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莹不在乎了,扬起苍白的小脸逼近他:“怎么,还想打我不成!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弄死她!反正死在我手里的人,一双手也数不过来的了!”
杀人!
顾尛知道她敢的。
为了给他报仇,她亲手射杀的柳昀真!
明明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柔顺,转脸又变得狠辣!
“到底什么样儿的才是你?”
“什么样儿?”赵梓莹冷嗤,“你不早就知道,仗势欺人、滥杀无辜!从前不过做戏给你看,耍着你玩儿的!我就是个恶人,所以你最好别惹我!”
“否则,我会让你的杀人犯父母,让你的心上人,一起去死!”
顾尛眉心一跳!
把要离去的女郎拽住,厉声质问:“什么杀人犯!你把话说清楚!”
赵梓莹反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也不知是孩子离去的痛太深,还是对那两个恶人的恨太尖锐,她浑身发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去问那两个不得好死的畜生!”
一旁的丫头兰心似乎想说什么,又被赵梓莹给瞪了回去。
“把和离书签好,从此各不相干!”
顾尛对她吵架牵扯上父母的行为很生气,就没有追上去。
他们彼此生气。
一个住在别院,一个住在衙门,还不理睬。
***
赵梓莹以为自己会难过一阵子。
没想到日子反倒轻松,每日看看书、秀秀花样,和小姊妹们出去赏花游湖,叫几个漂亮的女仙儿妖瞳上画舫听戏听曲儿,精彩又充实。
在外玩了一日,沐浴后,赵梓莹刚从净房出来,半干的青丝慵懒地披散在身上,身上穿着薄长的寝衣,裙摆高高撩起,露出细白修长的双腿,坐在妆台前抹着保养肌肤的香粉。
兰心见着门口有人进来,轻轻拉了拉主子的衣袖。
赵梓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是顾尛,没什么表情,低头继续抹。
顾尛走过去,拿走了兰心手里的香粉盒子,坐在了一旁:“我帮你。”
他们之前不是没吵架过。
开始的时候都是赵梓莹给他台阶,后来慢慢变成她无视他,他主动找台阶,再后来,又变成冷战数日后他像无事人一样给自己找台阶。
顾尛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香粉滑腻,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融为雪白一色!
男人眸光隐晦,做了两年夫妻,她的身子他看过、没过无数次,可每一次看都觉得新鲜。
“怎么样,是这么抹么?”
赵梓莹哪里看不懂他眼神了的隐晦,觉得他挺不要脸的。
他们现在算是在冷战吧?明明错的也是他,但他就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凑上来!
像抹香粉这种事,根本就是夫妻间的调情,不道歉、不付出感情,想解决需求了,就又凑上来了!
赵梓莹没去抢他手里的东西,反而搂着他的脖子呵气如兰:“想要了?”
温热潮湿的气息拂过颈子,顾尛俊俏的脸上染上欲色。
伸手握住她细嫩得小腿,朝着她的胸口折:“当着我的面这么涂涂抹抹,敢说不是在勾引我?”
赵梓莹轻笑,粉嫩的唇瓣像是翩跹的蝶儿,同他欲触不触。
顾尛扣住她的腰,把人按箱自己,同她亲吻。
赵梓莹没有直接拒绝,欲拒还迎的轻轻后仰,勾得他欲罢不能时,用力抵住他的胸口把人推开:“这么保养自然是为了改嫁啊!”
顾尛:“……”
赵梓莹歪头笑:“大周妇人二嫁虽是寻常事,想嫁得更好,自然得保持年轻紧致的状态啊!不然,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抓住男人的心,恩?”
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打着转儿,猫儿挠似的。
“是这样吗?”
顾尛少见她俏皮的时候,多少心动,额角竟渗出了汗来,声音也哑了:“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赵梓莹拍开他握上来的手,把寝衣穿的好,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最后将滑落到胸前的青丝撩道背后,微微一笑:“我未婚夫!”
顾尛心口一窒,被气到了!
但他实在挺想的,方才被她那几下,真是被她撩出邪火了!
赵梓莹直接拒绝:“没兴趣。想做,去找你的林安氏!别忘了找几个人去见证你们的好事,”
顾尛喜欢她扯上别人:“赵梓莹!”
赵梓莹冷笑:“哦!我说错了!你是想让她当你的正妻,这么被抓个正着,岂不是只能做妾了!瞧我这人,多恶毒啊!”
不客气地把人推了出去。
“恶毒的女人要在佛前净化心灵了,满脑子只有肉欲的闲人滚蛋!”
碰!
稍间的门被甩上了。
顾尛气得不轻。
他什么时候说她恶毒了!
莫名其妙!
但他还是住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早起上衙,她在睡,房门锁得死死的。他下衙回来,她在谁,房门依然锁得死死的。就算见着面了,她也只当他是空气,迫不得已得说话,她客气的把他当外男远客。
顾尛渐渐发现,她是真的想和离。
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并不在意她,只不过自从回来后享受了对方的一切,温柔、婚姻、爱慕的眼神、绝佳的床笫享受!而现在,当一个时刻围绕着他转的女人突然冷淡了,多少有点不习惯!
特别是,他任想在床上占有她!
明明同住一屋檐下,却比别院而居还难见到面。
就连皇后千秋,她也没跟自己一起进宫,根本不在乎别人背后是怎么议论她的婚姻,嘲讽她这两年都是在白做功夫。
那些话听在顾尛耳朵里,莫名有些刺耳。
忙了一个月多,都督府的差事基本上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提早下衙回了别院。
见她在用晚饭,便也坐了下来,管兰心要碗筷。
兰心也觉得他脸皮真的厚:“……”
丫头不动。
顾尛抓住赵梓莹夹着白米饭的筷子,就凑上去吃了一口。
赵梓莹皱眉,嫌弃地放下了。
兰心也只好去给自家主子拿干净筷子。
顾尛就用了她的。
赵梓莹依然没搭理他,自顾慢慢吃着。
顾尛瞧她。
明明脾气挺急,吃饭却是慢条斯理,吃相特别温雅好看!
“明日小岁辞的周岁宴,正好衙门休沐,我们一起去。”
赵梓莹没回答。
等到吃完,拿浓茶漱了口,才无所谓道:“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你又有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