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慕容黎看他心态已经坦然,多少高兴,伸手摸摸他的下巴:“站不起来又如何,总比那些心里阴暗的人强上千万倍!不识趣的东西,就该打!只要你够狠,看哪个废物还敢乱说话!”
众人齐刷刷捂嘴,扭头就都散开了:“……”
萧靖权瞧着失笑。
发现其实面对旁人的目光,确实没那么难!
慕容黎轻轻垂下的眼眸特别温柔。
想着一个事儿,又道:“自从瑞王察觉到皇后有意扶持别的皇子,就立马用人情拉拢了恒亲王。恒亲王世子瞧着就是个心胸狭隘的,不管是为了报复、还是帮瑞王算计,他们定然不会消停。阴招难防,你进出要小心。”
“恩,我会注意。”萧靖权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瑞王既然敢动你,我必不会放过他。”
慕容黎当然知道了!
瑞王前阵子安静,就是因为背后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断,还被他撬了代陛下操持祭天的机会!
萧靖权就希望她高高兴兴的:“后日就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早朝,会有人送他一份大礼!”
慕容黎挺期待的!
一家三口在雅间慢慢用膳。
桌上烧着锅子,所以屋子的门窗没关紧。
年关下,不少在外的生意人和游子都回来了,便听着不少来自外省的有趣消息。
慕容黎竖着耳朵听,萧靖权殷勤地给他布菜、剃鱼刺。
她和孩子吃得开心,他也高兴!
又买了些没什么用却能让人心情不错的小东西,一路慢慢逛了回去。
年末最后一次早朝。
瑞王的人追杀慕憬之,亲眼看着他连同盐务案的证据一起掉落悬崖,以为这件事可以不了了之。
却怎么都没想到,证据竟然出现在了靳家人手里!
他眼睁睁看着靳二将证据呈递到了皇帝面前,看着皇帝勃然大怒,将相关官员全部打入天牢,秋后处斩!
犯官家眷也是从重惩处,亲近者一并下狱,其余者流放西北五百里!
瑞王不敢求情。
他背后的人多少也掺和分食盐务这块肥油,这会儿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那些官员的落马,并没有伤到他的元气,但总归让他少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可明明那些人并不是他举荐的,明面上也跟他没有什么来往,更没有将他牵扯进去,散朝时皇帝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是不满的,这让他多多少少感到惶恐!
他下意识看向萧靖权。
果然对上他阴翳的眼眸,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对他的厌恶和杀意。
心底一沉,一股寒意自背脊窜起,直达颅顶!
他以为萧靖权成了废人,会从此一蹶不振,没想到他还敢在朝廷上跟自己作对!
他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该借萧元熠的手去动慕容黎!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当时派出去的都是死士,任务失败就自尽了,否则,岂不是白白送了把柄到对方手里,让情形更为不利!
散朝后。
瑞王的车架在永定门前堵住了靳二爷的路,居高临下地睇着他。
事到如今已经是撕破了脸皮,他冷笑:“本王倒要看看,得罪本王,你们到底能得到些什么!”
靳二爷微笑,气势沉稳:“微臣和小慕大人查得背叛陛下的罪臣、做的是为国为民之事,这就是在得罪瑞王殿下的话,陛下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
瑞王算是见识了他的厉害,心下十分不满:“本王等着,看你们能嚣张几时!”
靳二爷冲着他微微一拱手:“下官随时恭候!”
转身上了靳家的马车,渐行渐远。
瑞王被他得意的态度气得不轻,却又不能当街发作,只能憋了一肚子气先回了府。
前脚刚跨进去,就听下人回禀,瑞王妃生下了一名男婴。
他大喜。
几乎看到了东宫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
瑞王妃诞下皇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京城。
皇帝失去皇长孙,一直心情不好。
听到消息,自然是高兴极了,赏赐流水似的送进瑞王府。
对瑞王的不满也冲淡许多!
几位支持瑞王的老臣便又向皇帝提议了:“祭天之事,瑞王来办最为合适!”
皇帝想着,就当时给瑞王的赏赐吧!
也是因为如今诸子不是太平庸,就是还未长成,也只有瑞王有些办事解忧的能力,皇帝对他总归更多包容和期望!
如今他又得了孙子,心情好,就要答应下来。
“陛下,喝口茶吧!”冯公公及时端了个茶盏放到皇帝手里。
皇帝认得,那是萧靖权送他的!
立马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心里又颇为不满,好好的,瑞王得罪那小两口做什么!
然后回绝了大臣的提议:“臣民一心,为大周开疆拓土,又是风调雨顺的好年,今年的祭天朕会亲自去!”
如此,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
冬日里犯懒。
慕容黎就喜欢赖在被窝里。
总得萧靖权三请四邀地才肯起来。
微微隙开了一些窗户:“新得了一对细颈双耳白瓷瓶,用来插红梅是最好看的!外头雪停了,要不要去剪梅花?颉儿闹着要去玩雪,快起来,带着他一道去园子里玩!”
慕容黎看向窗外,红梅白雪确实很美。
起来喝了一盏热腾腾的燕窝,一同去了园子里。
小六慵懒,窝在萧靖权的膝头。
小白和颉儿调皮,在厚厚的雪地里追着闹着,又笑又叫。
慕容黎看着这一切,面容温柔。
萧靖权握了握她的手:“一日作千年,不需流下去!”
慕容黎垂眸微笑,心中盈满了温热。
她在前面挑着适合插屏的梅枝,萧靖权跟在后头,给她讲早朝的事。
“所以你说的要给瑞王一份大礼,就是这个?”
“怎么样?”
“这礼确实不错。”慕容黎挑眉:“不过让他得了个儿子,如今又让他得意坏了!朝臣怕是都认定了他会是东宫太子了吧!”
萧靖权神秘一笑:“未必。”
慕容黎好奇:“怎么说?”
萧靖权接了她剪下来的梅枝,同她招手。
慕容黎弯腰下去:“怎么了?”
萧靖权从枝条上摘了并蒂的两朵,给她簪上。
红梅点缀,让她雪白娇俏得小脸更添明艳:“很美!”
她笑得娇软羞涩,也没忘了之前的话题:“问你呢,怎么未必呢?”
萧靖权说“秘密”:“等着瞧就是了!何况,憬之是带着大功回来的!那群刚正不阿的老臣,还不得第一时间站到他的身后去?”
慕容黎越发好奇他的“未必”,不过他非要当做个惊喜,她也乐意等着瞧!
这也算是个小情趣吧!
“憬之什么时候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