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日记本】
(说起来可能很扯淡,但是请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份)年5月13日周三晴
今天义人告诉我说,我已经在短短几天(其实已经将近一个月了)的时间里完成了查克拉初步提炼的学习,这让他觉得非常欣慰,原因……原因很扯淡,因为他没想到我居然也能像我哥一样真切地感受到查克拉这种玩意儿,他本以为我会像我织子一样,完全感受不到这种东西的存在。
义人很高兴,他表示我可能跟我哥哥一样是个忍者小天才——感谢他没说出像“葫芦小金刚”之类跨次元的东西——如果我那一点点的恐高不存在的话就更好了。
我还能怎样,我也很无奈啊。
好在织子对于忍者训练方面的各种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通常情况下她都对这些内容不管不问,一副十足的甩手掌柜样子。与忍者训练的内容和成果相比,她很明显更钟情于研究各式各样的菜谱,更热衷于烧出更美味的饭菜——在得知我在查克拉提炼方面取得成果之后,她非常高兴地在晚饭时给我多夹了一个寿喜烧。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觉得是值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人间美味!【圈画重点】
从客观角度来讲,查克拉还真的是一种挺神奇的玩意儿——至少我不觉得一个人的口腔里能装下那么大的一个水球,就算是呕吐也不行。它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我的三观,让某些在我眼中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虽然挺有意思的,但我想这同时也是一种带有些许警示意味的信号——我该在一些观念上做出改变了,我必须学会使用新的思考方式去代替旧的,让我严重更多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就好比在看到宽阔的河流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寻找桥的存在,若是找不到那我就会陷入懵逼状态,却很难像东明那样无比自然地想到用查克拉覆盖在脚底板上踩着水过去。同样,我在赶路的时候也通常会在地面上行走,而不是像他一样踩着两边树木的枝干。
这看起来很奇怪,明明我们掌握的是相差无几的东西,在这些事情上的差距却大到如此可笑的地步——这是因为这一切对他而言就像是本能,对我却不是,要知道他这种行为在过去的我眼中就会是神经病一样。我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会使用查克拉的普通人”,这种换角度的观念恐怕难以在一朝一夕之间完成转变,这就好像是一个人打游戏升级,成功解锁了新的道具一样,它陌生,却充满对我的吸引力,我必须要把它掌握好,再融入自己过去擅长的手法键位——有力量却不会用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傻瓜,这明明该是一种怎么都不嫌少的东西。
存在即合理,归根究底,我觉得这大概是一个“适应性”的问题,这个问题投射在我的身上,表现出我当前的特质是“身体入门而思想不适应”——我得抓紧时间把这种令人窒息的冲突缩小乃至抹除,对此我想我恐怕需要一个计划。
……
出于对我自身恐高症情况的担忧,我十分好奇的一个问题就是义人会在什么时候教我飞檐走壁——写作“忍步”,读作“跑酷”。据他们所说,这个东西一时半会还是不要着急的好,如果查克拉的控制不够精细就会受苦。
“你不会想知道从少则三四米多则三四十米的地方摔下来是一种什么体会的。”
我的父亲和兄长如是说道。
我对此的反应就是微微抽搐的嘴角——三四十米的地方?老哥别逗了,要是真的有那种事发生,站在我面前的难道是你们的鬼魂不成?都是人类你跟我玩什么人鬼情未了。
话是这么说,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怎么搞查克拉的精细操控,难不成也要我像摸索忍具一样,一点一点地去自己研究吗?可这又不是前世那些安全的电子设备,瞎几把捣鼓万一给捣鼓炸了咋办,这可是我金贵的人类□□诶_(:з)∠)_
……
人生目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ND
完成。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把眼前这本勉强能够被称为“日记”的本子合上,再塞进我那一侧的床底下——下面的灰尘早就被我清扫干净了。这个地方并不怎么隐蔽,但这其实不怎么重要,只不过是我为了图个心理安慰而多此一举而已,因为我知道单从那本本子本身的特点来讲,这世上的人就休想看懂除了最后那个“END”之外的任何一个字。
因为我用来书写的东西说是文字却又不是文字,虽然看起来慢慢的都是字母——啊哈,当然不是英文,而是汉语拼音。
是的,汉语拼音。在前世这本是一种就连小学生都可以通读的东西,在此方世界却是一种可以被称得上绝对安全的密码。毕竟从推测来看,这个世界能认出这是汉字的人应该都寥寥无几,更遑论是以帮助幼儿识字为初衷,直到汉字发展史后期西方文化入侵之后才出现的汉语拼音呢?
