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敏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靳伯虞:“……”
很无语。
烦死了公孙氏。
他好不容易才哄得女郎同他亲近,他才高兴没几个时辰,又被打回原点了!
可明知道她不怀好意,还不能把人丢出去,真是恼火极了!
“她怎么住进来了?”
萧元敏拍开他的手,说:“后巷杀手偷袭,她救了我。”
靳伯虞脱口道:“这么巧?难保不是她在算计你。”
萧元敏挑眉,轻笑了一声。
分明带着讽刺和调侃。
靳伯虞摸摸鼻子:“……我也没想到会救了个不知分寸的!”
萧元敏轻哼:“可不是我让你费心去帮忙的!”
“我的错!”靳伯虞转身挡在了她面前:“敏敏,不管她说什么,都别信她!”
萧元敏歪了歪脑袋:“你怎么知道她会跟我说些什么呢?心虚啊?”
靳伯虞着急发誓:“我对她绝对没有半点想法,如果撒谎,天打雷劈!”
萧元敏戳了戳他举起的掌心:“如果发誓有用的话,还要什么刑罚律法呢?在堂上发发誓,不就好了,如果谎言直接天打雷劈了!”
靳伯虞裹住她的手,认真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还那么巧出现在你被刺杀的现场,她一定有目的!”
说没目的,怕是没人信!
萧元敏语意清洌:“她带有目的,那是她的事,我只看你是怎么做的。叫我不满意,你在我这儿就是死罪,没得翻身!”
靳伯虞眼神深邃而炙热:“你放心,我一定不叫失望!”
萧元敏用力拍开他的手,总归是有点不爽的。
吩咐了人仔细照料,便先走了。
靳伯虞也没停留,跟着走了。
公孙氏隐约听到外头的说话声,晓得他们怀疑自己。
但怀疑又怎么样,派出杀手的又不是她。
萧元敏就不得不承下她的救命之恩,并且回报她!
……
靳伯虞来这里,是带了些人手的。
遣出去查。
很快有了消息进来。
“公孙氏来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一直躲在暗处盯着这里。和她同行的,只有她身边的一个女士,但她来了之后,已经有不少人跟她联系过,都是本地的商户。”
“暂时还没有抓到他和那些杀手的有什么联系,但很有可能是一伙儿的。她当时确实一直在茶肆里,在女郎离开雅间后,立马绕去了后巷!”
这公孙氏果然有问题!
靳伯虞眸中迸发出冷冽:“杀手是谁派出来的?”
探子回道:“是本地富商派出来的,还曾想把女扮男装的女郎掳劫回去。人已经下了狱,正在审问他刺杀女郎的原因。”
靳伯虞面上平静,但被捏碎的交椅扶手很清晰的出卖了他的怒火。
掳劫元敏!
真是吃了雄心包子胆了!
“好好伺候这位大富商,我三日后去问话。”
暗探应声退下。
为富商默哀。
养尊处优的身子骨要受三天“伺候”,希望他能感到极致的愉快!
元敏看着细碎的交椅扶手,眨了眨眼睛:“……”
靳伯虞:“吓着你了?”
萧元敏摇头。
不至于。
就是有点不大习惯他和从前的内敛简直判若两人的样儿。
顿了会儿,说:“你承不承认,你从前根本就没有能让我感觉到你的喜欢?”
靳伯虞微怔。
内心感愧。
“一直到你生辰那时,我都以为我对你只是很浅的心动。一直到你亲眼看着你坠崖,才让我明白自己的反应有多迟钝。”
“我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你的‘死’带来的冲击太大,让我误以为感情太深。但时间越久,我越是无法接受你的‘死’。直到确定你活着的那一刻,我才终于觉得塌了的天终于又晴朗起来。”
“或许真如她们所说的,只有失去过,才能真的明白曾经拥有着的到底有多珍贵!失而复得,是你、是老天给的机会,我当然要用最直白的感情让你明白,我想和你在一起,厮守一辈子!”
他的话那样诚挚,元敏心头涌动。
靳伯虞:“没敢信我,没关系,我会用时间证明,我待你之心是真的!”
他低头亲吻她。
唇瓣将触。
一声带笑的“哎哟”响了起来:“看我这不识趣的,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萧元敏趁势后退了一步,离他远远的。
伯虞:“……”
“出了什么事?”
柏麟道:“案子有了眉目。让第七帮我几日忙。”
第七一直在盯着公孙氏。
“可以。”不过事关人命大事,萧元敏肯定不会拒绝:“富商的嘴硬得很,一直撬不开,你们的速度倒是快的,知道凶手是谁了?”
柏麟眉心有浅浅的折痕,想是最近皱眉很多:“之前一直以为死者的八字没有规律,跟没头苍蝇似的查。”
“后来无意中从一个稳婆那儿知道,是有个人记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凶手杀人取心头血,就是按着五行八字来的。”
她声音微颤。
“推算下来,最后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元楚。”
“元楚!”
靳伯虞一惊。
萧元敏神色也着急起来:“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同我们说呢!”
柏麟眼眸潮湿:“知道你们也得应付着公孙氏,怕你担心,又怕你们分心。虽说王府的护卫身手也不俗,可我总觉得不安,如果能有第七暗中保护,我也好安心些。”
萧元敏懂她的忧心:“富商虽被控制,但杀手还在继续执行任务,他们既盯上了元楚,难保不会拿你做陷阱,你自己也要格外小心。”
柏麟颔首,带着第七匆匆离开。
伯虞轻抚她的背脊:“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元敏微笑,然后……
“麻烦让让,堵着我的路了!”
靳伯虞:“……”
……
去信京里和长顺县,再调查完事情、回信,最快也得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萧元敏不给他机会亲近,但也没有给他脸色瞧。
很是平静。
“哟!靳大人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笑嘻嘻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伯虞没抬头也知道,不是第三就是十四。
只有这俩说话,总是嬉皮笑脸的。
很显然,这里的事在京都“广为流传”,宣王府的暗卫全知道!
靳伯虞低头喝茶:“真是嘴碎!”
十四笑眯眯:“主子叫我们出来办事,一定要多来瞧瞧你们,生怕你们有危险、受委屈啊!”
靳伯虞呵呵了!
十四又说:“怎么不去公主那带着?还以为你们这会儿应该挺恩爱的,公主这么快就不待见你了吗?你的魅力消失的这么快,有检讨过自己了吗?”
靳伯虞眉心突突。
十四很会戳人肺管子:“听人劝吃饱饭,你看你,不听劝的苦果可尝着了吧!”
靳伯虞终于忍不住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十四一脸认真:“胡说!不说话明明就会被当做哑巴!”
靳伯虞:“……”
心烦!
萧靖权才是最烦的!
分明就是故意让人这么来蛐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