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给我站那,你骗谁呢?
你给我站住,小偷,抓小偷了!”白小军一边拽住老头的裤脚,一边喊道。
白染拿了一根长的柴火,戳住王老头的腰杆子,抵在当院墙上。
正好这会儿工夫挺多人家都在工厂里面请了假,屯冬菜啥的为过冬做准备,所以挺多人都在家。
白小军一嗓子把人都喊了过来。
“小偷搁哪儿呢?”
“小偷搁哪还用问?不是在丢东西的人家里面,要么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至于小偷家在哪?
那不就是咱们这巷子里边的老王家吗?
人家以前都是兄弟俩人一起当贼,搁老王家可倒好,夫妻二人雌雄双盗。”
“又谁呀?这么倒霉,让他们家给偷了。”
“估计是新搬来的人家,那家就两个小年轻的,加一个小姑娘,估计老王家看他们家好欺负。”
“咱们这附近有谁家没被老王家偷过?也就老林家,人家儿子多呀。”
“你这小道消息不准,昨天早上那老林家的婶子不还在那个门口破口大骂?骂的就是王家老头。”
“老王家这么有刚儿?连林婶子家的东西都敢偷,他偷拿啥了?”
“人家老王头可没偷,人家是借。
借了林婶家的推车,然后还回来的时候车轴没了,说车轴丢了。”
“他哪怕是把车板子丢了,我都相信。怎么能把车轴给整没了?这借口也太烂。”
“估计是把人家车轴卸下来,然后拿到废品收购站卖废品,或者是卖给缺车轴的人家。”
“王家雌雄双盗也算是盗亦有道,明明可以昧下整个车,但是他只要车轴,不多拿一针一线,把剩下的都还给林婶子。”
“哈哈哈……”
“你们说啥呢?发生啥事了?我连着在单位里值了好几天的班,好不容易想补个觉,就听见外面乱糟糟的。”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伙从院墙里伸出了脑袋,虽然看着是老外的形象,但说出来的话是一口纯正的东北话,都是苞米碴子味儿。
“二毛醒了!你媳妇呢?好几个月都没看见她了。”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赵鹏看见二毛问道。
“我媳妇工作呢呗,找她好几个月了,每次上她们单位去找她,都让我提交申请打报告。
我这报告啊,写了六七次都能默写下来了,不用现想给我五分钟就能写好几篇,但还是没有见着人。
等吧,等他们啥时候忙完了,啥时候就好了。”二毛叹气。
“这也没办法,你媳妇是做大事的,不像咱们做的都是小事。
这是为国家做贡献咱不能拦着,得当好家属让她没有后顾之忧。”邻居劝解道。
二毛老婆在庆市上班工作内容保密,但大家都知道她在油田那里工作。
离嫩水市坐火车的话,大概是半个小时的路程,然后再坐公汽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单位大门,但是媳妇基本上不在单位里,找不到人。
(不要对照现实,是架空。)
二毛本名王德禄,是医院里一起收养他的老大夫们给起的名字,现在医院里上班。
至于二毛是哪国人大家也都不知道,因为二毛被收养的时候就是一个在襁褓里的小孩,还不会说话,就知道是个白人。
反正他名字是华国名说的是华国话。
从小就在这个胡同里长大,刚开始的时候叫他二毛子是有点敌意,但是后来叫着叫着大家也就把二毛子改成了二毛。
(纯外国人,那个时候大家就叫"老毛子”,但是二毛是华国人抚养长大的,所以大家就说他是个"串串",把他当成混血叫。
那个时候还不止有二毛子,还有四毛子,八毛子,我妈说到四毛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来混血样了。
我不是歧视混血和外国人,是当时就是这么叫的。)
二毛是有一点外国人的浪漫大胆的基因在,媳妇比他大了十二岁,他十八的时候追求三十岁的老婆。
执着打动了女方,还真的就同意跟他在一起。
二毛和王家老两口的积怨也颇深,他靠着老外的外表托外国友人帮忙买的巧克力,冬天的时候冻在院子里。
想着等到媳妇过年的时候拿出来给她一个惊喜,结果谁想到让王家那俩老不死全吃了。
八块钱的巧克力,报警后虽然都赔偿了,还又罚了五块钱,但也难解二毛的心头之恨。
(当时最普通的巧克力一块儿大概是将近1毛美丽币,按照汇率来算,就是二毛多块钱。)
“那俩老不死的,又偷啥东西了?我也去看看。”二毛一个引体向上翻过了院墙,也不用走门,直接翻了出来。
“二毛这身体杠杠的,不去修路白瞎了,当医生浪费这体格子。”
二毛身高得有将近两米,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然后他还爱运动,每天都锻炼,加上特殊的面貌,雪白的肤色,往哪一站都特别的鹤立鸡群。
白染看见二毛的时候第一句话:“woc,老外啊!”
第二句:“howareyou?”
二毛:“你说啥?”
白染:想不到,老外还是个东北“银”。
“没啥……哈哈”白染尴尬一笑。
在外面围着一堆人想要看热闹。
王胜他爹想走也走不了。
这个时候,白近玮带领的这个大部队姗姗来迟。
看见一群人都围在自己家门口,大概也明白是发生啥事。
“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过去。”白近玮说道。
“小玮,昨天你家是不是没有人?这老王家这老头上你家来偷东西了。”
“快点赶紧回家看看家里缺没缺啥,都说是贼不走空,这老两口连人家咸菜缸子都拿。”
“他有病啊,偷咸菜缸子干啥呀?那玩意儿买的话才几个钱?
搬回家还挺累的,担惊受怕生怕别人发现,真是闲的。”
“那谁知道了,他偷东西可能不为了钱,就为了刺激。”
“这不是有病?”
“他可不是有病吗?他把我们家刚配的耗子药都偷走了。”
白近玮看向大家道:“帮我报个警,谢谢。”
二毛听见这句话,立马应声道:“我!我去,那块儿我最熟。”
爬在院墙上的王老头一把被人拽下来,然后摁在地上。
“哎呦,这鼻子咋还淌血了呢?是不是磕的呀?”
“估计不是磕的,看着不像你,他鼻头没啥事。”
“刚才我看那样,好像是小姑娘捅的。”
“小姑娘挺呢(nē)呀。”
“像咱东北的姑娘,有啥事就往上冲,一点都不带手软。”
白染:我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死没死,你们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