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桶上的白近玮回答:“知道了,一会就去,别催。”
楼下,打扫废料的白染看见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爹妈:“你们要干嘛去?”
“那个……去火车站。”白近玮心虚的说。
“哦,去吧。”白染不甚在意,接着收拾院子。
“你就不问问我们去火车站买票干什么?”苏落月松开跨在白近玮胳膊上的手,走到闺女身前,歪头与白染对视。
“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回东北,又或者去江平,两年没回去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不过我这次放假就不回去了,因为伍楠要来找我玩。”
白染说完,拎起垃圾桶,要去倒垃圾。
“啊?你就对我们放假出门,不在家里学习这件事情没有异议?
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
这和两口子想象的不一样,他们以为白染会生气,所以一直都把这个想法瞒着,偷偷的进行。
结果,没有想到,知道真相的闺女竟然毫不在意,这让两人这段时间的偷偷摸摸,好似跳梁小丑一般。
全是无用功。
“知道你们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好,但生活不止有学习,要松弛有度,适当的放松更有助于学习。
玩的时候好好玩,学习的时候也要用功。
你们都是成年人,道理比我明白,我管不了你们。”白染说完,拎着垃圾桶出门,头也不回。
白染最近觉得自己对老白和小苏有些太过严厉了。
毕竟,他们都快四十的了,马上就到退休的年纪。
这么严苛的要求他们,属实没必要。
就算大学没毕业又怎样?
就算系统任务不能完成又有什么问题?
系统任务完成也不会给修仙功法,或者让全家穿越,也无非就给些黑科技罢了。
现在一家人已经过的很好了,即使没有系统,他们一家过的也很好。
她这么强求爹妈努力是为了什么?
这和那些不顾孩子身心健康,一味追求成绩的家长有什么区别?
白染顿悟了,只要爹妈开开心心,无病无灾,别无所求。
被白染放养的两口子此时负罪感满满,还有些心惊胆战。
这不像闺女平常说的话,孩子是怎么了?
不尝此刻的平静,只是假象,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儿指定有猫腻。
汗毛竖起的两口子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同样的念头: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在暴风雨来临前,要痛痛快快的玩一场!
火车站售票口!我们来了!
两口子目标一致,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出门,等公交,去买票。
生怕白染后悔,把他们这对不求上进,玩物丧志的父母追回去。
到了车站,直接买放假当晚的车票。
一夜都不多待。
拿到车票,回家路上,两口子忍不住频频对视,露出傻笑。
他们,要做一对快乐的鸳鸯!
晚上,在睡梦中都无比香甜,还有五天,就可以自由翱翔!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来到1979年9月28日星期五晚。
老白与小苏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个打包,一手拎一个袋子。
白染手里拿的东西更多,把两口子送到站台,一起等车。
在车来前,嘴里满是叮嘱:“回老家少和我爷我奶碰面,毕竟他们老两口岁数大了,我真怕你吵架的时候把他们气过去。
到时候咱们家这么多年维护的可怜形象,就得瞬间崩塌。
不许耍钱,晚上少出门,没事别撩闲,有人干仗也别看热闹。
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正好这回中秋假期连放,你们在我大姑家好好个结后再回来。
行了,车已经到了,注意平安,一路小心,吃好玩好。”
白染把人送上车,目送火车启动,回了家。
唉……母行千里儿担忧。
儿行万里,母不愁。
她们家,和别人家直接调了个。
火车上,老白和小苏看见扒在车窗上,随着火车的行驶,闺女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俩个人在老老实实的坐回去。
“孩子她爹,我咋感觉有点心虚呢?”苏落月手托腮帮子,皱眉说道。
“你还真别说,我也有点心虚。
咱们俩拍拍屁股走人,享受美好生活。
把闺女一个人留家,是有一些惨无人道。”白近玮叹气。
接着,两口子对视,面对面叹气。
苏思烁十一放假也回家了,现在家里只有白染一个人。
舅舅和舅妈让她回家住,白染拒绝,表示她要招待朋友。
自己在家就行,伍楠性格害羞,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所以还是不麻烦舅舅和舅妈了。
白染,这么快乐的独居生活,我快要好好享受。
更何况,她隔壁还有美男子等着她临幸!
嘿嘿…………
白染的脸上,忍不住的升起笑容。
失去父母的陪伴,会得到什么?
白染:快乐!
把老白和小苏送走后,白染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穿的漂漂亮亮,敲响隔壁的门:“走啊,带你出去吃饭。”
“好,稍等。”周以泽让白染上客厅里面坐一会。
然后人去换衣服了。
没一会儿,穿戴整齐,准备拿车钥匙开车。
“收拾好了?”白染立马站起身,跟了出去。
一天两个人逛了很多地方,聊很多没营养的废话,品尝许多美食,买到手许多没用的小玩意。
但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甜滋滋的笑容,总是不由自主的嘿嘿傻笑。
夜幕升起,九点多正是休息的时间,周以泽把车停在白染家门口。
“明天见,我先走了。”白染说着解安全带。
“等一下。”周以泽拿出一个盒子,递到白染手里。
“什么?”白染打开盒子,定睛一看,是一条手链。
“帕帕拉恰?”白染把手链拎出来,放在车顶灯下打量。
五颗相同大小的帕帕拉恰,颜色却各不相同,从橙色渐变到樱花粉色,就好像是日出到日落。
“对,粉色蓝宝石。”周以泽接过手链,低头有些局促的看向白染的眼睛:“我可以帮你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