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侵犯的过程里,他自以为是的羞辱一直没有停止。
李锦一个人的胜利和狂欢,一直延续到了后半夜。
靳漫冷冷看着他,没有羞愤。
为了报仇,为了杀他,身体上的屈辱早就不能击垮她!
只觉得恶心!
餍足的男人,总归格外体贴。
李锦亲自给她沐浴、伺候她擦身更衣,温柔耐心的仿佛她们只是寻常新婚夫妇。
靳漫闭着眼睛,装作睡着。
多看他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李锦躺在她身侧,强势搂着她、让她睡在自己的臂弯里,营造一副他对她重新动了情的假象。
女人都是感情是贞洁之上的东西,只要征服她们的身子,心自然会乖乖归顺。
届时,他的举动就能轻而易举牵动她的情绪,让她崩溃、让她痛苦、让她患得患失!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在戏耍了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
安侧妃的葬礼还没办完。
安家就已经选定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郎,等吉日一到就送入东宫。
用完早膳,李锦离开前丢了话给靳漫:“小安氏出身高贵,又是安徽如的嫡出孙女,位份不能给低了,具体怎么安排,父皇没有旨意。你是太子妃,就由你来决定。”
如今东宫空置的高品级的位份还有一侧妃、二良娣,三人进来倒也正好能补齐了。
只是小安氏是高贵。
但将与她一同入东宫的,还有阁老的孙女、将军府的嫡女。
这个侧妃之位,谁坐都是个难题。
凌月也看出来李锦的险恶用心:“这事儿让您来安排,侧妃的位置给了谁,都要得罪另外两位。这东宫里的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安分之辈,再来两个心怀怨恨,您的处境岂不是更难了!”
“那个坐了侧妃之位的,也不会因此感激您!八成心里还想着,是您占了她的太子妃之位。若是再有人背后暗示、撺掇,少不得背后使点儿什么小动作!”
“这可怎么好?不如称病,把差事扔回去吧!”
罗素相对平静一些:“拒绝得了今日,拒绝不了明日。人一旦进了东宫,有的是机会挑拨算计,让她们都恨上咱们朝阳殿,早一步晚一步而已!”
“知道意图,反而好防备,派人仔细盯着就是了!”
凌月想着也是,便问道:“殿下打算把侧妃之位给哪位?”
靳漫慢慢饮着茶说,说:“安家已经有了小皇孙,那才是他们来日荣耀的最大筹码,不会在意自家女郎能不能当上侧妃。如今南楚最想要的是锻炼将士战力,来日好夺回割地,武将的地位要比文臣高。”
“小安氏和阁老的孙女女,赐良娣之位,将军嫡女赐侧妃之位。”
“拟个章程,给皇后娘娘过目去吧!”
……
一个月后。
新人入东宫。
她们权臣家的姑娘,身后有本国强势的家族撑腰,靳漫是和亲公主,有的只是皇帝的优待。
朝臣皇室见着她,还得时时刻刻想起战败后割地赔偿的耻辱,也不过是表面尊重。
所以除了地位低下的宫人以外,都是表面文章。
小安氏的不满更是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没依仗的外族人,也不知有什么资格、什么能耐,敢不把安家和蒋家放在眼里!”
蒋家,则是另一位良娣的母家。
靳漫正坐下。
没搭茬。
争这种口舌,是最没意思的。
众人起身行礼
小安氏敷衍地甩了甩手里的帕子。
靳漫还没叫坐,她已经坐下了。
又道:“太子妃是外族人,我们南楚的皇孙养在你身边不合规矩,还请立即将皇孙交还给我!我是他的姨母,只有我才会将他视作亲骨肉,尽心尽力的照顾!”
罗素微笑福身,道:“安良娣此话差异,别说是小皇孙,东宫里所有子嗣都是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孩子,能养在太子妃的是膝下,是他的福气!”
“且小皇孙是皇家血脉,不是姨娘之身还能以母亲自居的污糟地儿!更没有什么把孩子交给一个新进门的妾室抚养的说法!”
世家重体面,不管有没有感情,正妻的地位是不能撼动的。
小安氏的父亲倒是没有宠妾灭妻,只是把心爱的女人养在外头,以夫人自称。
生不出孩子,她爹就把良妾生的孩子抢过去给外室养。
没少闹笑话。
正房夫人和嫡出子女也没少因为这事儿被人耻笑。
小安氏听着这茬,美丽出尘的小脸蛋看起来十分恼火,却又在转瞬之间换了衣服得意洋洋的嘴脸、上下扫着靳漫。
捏着嗓子道:“太子妃有功夫在这里耍威风,不如关起门来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好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总是盯着别人的孩子不放和有些见不得人的外室有什么区别!”
这话诛心!
谁不知道靳漫早年被李锦的原配王妃害得失去了生育能力!
让她去养生子、生孩子,无意于一刀子扎进人心口呵!
好在靳漫早就接受了无法拥有子孩子的现实,也没兴趣给条毒蛇生孩子,不在意地笑了笑。
罗素使了个眼色。
立马有小太监上前,按住了小安氏的心腹丫头就是一通掌嘴。
打的不是小安氏,却也是打了她的脸。
小安氏怒不可遏:“靳漫!”
又是两巴掌扇在她丫头脸上。
小太监细声提醒道:“太子妃的名讳,安良娣不可直呼!”
靳漫微笑:“本宫于子嗣上无缘,小皇孙在本宫这儿,自然不会受了任何委屈。安良娣与诸位身强体健,应当把精力多放在服侍太子之事上,好为皇家开枝散叶!气坏了生子,可要怎么服侍太子?”
没抢回皇孙,还被打了脸,小安氏十分恼火。
还不带靳漫训诫结束,就已经甩脸走了。
叫了散。
莺莺燕燕告退离开。
朝阳殿又清静下来。
凌月皱眉:“安家的姑娘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种骄纵枉为的性子!”
靳漫看了眼罗素:“你以为呢?”
罗素思考了片刻,慢慢道:“安家的各位夫人都是厉害人,且大家士族内里的争斗从来都不会少,她们能活下来,怎么可能真是无脑之辈?”
“安侧妃恐怕也在故意扮骄纵,否则她怎么可能在一群心机深沉的莺莺燕燕里,撑到生下皇孙的这一日?如果没有外力推波助澜的话,沈良媛根本就不可能害得了她!”
至于哪里来的外力。
大家心知肚明。
她继续道:“小安氏未必一定能顺利生下男嗣,而安家应该也明白太子对他们的忌惮,知道新人再次生下皇孙的可能很小,为了全族的荣耀,小安氏的首要任务不是往上爬,而是抢到皇孙的养育资格,保住皇孙的性命!”
“所以安家不可能送进个愚蠢的进来,很显然小安氏也是装的!下一步,她不是朝自己下手、就该朝小皇孙下手,栽赃咱们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