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白染脑壳撞得后背酸痛的周以泽,活动活动肩膀,继续往前走。
这女孩他认识,叫白染,是他学生的女儿。
经常能看见她站在教学楼底下等父母放学,是个很爱操心的小孩。
正想着,周以泽就看见苏落月对着他这个方向迎面走来。
“老师好。”苏落月看见周以泽的那一瞬间,立马把手里的饼干袋子收好,乖巧打招呼。
周以泽刚要点头,感觉听见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呼道:“老师,你起开!”
还没等周以泽反应过来,后背又是一阵酸痛。
转身回头,看见白近玮趴在地上,滑板飞出去好几米,轱辘还在转着。
“老师,对不起。”苏落月尴尬的跑过去,先给周以泽道歉,然后转身巡查白近玮的状况。
“你没摔没摔坏?能不能站起来,走两步?
你说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玩的时髦东西,万一摔坏了可咋整?
牙卡飞了你没地哭去,这段时间你都摔倒多少次了,整天卡的鼻青脸肿。
不知道的以为是我揍的,我有家暴倾向。”
苏落月一边数落他,一边扶他站起来。
白近玮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向周以泽道歉:“老师,真是对不住,你后背没被撞坏吧?”
“下次注意,技术不好的时候,别在公共场合玩极限运动,害人害己。”
周以泽说完这句话,走了。
一边走路,一边调整自己后背的姿势,感觉无论怎么动都不舒服。
回到家一看,都红肿了,第二天肯定会变得青紫。
扭着身子照镜子的周以泽叹气,幸亏是他底盘稳,这要换了其他的老教授,被这家人连着撞两次,身子骨迟早散架。
看着周以泽走远,苏落月眼眶有点红,着急道:“你说老师不会生气了吧?这可怎么?”
白近玮把苏落月抱进怀里,长吁短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这不怪俩人害怕周以泽,之前有的同学看周以泽年轻,在背后总拿周以泽开玩笑。
最可恨的是,造黄谣,说的那叫一个难听。
事情被周以泽知道后,任凭造谣的同学家里背景多硬,人都已经进去了。
事情处理的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还有,期中考试全班的成绩不是不好吗?周老师也不骂人,看着和没事儿人一样,一点没生气。
只是加练而已,让白近玮苏落月,还有孙晓娜每天早上一小时,晚上一小时,带着全班同学进行口语练习。
苏落月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如遭雷击,这是在加练谁?
更可恨的是,和口语不好的同学联系久了,两口子的说英语也带口音了。
回家读英语的时候,被白染发现。
好家伙,又是一顿加练。
两口子彻底轮轴转,嗓子都要干冒烟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几个月,就要放假,享受假期生活,却在放假之前把老师得罪了。
这还能愉快的度过假期吗?
两口子生无可恋。
周以泽全然不知道,他只是懒得说而已,却让他的学生脑补出来这么多。
周老师人狠话不多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了学生们的心里。
两口子抱在一起emo了好久,直到郑红丹抱着一堆卷子,路过这里"啧啧啧”了好几声才松开。
“你们俩注意点影响,大学生进禁止谈恋爱,偏偏你们两个夫妻关系,就够惹人眼了。
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是在这里眼馋谁呢?”
郑红丹一边说,一边没眼看的转过了头。
苏落月从白近玮的怀里挣开,好奇的看向郑红丹抱着的一堆卷子:“你拿的这是啥卷子?咱们哪个老师要考试?还是给咱们留的作业?”
“哪科都有,考试的卷子能让我看见吗?我抱的当然是作业了。”郑红丹看着怀里的一堆卷子就闹心。
“啥?咱不是没两天就考试了吗?整这么多卷子,能写的完吗?”那一堆卷子,假如一天写个四五张,也得两个月才能写完。
“你想啥呢?这是假期作业。”郑红丹一边说,一边把卷子塞到白近玮的怀里。
然后挎住苏落月的胳膊道:“借你爱人用一下,这卷子太沉我快捧不动了,劳烦你们两口子和我去一趟复印室。”
白近玮拿稳了怀里的卷子后,直接把卷子放在了滑板上,从兜里掏出牵引绳拴在滑板上,拉着滑板跟在两位女士后面走。
一路上,郑红丹叽叽渣渣,和苏落月说着假期生活该怎么过。
而苏落月的心情,简直衰到谷底,一句话都不想说。
闺女是个骗人精:闺女说大学只有在期末才考一次试,没有暑假作业。
这怎么上了大学和闺女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不仅时不时的就有小测验,还有期中考试,期末考试,暑假竟然还有作业,这还不如上班当老师。
最起码上班的时候,每年还能过一次轻松的暑假和一次轻松的寒假。
而且上班领导给布置的任务太多,压力大还可以向领导申请,需要其他同事的帮助,加快工作效率。
当大学生,无论老师给你布置了多少作业,也不能请求老师,让同学帮忙做作业。
当大学生一点都不好,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四年毕业,现在刚过了不到半年,也就是说还有……三年多!
苏落月低着头,摆着手指头数日子。
呜呜呜,我可以退学吗?
可是,退学的话,闺女会不会失望?
我会不会上报纸?
震惊:全国第一个退学的大学生,竟然是因为不爱写作业退学的!
这也太丢人了,真要这样,没脸回老家。
还是得学,作业还得做,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闺女的课业那么重,还每天学别的东西,为啥时间还那么多?
感觉闺女的时间就像是用不完一样?
得和小染取取经,再不做出改变,迟早被作业榨干身体。
迟早要完!
两口子到复印室把卷子放下以后,就回家了。
路上,白近玮拉着滑板,滑板上蹲着苏落月。
到家后直接咸鱼躺,两条咸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落月在心里琢磨如何提高学习效率,白近玮在心里琢磨周老师嘴上说没事,应该是真的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