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宋明珂也发现了一件事。
荧惑能提供的消息,越来越简短。
她怀疑,荧惑在大宣是不是已经被人给盯上,或许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也许得快点让荧惑回来了。
沈承聿喝完了鸡汤,觉得无聊,便凑了过来。
他道:“这样严肃,发生什么事儿了?”
宋明珂便和沈承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沈承聿从后面抱着她,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打在宋明珂的脖颈上,酥酥麻麻。
他道:“大宣不老实,若是可以,便叫荧惑早点回来吧。”
宋明珂有些担忧。
虽然,她已经帮着公孙昊尽全力拖住了公孙鸣的脚步,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严重低估了公孙鸣。
用这么短的时间,将其他的皇子打击得一蹶不振,并且趁着大宣的皇帝垂死之际,直接夺得太子之位,进一步巩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
看来,与公孙鸣,与整个大宣的战争,在所难免。
在这之前,她要做的就是将撒出去的飞花卫都给收回来,就像沈承聿说的,再任由他们待在那边,保不齐公孙鸣不会对他们下手。
做了决定,宋明珂当即便提笔,给荧惑写信。
宋明珂在写信,沈承聿也不打扰她了。他闲着没事干,便开始随意地翻看案上的东西。
这原本干干净净的案几,现在有了宋明珂的气息。
无论是她用得习惯的玉管笔,还是那些漂漂亮亮的小摆件,都是宋明珂喜欢的。
沈承聿也喜欢。
他翻着翻着,看见了一个小瓶子。
他拿起来,却见上头一个字儿都没有,把塞子一拔开,就嗅到了里头那淡淡的甜香。
“这是什么?”沈承聿虚心发问。
宋明珂的信写了一半,瞧见沈承聿拿着这玩意研究,骤然脸一红,抢了过来道:“这是我的东西。”
沈承聿有些奇怪:“毒药?”
“……嗯。”
沈承聿摸了摸鼻子:“闻着可不像。”
宋明珂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道:“你懂什么呀。”
沈承聿“哦”了一声,慢悠悠地凑近了宋明珂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气。
宋明珂立刻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沈承聿把她的手拉了下来,道:“夫人,害羞了。”
宋明珂推他:“你别闹我,我要给荧惑写信。”
“你写便是。”
沈承聿笑了一下,就不再闹她了。让宋明珂没想到的是,沈承聿趁着她不注意,直接把这小瓷瓶给顺走了。
今天晚上就用,沈承聿心想。
沈承聿从来都是个行动大于话语的人。
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宋明珂差点就没起来。若不是青梅提醒她,今日酒楼李江妙有约,宋明珂能干脆就躺到天荒地老。
宋明珂轻手轻脚地起来的时候,沈承聿还没醒。
他背对着她,头发若海浪一般铺开,却遮不住那宽厚结实的背。
却见那布满了从前的伤痕的后背上,添上了几道十分明显的红彤彤的“新伤”。
像是猫儿的抓痕一样……
宋明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是有些长了,该剪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屋子里头换上了安养凝神的熏香,沈承聿没有像是以前一样,因为一点小动静就醒来。其实他这些天睡得都还不错。
所以直到天光都大亮了,宋明珂都走了,他才醒来。
刚一睁眼,沈承聿就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
他坐了起来,短暂地回味了一下。
不知道宋明珂从哪淘来的好玩意,劲儿是挺大。
“咚咚。”
沈承聿沙哑地道了一声进。
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这下人照比沈府的其他人来说,打扮得也光鲜一些,一看便是主子身边的人。此人是从小就跟在沈承聿身边的,名为阿澎。阿澎其貌不扬,个子也不高,但胜在心细,再加上沈承聿身边也从来不跟个贴身的丫鬟,这阿澎就刚好能替代了。
从前,沈承聿没成亲的时候,他的起居细余都是林冬在帮忙打理。
但是现在,他和宋明珂成亲了,林冬也不好再时时刻刻跟在沈承聿身边了。
所以阿澎便被沈承聿调到了身边。
阿澎见沈承聿坐在床上,光着脚,鞋子也没穿,便先给沈承聿倒了杯水,而后伺候沈承聿穿衣服。
沈承聿喝了口水,觉得嗓子好些了,便道:“夫人呢。”
“夫人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有约。”
“谁的约?”
阿澎想了想道:“好像是充王妃。”
“唔。”
阿澎帮沈承聿穿衣服的时候,看见他后背上的伤痕,微微一愣,道:“侯爷,这……”
“怎么了?”
“奴才帮您上点药吧,就这么晾着也不成啊。”
沈承聿不在意道:“不是什么重伤,不必了。”
“可是您流血了。”
沈承聿:“……”
她下手还真是挺狠啊。
经过阿澎再三劝说,沈承聿妥协,他趴在了床上,把头发扒拉到了一边,就这么让阿澎给自己上药。
“大人。”
沈承聿一转头,却见林冬走了进来。林冬一瞧,愣了一下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啊?”
沈承聿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
这样的事情,被属下瞧见了,就算沈承聿脸皮再厚也是得消化一下的,不过沈承聿的面色很快就恢复如常道:“嗯。”
林冬上前,震惊道:“天啊,大人,您经历了什么?”
沈承聿:“……”
单纯的林冬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道:“您咋了,昨天晚上去打老虎了?”
沈承聿:“……闭嘴。”
“哦哦,抱歉。”
阿澎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林冬挠了挠头,似乎也是有点尴尬。
快速地给沈承聿上过了药,阿澎便走了。
沈承聿也没拢头发,只是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寝衣坐了起来。他对林冬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