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晃荡的池面,红丝带破水而出。
小命手持漆黑小剑,站在水池边,目光无辜,两只小爪子极力挥舞,想解释。
示意自己不是故意攻击陈墨的。
陈墨笑了笑,目光深邃,带有莫名的意味。
“小命你很过分啊。”
小命心里一咯噔,退后半步,连忙将漆黑小剑背在龟壳上。
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完了完了。
接下来势必有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战,若是处理不好。
休怪他将陈墨老贼斩于贱下!
想到这,小命目光坚定,抬起头对上陈墨漆黑的双眸。
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猥琐的的目光中带着点歉意。
陈墨眉头微挑,站在一旁,没有受小命之跪,挥手将小命扶起。
他看着小命骇然,震惊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小命你在想什么,我是说你这种行为很颓废知道吗?”
“有我这么强大的伙伴,你还需要练剑干嘛?”
“你仔细想想,我陈墨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
“有我一口吃的必有你一口吃的,你竟然背着我如此颓废。”
“脱离本心,脱离了如何快乐如何来的本心!”
“我对你很失望!”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给我振作起来,不能如此颓废!”
“每天睡满十八个小时,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小命。”
“也是你应该做的!”
陈墨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语重心长,言语真切。
前面听的小命一愣一愣的,直到陈墨说完,他看着陈墨那真挚的表情。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两只小爪子捂着脑袋,神色骇然。
糟了,要长脑子了!
陈墨见状转身往外走去,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出去透透气,你太颓废了,小命!”
小命拍了拍自己的龟头,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不再多想。
这半年来他没日没夜修炼剑道,还真就让他搞出点东西。
比如御剑之术,小命就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
一柄漆黑小剑自他身后龟壳飞出,小命踏了上去。
咻的一下。
小命出现在陈墨肩头,随后趴在上面,恢复了一副懒散的模样。
吱呀。
随着陈墨将院门关起。
透过门缝依旧能看到花瓣在微微摆动,向阳也向前。
摇椅旁的老树下,埋藏着一封封精致的情书,腐朽的并非是言语,而是漫长的爱意。
在另一边。
武六舍等人在进行激烈的内院考核,他们拼尽全力。
只为想给这几年的自己一个答案。
陈墨迈着步子缓缓往南荒学院外走去。
一个人待久了,总该是要出去瞎逛逛的,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
陈墨来到天香楼,依旧是酒香弥漫,悬浮于半空,宫阙有岁月沉浮。
和三年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硬要说的话。
那就是陈墨有点小钱。
一千四百多万的上品灵石,已经够他随便吃喝了。
陈墨来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轻笑道。
“小二,酒菜各上一份,重点是龙肝凤髓来两份!”
小二还没走到陈墨近前就被吓了一跳,上次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还是在三年前。
他小步到陈墨身旁,面带微笑。
“公子,龙肝凤髓半年方有一份,不巧的是昨日便已售出。”
“至于其他的酒菜,种类繁多,公子可以看菜单选择。”
陈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没吃到,兴致顿时就少了一半。
随意的取出一张晶卡,淡笑一笑,“有什么上什么,这点小钱还是有的。”
小二接过,看向趴在木桌上的小龟,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
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公子稍等。”小二微微弯腰恭敬道。
陈墨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窗外。
天香楼悬浮在半空,一边是靠向宽阔的街道,另一边则是靠着一条长江。
上次与王德发一起来天香楼,就是坐在靠向街道的窗户边。
而这次,陈墨坐在另一边,靠着长江这边。
长江上有不少花船停在水面,上面有些女子在起舞,在绯红纱衣下,曼妙曲线若隐若现。
岸边有些修士在吹口哨,那些女子也会给予回应。
南荒城没有凡人,是因为凡人在这里活不下去罢了。
这里修士成群,是整个南荒域所向往的大城,也就造就了修士随处可见的模样。
虽是如此,人却并不多。
陈墨漆黑的眸子扫过江面,静静等待自己的酒上桌。
楼下走上来五人,三男两女。
他们环视一圈后,最终目光锁定在陈墨这桌,因为那里位置是最好的。
随后一名年轻男子自告奋勇上前与陈墨交谈。
“这位兄弟,可否换一个位置?”
“我们人有点多…”
陈墨听到有人开口,扭头看向那人,淡笑道。
“不换,请滚。”
小命来了精神,目光冷冽。
或许今日…他的剑就可以饮血了!
那名年轻男子闻言,面色难看,还想再说什么。
一道略带嚣张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怎么,他不愿意换吗?”
陈墨看去,是一名身穿暗金长袍,胸口处还画有一道枪尖的图案。
旬恙。
之前和王德发喝酒时前来挑衅的那人。
只是没想到三年过后,王德发不在,反倒是找他来了。
“傻鸟。”陈墨淡声道。
在这天香楼,可以说是南荒城最安全的地方。
上面就有一个大哥,吊炸天的存在。
在这招惹他,不是傻鸟是什么。
旬恙听到陈墨辱骂他,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
连带着身旁的两位女子看他的目光他都感觉是有些别的内容。
旬恙上前,沉声开口,“阁下可知我是谁?”
“莫要自误!”
陈墨瞥了眼旬恙,淡淡道。
“傻鸟。”
上次这么问他问题的人还是在南安城,蓝无鲲。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蓝无鲲应该是投胎了。
想到这,陈墨突然沉默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旬恙感觉面上挂不住,但他在佳人面前,多少还是要保持点风度。
他特意将自身胸口处枪府的标志拎了起来,提醒道。
“阁下仔细看看,可知我的身份?”
陈墨看向旬恙的面容,目光幽幽
他突然感觉旬恙和蓝无鲲有七分像,心中的预感也越发强烈…
不应该啊…哪有这么离谱又扯淡的事?
旬恙见陈墨没有开口,无视他胸前的标志,反倒是目光看向他的脸,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
眼前这人连枪府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了。
所以哪怕陈墨上来就辱他,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愤怒。
有些人。
不该招惹的,还是不要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