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夸他“是个英雄”,然后掰起手指开始细数他的罪行:“最初我想嫁你的时候,你不要,还骂我逾矩了!不娶我就算了,还想让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
“在广陵成婚,是你威胁我的!说明什么?说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没有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还有啊,你娶侧妃、你把我的颉儿送去北辽人的手里、你……”
萧靖权听得头皮发麻,立马败下阵来,低头堵住她的唇。
小心翼翼的亲吻。
“我错了!”
慕容黎轻啧,表情很是无辜:“不是宣皇爷要人家清醒么?”
“倒也不必那么清醒,有时糊涂些也挺好的。”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
慕容黎抱着他的颈子,微微仰着漂亮的小脸蛋,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优雅威势,看着自己男人的时候,眼神糯糯的,带着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清甜滋味:“欠我那么多,我都没跟你计较,你还好意思呢!”
“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大老爷们儿满脑子情情爱爱,可很容易被骗的!又不怕被我骗啦?”
“不怕!”
萧靖权看着她娇软的样儿,心甘情愿被骗,就是想要他的命,他也肯双手奉上!
“上辈子一定欠你许多,这辈子才会栽在你手里!”
慕容黎轻哼。
她何尝不是呢?
怀疑上辈子是不是骗他色了,这辈子被他那么欺负,还舍不得离开他!
细嫩的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圈,娇滴滴的说:“年纪轻轻的,说什么这辈子,谁知道我们宣皇爷会不会哪天就突然就头脑清醒,不好骗了呢!”
萧靖权轻易被她撩拨,捉住她调皮的手。
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嘴角:“一辈子不长的,殿下一手好演技,一骗不就是一辈子?”顿了顿,“所以,糊涂些好像确实挺好的!”
慕容黎挑眉。
看呐!
男人爱的时候,就是不骗他,他也能骗自己!
……
萧靖权抱着她,心情很愉悦:“再过三日,我们就要成亲了!”
“怎么,紧张了?”
“恩,确实挺紧张的。”
慕容黎侧了他一眼:“又不是没拜过堂!”
萧靖权握着她的手,按在衣衫内,紧贴着自己的心口。
让她感受自己不同寻常的心跳!
“不一样!这一回会有很多宾客见证!”又说,“因为娶的是你,我很紧张,怕做的不好,你会不满意!”
慕容黎微微曲指,指尖在他心口挠了两下。
细细的痒,就像是调皮的小鱼儿要钻进他的心窝里去调戏他!
“保持这样紧张的感觉,我会特别满意!”
只有深爱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才会紧张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让对方高兴,不是吗?
萧靖权被驯化的很好。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那点“骗骗他、也骗骗自己”的想法,他总有一天要给她从脑子里全都抽走!
***
慕容黎和萧靖权大婚。
赵梓莹是一定要去的。
顾尛最近特别黏人,自然要跟。
她不放心,让人请了容宗明过来给他看伤口。
容宗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把了脉:“虽然伤口已经结痂,还是要小心这些,不要有什么大动作!火气挺旺的,再旺也忍忍,房事什么的等你的小命养结实了再说。”
“年纪轻轻的修修身养养性!女郎是花,男人也是花,小心年过三十就往败了开!”
赵梓莹盯着香炉,只当没听到。
顾尛轻咳。
怀疑这容小胡子是不是挺不爽自己的:“……”
容宗明想起左眼的一拳,把账记在这混账的头上,瞪了他一眼。
掏摸掏摸,掏抹出一只白色的瓷瓶放在桌上:“看着郡主的面子,给你留一瓶我新调配的止痒药水!奇效!陛下用过都说好!”
顾尛接过,很诚意地谢过:“能让陛下夸口,一定是特别好的!多谢!”
容宗明傲娇一哼,拎起药箱,一摸他那两撇标志性的小胡子,潇洒走人了。
自报了灭门之仇,整个人显得十分轻松。
太医院的差事辞了,挂去“容”府的门匾光明正大地开门立户,收养了几个远支无长辈看顾的孩子,平日里不是在街上义诊,就是和女大夫到处云游寻找医术上的突破。
反正有他的小徒弟和徒女婿大把给银子和人力的支持,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俩没打算……”
有人想撮合早年就丧夫丧妻的这俩人。
但俩人都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我有妻子,没打算另娶!”
“我有夫婿,不准备改嫁!”
容宗明想起新婚不久就冤死在牢狱里的孕妻,恍如昨日。
“我有妻子。这辈子……我只有她这一个妻子。”
他摸摸自己的脸。
虽然留着小胡子,其实他才三十五岁,正是青春鼎盛的年纪。
可妻子停留在了最娇美的十六岁。
也不知来日相见,她能不能认出自己来?会不会嫌弃他年纪太大了……
女大夫望着大周的这片天。
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在这里遇到了丈夫、生育了孩子,尽管不是自己的国家,却有了落叶归根的安然感受。
即便夫婿和孩子离世多年,但她并不觉得孤单。
心里念着他们,就好像……他们还在!
……
顾尛的伤才结痂,衙门就急着催人去处理事儿了。
回来的时候就见着赵梓莹倒着水还在发呆,不知想些什么,表情空茫茫的。
过来拿走了她手里得茶壶:“想什么呢?杯盏里的水都已经溢出来了,都没发现?”
赵梓莹蓦的回神。
看到桌上都是水,愣了一下。
但她情绪收拾的很快,抬眸时眼底已经没有了那片淡淡的怅然,只是女儿家的小小烦恼:“在想阿黎的婚事!虽说是复合,但婚礼是第一次正经办!我们自小的好姊妹,添妆一定要添得隆重才行!”
“可她什么好东西都有,什么都不缺,我想不出来能添些什么,太愁人了!”
顾尛多少感觉得到,她刚才的走神,不是为着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