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萧元敏也听过。
好在最后原配所生嫡长女知道真相后,当着老畜生的面,亲手宰了那私生子以及私生子已经怀孕的妻子。
彼时老畜生已经年近七旬,早没了生育能力,真真正正是绝后了。
发疯似的想弄死嫡女给私生子报仇,结果又被嫡女给搞成了风瘫。
先帝自己对不住嫡妻嫡子,却是最不能听臣子谋害妻室嫡出,知道这事儿后当即把人拖去菜市口,五马分尸!
“先帝大抵是怕百姓知道,他为了权利宠妾灭妻吧!”
女郎都怕遇上人后显露真面目的负心汉。
靳伯虞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心:“我不会,我惧内。”
萧元敏的感慨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他的告白给打散了:“这事儿可不是嘴巴说了算的!若叫你的同僚知道你惧内,可有你丢脸的!”
靳伯虞道:“说得情趣,叫惧内!说得直白,那叫尊重!一言堂的婚姻,是因为男人不爱、且想享齐人之福,才会用善妒的帽子扣之妻子头上,逼着她们咽下血泪,装出贤良淑德的样儿。”
“这样自私之辈的嘲讽,我何须入耳!真若有人嘲笑我,那便是在恭维你教夫有方,多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是不是?”
萧元敏突然不说话了,就盯着他瞧。
靳伯虞以为自己说错话,安抚的摩挲着她的手臂:“怎么了?”
萧元敏捏捏他的唇,然后凑上去,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靳伯虞握着她纤细双臂的手一紧。
萧元敏轻扇着长睫,说:“是甜的,那这嘴里说出来的话能让我这么愉悦!”
靳伯虞呼吸沉沉,一下把人压在了身下:“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勾引我了?”
萧元敏的指尖在他胸膛上打转儿,挑眉反问:“平时我是没这个魅力让你有冲动吗?”
冲动?
怎么能不冲动!
靳伯虞多少次差点控制不住。
“感觉到了吗?”
夏衫那样轻薄,滚烫的温度传达至肌肤,萧元敏被烫着,身子微微颤动。
小脸微红,不敢与他对视,咬唇转开了脸去。
靳伯虞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拜堂……新婚夜,非得惩罚到你哭不可!”
“是吗?”萧元敏眨巴着眼睛,很是无辜,“书上没教,没这一环节呢!”
小妮子!
拐弯抹角的说他不够厉害呢!
靳伯虞轻笑:“看到时候,你这小嘴还是不是这么硬气!”
两人挤在窄窄的贵妃榻上说话调情。
房门被敲响。
说是齐家的女使过来了,要见靳伯虞。
萧元敏脸上的笑意微敛。
她猜,十有八九是公孙氏又闹着想见他了!
两人起身出去。
齐家的女使上前福了福身,道:“公孙氏想见靳大人,说如果您不去,一定会终生后悔。但是不论嬷嬷们怎么逼问,她就是不说什么事儿。夫人叫奴婢来跟您说一声,您看着要不要去见一见。”
靳伯虞眉心深皱。
后悔?
他现在只会后悔当初不该帮她!
但是他对解药总归抱有一丝希望,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容宗明一定能救得了元敏。
“敏敏……”
萧元敏很轻地点了下头:“去吧!听听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世上的男子有几个当真一心一意?可他这段时间里的所有行动,都让她感觉到感情是真实的、热烈的,所以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因为这一次的见面威胁,而再次调转了态度!
靳伯虞拥抱她,用稳定的姿态安抚她:“别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
萧元敏嗔他:“我才没有!我的时间宝贵,可没工夫为了不相干的浪费!”
靳伯虞摸摸她的脸蛋:“这就对了!好乖!”
每次都被他当小孩一样夸,萧元敏受用,但是嘴上还是小傲娇一下:“我马上就要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
靳伯虞仗着年纪大,说:“你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比我小,就是小孩!”
萧元敏其实,还是挺喜欢被他宠爱的这种感觉。
靳伯虞是陪她逛完园子后离开的。
素英不免有些担心:“你不该让他去的。就怕公孙氏有什么手段,再让他心软。”
萧元敏折断面前的一截花枝:“他若真想去,就算我阻拦,他也会偷偷去。公孙氏若真有手段,迟早都会把他引过去。真若到那时,我今日的阻拦岂不是显得可笑?”
素英绞着帕子,犹豫了片刻,问道:“倘使他真的放过公孙氏了,怎么办?”
萧元敏淡然自在:“那只能说明,他是我的劫,而不是我的未来!比起其他姊妹婚姻的波折起伏,我这点又算什么?”
阿黎在皇叔那儿吃了多少苦!
莹莹因为顾尛受了多少伤害!
十一娘的丈夫娶她,是为了利用她,还是朝廷的叛贼,下场还不知怎么样!
靳漫被李锦欺骗,丈夫死后还要改嫁于他,往后还不知有多少伤害等着她!
年纪轻轻死了的、疯了的,也不少……
被宠爱过、重视过,若再失去,她一定无法轻易放下,人生那样长,她可以拥有得也不仅仅是情爱,不是吗?
嘴角挑了抹不屑,“就算他肯放过公孙氏,难道我就要真的放过她了?害了我还想全身而退,真以为我萧元敏是泥塑的,没有脾气么!”
素英点头:“就是说!”顿了顿,“不过他之前表现还不错,我们确实应该相信他些才是!”
……
靳伯虞去了一趟大狱,带上了被砍了双手的小厮。
小厮彼时已经知道,自己被骗。
他没有酒后强了公孙氏。
所谓的独子,也是假的。
而且废了他身子的,就是公孙氏!
被关在牢里的日子他疯癫无状、又浑浑噩噩,一听说带他去见公孙氏,整个人的精神都炸起来了。
挥舞着被砍了手指的双臂疯狂挥舞,眼眸狂闪着摄人的恨意。
“弄死她!”
“贱人!我要弄死她!”
……
去到关押公孙氏的院子。
挨着西北方,没什么人来往。
但看守的护卫和婆子不少。
看得出来,齐夫人办事很谨慎。
靳伯虞进去的时候,公孙氏半倚半靠在床上,很是虚弱的样子。
看到他来,眼睛发亮。
“你来了。”
靳伯虞没有靠近前去。
站在屏风外,隔着一层半透明的清查冷眼看着里头。
公孙氏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
不过她心情挺不错的:“根本没有配置出解药来,是不是?否则,你就不会来了!”
靳伯虞没有说话,后退几步。
打开的窗户,坐下了。
“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