为了不辜负这一份安全性,我把我所有的小秘密都记录在这本本子里了,如果一定要举一个例子的话……那最具有代表性的秘密应该就是“我有个前世”了_(:з)∠)_。在最初极度不安的时候我曾把这本本子拿给我的家人去看,结果得到的反应普遍都是“这是啥?”之后,我终于放下心来,不再那么警惕靠近这本本子的人了,现在它也就是放的地方比较奇怪而已。
我的课业似乎是与东明的有些微的不同,这大概是一个改进又或者因材施教的过程。在我这刚刚掌握了查克拉提炼的时间段里,我并不需要把每天的时间划分成几段再填充上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务和学习计划。我只需要一天专注于一项,再在空闲的时间里玩玩自己的手指头,练习一下十二手印就ojbk了。
——我发誓,如果现在让我回到前世的学生时代,那么哪怕是五十遍的课文抄写惩罚我也不怕了!【?】
忍具投掷的练习被我安排在从给晴乃喂过食物之后开始,而我现阶段要做的就是……瞎几把扔_(:з)∠)_。
没错,你没有看错,就是瞎几把扔——在我最初得知这个所谓的“方法“的时候,我简直都要惊呆了。
“这是一个自己摸索的过程,”义人振振有词地道,“继承自他人的东西和你自己分析出来掌握的东西两相对比,你觉得哪一个是自己了解得更深的,可以掌握得更彻底的?你啊不要露出那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你就那么笃定世界上没有一套独属于你自己的手法么?”而后他低头喝了一口杯中浑浊的茶汤,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东明也是这么过来的……殊途同归,现在他的手法与我的只有微妙的不同。我很难说出这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他日后是否会做出新的改进,但我同样也不知道的是,他的手法与我的手法之间的微小的不同在以后会不会让他拥有比我更加优秀的投掷技巧。那是他自己的东西,它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但那一定适用于他自己——你也是同样。”
“所以,照河,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不过退一步来讲,如果你自己实在找不到方法,那到时候我再来教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笑了一下,连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下来——如果里面没有不加掩饰的滑稽表情既视感就更好了。
——“你就那么笃定世界上没有一套独属于你自己的手法么?”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脏,它狠狠地跳了一下。
在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终究还是沾染上了一部分穿越者的恶劣特征。
……就好比这些奇怪的骄傲。
又或许影响我的不止于此,还有义人最后若有若无上调的语调,与被他有意无意藏在语言中的激将法?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已经接受这种称得上是匪夷所思的教学方法了。
——不就是自己摸索吗,谁怕谁啊!
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其实意外地喜欢这些冰凉凉的危险物皮了。
从不同的拿捏手法,发射手法,发射姿态,汗水在忍具表面的覆盖程度这些自身因素,再到风力,风向,材料这些外力因素。这些作为参数的琐碎的影响因素哪怕只是稍微更改一点都有可能带来超出我意料的结局——这使我在摸索的初期感受到了十成十的心累,却也让我发自内心地感到有趣——哪怕后来形成了肌肉记忆也不曾改变。
正如义人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摸索探索的过程,而在这种时候,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我看热闹的家人们一个个悠闲极了,织子甚至还在远处站定,用好奇而温和的眼神观望着,而义人则是偶尔会在晚饭之后给东明和我加训。他会站在我们头顶的粗壮树枝是,用好整以暇的姿态观看我们一整天的摸索成果,再用简短有力的语言说出我们或站姿或技法力度上过于明显的短板,以此来给予我们改进的方向——仅仅是看起来好整以暇而已,实际上我总觉得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他一整天里最精神的时刻,这仅从我最初几天时间里被毙掉的十多个想法就能看出来了。
他灰蓝色的虹膜在黄昏将夜的天色中会微微有些暗淡,却也会在点燃便携的风灯之后映出一层温暖的火光——然而在这种时候,暖光也总是不达他的眼底,它无法融化这灰蓝色中的坚冰。于是义人的眼神便如同自坚冰中穿刺而出的刀锋,携自冰中的冰寒沾染在固有的锐利之上——他露出的眼神犹如冰刀。这在初时几乎吓到了我,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桶冰块从我的头顶直接扣了下来(没错,就像前世的冰桶挑战一样),冰冷的温度几乎在瞬间就冻结了我的身体和思维,使我几乎当场就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最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让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傻在原地一心一意装雕像的我看起来傻爆了。
尽管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件事充当了我们一家人相当一段时间里会使我恼羞成怒的笑料,我却也可以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这样在我的脑海里烙下了痕迹。
灰蓝色的,淡薄的,冰冷的,坚硬的。
它宛如坚冰雕琢而成的刀,而在那薄峭到几近透明的刀锋上正流转着冷冽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