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国公爷,别别别,咱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定国公看情形不对,立马改了口风,开始劝和起来。同时示意其他人赶紧跟上,大家是来求财的,闹僵了,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让外人看到武勋集团内部不和,再行打压,那就更麻烦了。
这世上没人是傻子,可怕的是要是你真把别人当成傻子,估计自己很快就会成为那个傻子了…(懂得都懂)。很快有人反应过来。
“对啊,对啊,英国公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咱也就是发发牢骚,这不大家过来的本意也不是闹矛盾来的,是啊。咱有话好好说。”恭顺侯吴惟贤赶紧开口,一脸讨好的说道。吴惟贤想的很明白。这世道,谁还能和钱过不去?只要能要来钱,脸面算个屁啊。立马一个彩虹屁就送上了,眼神还瞟向成国公,小声说道“赶紧服个软,别忘了咱来的目的啊。”
“哼…”成国公朱纯臣,心中虽然明白了但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道:“英国公,我老朱先前冒犯了,还请您勿要见怪…”
众人随之也纷纷献上自己的马屁。反正说好话也不要钱,也都不吝啬自己的口水。大家伙说了一会儿之后。
定国公上前说道:“英国公啊,你看,咱也知道错了,先前这段咱就揭过去吧。您看呢,咱老少爷们也是真的心里不平衡啊,咱也想着为陛下分忧,为国抒难,您给大家伙一起商议商议,咱也整出个章程出来嘛…”
张之极一看,这特么的…老子都说的这么狠了,咋就还不走呢。脸呢…良久,像是看透了又像是不忍心,于是出口说道:
“唉…咱这帮人说什么与国同休啊,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咯。你们不就是想要从陛下那掏钱吗,不过哪有那么容易啊。前些天我去宫里办事,偶尔见了一面陛下,陛下那衣服还打着补丁呢…”
众人一听,自动忽略了说自己的那一段。好家伙,这小皇帝真够节俭的,手里攥着那么多钱,都不知道给自己捯饬捯饬,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呢。不过关他们半毛钱的事哦…都眼神直勾勾看着张之极,期望着他拿主意呢。
张之极一看,就明白了众人的想法,心中来了个透心儿凉,默默哀叹‘此乃亡国之兆啊’,嘴上也没说出来,继续道:
“陛下少年即位,如今天下,灾害不断,国库年年赤字,陛下就没过过宽裕的日子,上次给陕西的赈济还让内阁打了欠条的。现在陛下整治宦官,内帑虽充实了不少,但是陛下捂的很紧,诸位想要打内帑的主要却是千难万难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说着停了下来。
众人一听,有戏!这老东西有办法,于是纷纷催道:“哎,英国公,别停下啊,您继续说…就别卖关子了”
“就是啊,国公爷,你有啥好主意,赶紧说给大家伙听听啊…”定国公赶紧说道。
“咳…”张之极咳嗽一声,众人立马安静下来,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神都随着张之极的动作移来移去,只见张之极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想要陛下舍得拿钱出来,看看西苑禁军就知道了…”
“啥意思?看西苑禁军干啥,那地方管的严实的很,咱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啊”看张之极停了下来,马上有人说道。
“是啊,西苑那地咱也进不去,想看也看不了啊”
“国公爷的意思是咱用编练新军的名头找陛下拨款?”成国公朱纯臣问道。
“好主意啊,刚国公爷说了,陛下对京营失望至极,有放弃之意,那咱就照着陛下的意思,新练一支军队,这样陛下肯定高兴,没理由不拨款给五军都督府啊!”定国公说道。
“妙啊…陛下经年不上朝,明摆着对朝廷那边文官看不上眼,失望至极,咱这时候站出来为国分忧,两相对比之下,陛下必然龙颜大悦,没的说!可是京营咋办?”恭顺侯吴惟贤问道。
“要不京营咱给遣散了?反正那帮泥腿子也顶不了甚用处…”
“蠢货,京营不要了,那损失你来补啊?”
“那要不咱找人练兵?”
“你傻啊,找外人练兵,练成了这军权在不在咱手里还两说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咋办?”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最终又看向了张之极。
“英国公,您不是说有办法吗?要不还是您说说吧。咱们废了吧唧的经也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啊…”成国公一看这架势,心想张之极那老小子肯定有办法,于是问道。
“这不明的事嘛,编练新军不可取,只能改革京营了。咱拟个折子给陛下,就说京营多年来积弊甚重,不堪战事,请陛下委托贤能来入五军都督府,改革京营。一旦陛下同意了,那人就让陛下选,练的好不好跟咱也没关系,但是只要陛下同意改革京营,那就必须给兵士发饷,要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这钱陛下就算不舍的也得给了…”张之极说道。
“要不说还得老张呢…打小就数这老小子主意多,果然啊…”定国公赞叹的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啊,英国公,我老朱这把是心服口服,咱就按英国公说的办!”成国公朱纯臣一想,是这个道理,这钱搞得是顺利成章啊,于是说道。
“妙极…妙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