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想说,他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了声。
女郎总爱在情分上花许多心思。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们肯花心思,才能让男人体会到什么叫细腻的爱意,继而深陷她们柔然深邃的感情里,无法自拔!
“既然她什么都不缺,你只管按着她的喜好添就是了,心意最重要。”
赵梓莹笑了笑,说:“恩,回头我再去库房翻翻。
接了他脱下的外袍。
“今日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挺好的!”顾尛笑着,倾身吻了吻她,“别担心,早就养好了!我什么样儿的体格,你还不知道么?”
或许是慕容黎的劝说起了作用,面对他的亲昵,赵梓莹心情挺轻松的。
不管如何,这幅身躯,就是她的三郎啊!
嗔怪地撇了他一眼:“年轻的时候不当心保养,年纪大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你看看小舅舅,他比你当心自己,可一到湿寒天气还是会这边疼那边酸的!”
顾尛搂住她的腰,细归细,很柔软,让他爱不释手:“战场下来的后遗症定然是不轻的,何况他还中过蛊毒,但皇爷一定是夸张了。”
“你又知道了!”
“人是在跟自己妻子撒娇,有什么不懂的。”
“啊?”
活阎王萧靖权跟人撒娇?
赵梓莹觉得挺惊悚的:“怎么肯能!”
不过想想从前,她也不是没见过萧靖权伤重的样子,浑身浴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清清的表情跟伤在别人身上一样。再想想现在的萧靖权,一见到阿黎就眼神荡漾,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说他会跟阿黎撒娇,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还得是她的阿黎,训的萧靖权跟猫儿似的!
“舅舅还真是……挺不要脸的!”
顾尛瞧她一脸恍然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受伤期间的“娇”是白撒了,妻子完全没领会!
“夫妻之乐,就得不要脸!”
赵梓莹挑了下眉。
好吧!
反正她是没体验过。
顾尛没出事前,他到底挺会哄她的,但只有她撒娇的份儿。
重伤后,回来了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撒娇没有,发癫时常有……算了,不提也罢!
“小厨房已经把水备下了,快去洗澡吧!”
顾尛点头。
转身要进了净房的时候,若有似无的“嘶”了一声。
赵梓莹听到了:“怎么了?”
他微微蹙了下眉,又装作无事的样子:“没什么。”
“我看看。”赵梓莹拉开他的中衣,仔细看了眼伤口。
已经愈合,结痂厚厚地伏在结实得后背上,看起来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瞧着挺狰狞的。
这是她的三郎的身体,怎么能不心疼?
她拿了块纯白干爽的棉纱布,在结痂的伤口上轻轻按了一下,也没有渗出血丝来。
“没开裂。还没掉痂,你动作小心些,要是伤口崩开了,可有的你受了!”
顾尛应声,转身把人搂进怀里:“陪我一起洗?”
赵梓莹双臂曲在两人胸膛之间,抵住了他:“消停点!伤没好,别给我想那些有的没的!”
顾尛眼神疑惑:“想什么有的没的?擦的时候会扯到后面伤口,想让你帮下忙。”
赵梓莹:“……”
顾尛逗她:“你想到哪里去了?”
赵梓莹傲娇轻哼:“以前受了伤怎么擦的,现在还怎么擦,就是让你别想着让本郡主伺候你!”
用力想要推开他。
顾尛又闷哼了一声。
赵梓莹没再动了,紧张道:“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
“没有你老嘶啊嘶的做什么呢?”
顾尛一脸无辜的冲她眨了眨眼睛:“我在不要脸啊!”
赵梓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儿:“什么?”
然后……
很无语,很没情调的冲他假笑了一下。
“洗你的澡去!”
顾尛摸摸鼻子。
不太懂自己撒娇的环节,是哪里出了问题!
***
二月初二。
宣皇爷娶妻,晋国公嫁女。
大周有个习俗,会有两个女方那边能请到的最尊贵的未婚女郎,为新娘送嫁。
一路送到男方家新房门外。
赵梓莹是已婚妇人,慕容黎还是选了她。
她说:最坏的路我们都走过,总会过去!你跟着我,我给你带路,我们一定都会幸福。
简简单单的话,让赵梓莹泪目。
有些感情,终究只有女郎才会懂!
赵梓莹去的很早。
到晋国公府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在的只有远到而来住在府上的一些宾客。
和众人打过招呼。
赵梓莹往后院走,回头同顾尛说:“你去男宾处吧,我去后头看看阿黎。”
顾尛这段时间黏她惯了,不怎么愿意分开。
送她到了垂花门处停了脚步:“我在这边园子里坐会儿,你去吧!”又说,“人多,进出多注意着些。”
赵梓莹温柔微笑,轻轻点头。
到了慕容黎出嫁的院子,将足足十二台添妆交给春意后,进了内室。
彼时,全福夫人正在给慕容黎梳妆打扮。
“一梳梳到底,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
这大半年来,她日子轻快,身子保养的极好,一头青丝乌黑有光泽,脸蛋也白嫩细滑,笑吟吟的样子很是娇软。
若不说年岁,谁知道她已经二十出头?
明明她还大自己一岁,孩子都两个了,没想到竟是自己来送她出嫁。
这样的体验,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
赵梓莹不愿意去反观自己的婚姻,不过是给这个幸福的日子平添一抹阴霾罢了!
今日,她只想感受阿黎的欢喜,希望她幸福!
“莹莹!”
从铜镜里见着她来,慕容黎向后伸了伸手。
赵梓莹与她轻握:“阿黎,恭喜你啊!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收获最大的幸福!”
慕容黎面颊带着淡淡粉晕,很温软:“恩。”
赵梓莹感觉到,她有些紧张。
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慕容黎说:“前儿我笑他紧张,真到了这会儿,我竟也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