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微笑:“是真的!这是第三传来的消息,怎么会有假。”
春意高兴地抱住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临安喜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可以不迁怒我了?”
春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小脸红红的:“真迁怒你,就不会答应嫁你了!”
临安面上欢喜:“就知道你喜欢我!”
春意矜持,可不愿意承认!
临安很识趣:“我更喜欢你!是我上赶着求你嫁给我呢!”
春意哼哼,满意了。
临安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去告诉殿下吧!”
春意犹豫,看着字条上的“双腿无知觉”,有些犹豫。
“皇爷会不会怕拖累主子,又要别扭,不肯和好?若是他再做些什么刺心的事,主子可要怎么办?”
临安看了眼在和颉儿玩闹的慕容黎,轻笑了声:“你觉得殿下回去,就是为了跟爷和好的吗?”
春意歪头:“不然呢?”
临安觉得经历过那么多伤心难过的慕容黎,已经一次比一次懂得拿捏萧靖权,很会扎他的心!
这次回去,谁上赶着谁还难说呢!
轻拍了她一下:“去吧!”
春意将信将疑。
吩咐小丫头去烧了热水来,自己则先去准备给颉儿换洗的衣裳。
小孩子玩得疯,一定会一身汗。
要是不及时换了,少不得伤风感冒!
已经要入夏,正午的温度挺暖和,由着小家伙在浴桶里扑通扑通玩水,闹得一天一地。
慕容黎时不时往里面添些热水。
虽然宠着他,却也不会一味娇惯:“差不多了哦,明天再玩了,好不好?”
颉儿有些依依不舍,又扑腾了几下,这才伸长胖白白嫩嫩的小胳膊,让母亲把自己抱出去。
春意看着主子给小家伙收拾好。
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奴婢有错,瞒了您一桩大事。”
慕容黎眼皮子莫名抖了一下:“你说。”
春意仰头望着她,一字一句道:“皇爷没有跟靳姑娘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肉体、精神,都没有,都是骗您的!”
慕容黎想起那段时间,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如今听到信任的人说是假的。
只觉得恍惚,不敢相信。
“他们为什么骗我?”
春意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您当时不是简单的中毒,而是靳姑娘被南楚人算计利用,害得您中了蛊虫!为了救您,皇爷在自己身体里养了另一种蛊,可以把您身体里的蛊引走,但是代价是一命换一命!”
“皇爷自我们走后没多久就毒发了,一直昏迷不醒!他那么骗您,把您赶走,只是不想让您知道真相,永远生活在愧疚中!”
“他希望您恨他,忘记他,好好活着!”
片刻里,慕容黎觉得什么都不真实。
她恨了那么久,难过了这么久,竟然都是错的?
难怪分别前的那个晚上,他那么缠着她做了那么久!
难怪他的心变得那样没有预兆!
难怪刘太医当时不肯跟自己一起走,留下是为了救他啊!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演给她看的!
可她又恨!
恨他!
纤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整颗心都在翻涌。
“萧靖权,他又瞒着我!”
“那么久的相爱,他牺牲我多次,也舍弃一切救我多次,我要怎么才能忘记他!”
“他怎么能这样自以为是!怎么可以这样轻视我对他的感情!”
春意蹲在她面前,哽咽道:“告诉您,您一定情愿自己毒发,也不肯他救您。您不舍得他死,又让他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您死呢?”
“不过都过去了,人几天前已经醒了过来。”
慕容黎晦暗的眸光亮了起来:“醒了?”
春意用力点头:“是!醒了,只是下半身没了知觉,以后恐怕都得坐着轮椅。”
颉儿睁大了一双天真的眼眸,看看母亲,又看看姨姨,小短腿爬下了床,拽着母亲往外走,小胖手急切地朝着外面:“父王!父王去去!”
数月不见父亲,小家伙想念极了。
小嘴巴一憋,就要哭了。
回头见母亲怔怔落泪,小表情一边,让春意抱了去给母亲擦脸脸:“不哭不哭,宝宝呼呼,阿母不哭!”
慕容黎紧紧抱住颉儿。
泣不成声。
明明像是要把委屈哭干净,却越哭越委屈,带着浓浓的不舍和心疼。
他活着!
他醒了!
他们还能相见!
他们还有机会……
春意轻轻拭泪。
“主子,国公爷和夫人也来了消息,说不日就能启程回京。”
“京里才有您深爱的人在!”
“咱们,回去吧!”
***
萧靖权的双腿没有知觉。
双手动作也是经过一段时间施针和锻炼,才能正常使用。
余生,他或许只能与轮椅为伍。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他生性原就冷淡,如今没了健康的身体,没了慕容黎和孩子在身边,更难让人接近!
靳伯虞站在梨树下。
美丽如瑰的面容和洁白的梨花相应,连空气都染上了一片盎然之色。
“后悔了?”
萧靖权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看天上的日头:“只要她能好好活着,我不后悔!”
靳伯虞看了他一眼,眼神他挺复杂的:“绥阳长公主上上个月回京,路过她的封地,去看望过她了。”
萧靖权呼吸一颤:“好吗?”
靳伯虞侧了他一眼:“你觉得以她对你的爱意,她有没有可能这么快走出来?”
萧靖权目光潮湿,难掩心痛。
靳伯虞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晋国公夫妇已经回京,下个月就是晋国公夫人的五十大寿,阿黎已从封地动身了。你准备好如何面对她了吗?”
萧靖权的手掌摩挲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声音沙哑极了:“一个背叛了她的负心汉,她……”
靳伯虞打断了他:“或许是被你伤透了,没有了改嫁的心思。听说她在封地养了面首,少年郎都十分美貌!”
萧靖权错愕:“面首?”
靳伯虞挑眉,“嗯哼”了一声:“毕竟在她眼里,他是被个不干干净的负心汉伤害了!与其再嫁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混账,还不如自己养几张漂亮脸蛋,起码没人敢忤逆背叛她!”
萧靖权倏而攥紧了拳头,沥沥发抖!
他想过她身边已经有了安慰她、保护她的人,甚至想过她会选择追去封地的旧日爱慕者,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怎么会……这样!
靳伯虞表情带了几分忧愁:“而且……”
萧靖权心颤:“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