑衅下去,就是你师尊亲来,能不能救你?”
见她又要来真的,上官君识趣的认输,“哎,别别别,我师尊忙着呢,他才不会耽与这种小事。”
说着,他又为自己辩解道,“我说是大弟子,其实就是个门外汉,师尊有什么旨意,都是交给内门弟子去做的。我不过就是个垫脚石而已,所以你真杀了我也没用。”
“我留在你身边,其实好处可多了,不信你可以以后看我表现。”
“你耳聋了?没听清刚才的话?”
苏残月语气冰冷,抬手,一剑刺向他的胸口。
上官君闷哼一声,一股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他一脸震惊的看向苏残月,“你……你真动手呀?”
苏残月冷嗤道,“现在滚,还不会死。”
“得得得,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上官君立刻挥手,做投降状。
苏残月冷哼一声,转身走进靖王府。
上官君捂着胸口往旁边走去,不一会,手上就一片湿濡。
他抬手一看,满手黏腻的血。
这女人,狠起来是真狠,什么旧情都不念。
要不是自己是李鄞的师兄,他都怀疑,刚才苏残月会一剑砍了自己的头颅。
什么大破日救人,都是借口,不杀他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李鄞。
上官君走到一会,进了城,找了一个医馆,为自己治伤。
大夫将他的衣服扒开,仔细看了一眼伤口,眼神古怪的瞅着上官君。
上官君疑惑道,“大夫,您为什么不治伤?看着我干什么?”
大夫哼了一声,“这伤有什么好治的?你再晚来一会,它就自己好了。”
闻言,上官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还真没有多大事,就是一道红痕罢了。
可是他手上的血,还有衣服上的血却都是真实存在的,还有那道伤口…是真的疼呀!
上官君迷惑之时,大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戏弄老夫的吧?谁叫你来的?是不是杏灵堂那个老匹夫?”
“什么老匹夫?”上官君没听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但他这幅模样,落在大夫眼里无异于变相承认,给大夫气的大骂道,“出去出去,别耽误老夫给别人看病。”
上官君迷惑的出去,在大街上扒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道伤口的确没什么痕迹了。
他脑子迷迷瞪瞪的,这会才想通,应该是苏残月故意捉弄他的。
他迷糊着走回李家,此时府里很安静。
想到苏残月说的话,上官君去找李鄞,问了下人才知,他守在李彦辰身边。
他本想去找他,没想到李鄞自己就寻了过来。
看见李鄞,上官君想到了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有家。
温柔的母亲,严肃却不严苛的父亲,他的目光充满仁善。
而现在,李鄞的目光满是猩红,充满了疲累。
上官君劝慰道,“令尊的事,我听说了,你别着急,天下名医那么多,一定会有神医能治好你爹的。”
话落,李鄞并没有开口,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上官君想到自己今日用瞬移符送走了罪魁白应卿,心里就十分愧疚。
他正思付着如何解释,李鄞忽然上前一步,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