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关山岳话说完,浑身紧绷看着天上,他很幸运,神罚消散。
显然是天道也察觉到关山岳的不正常,他不和傻子玩。
…
此刻关山岳松了口气,这里就剩他一人。
在不远处,还有几名善门的元婴长老面色古怪,不敢上前。
谁敢断定那雷劫是不是虚晃一枪?
况且他们能明显感觉出来关山岳不正常,连其他三个返虚大能都不带他玩了,这还得了?
自家老祖这是染上邪祟了啊,一个劲遭雷劈。
关山岳黑着张脸,感觉屁股火辣辣的,沉声道。
“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说出去!”
那几名善门长老闻言,连忙回道,“有什么事?老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关山岳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就撕裂空间准备离去。
谁知他一只脚刚刚踏入,虚空突然出现混乱,整个人失足掉落,消失不见。
给那几个长老看的目瞪口呆,有人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老祖这是卷入虚空乱流了?”
有人回道,“莫慌,老祖一生行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无事!”只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没底气。
而不说还好,一这样说其他人更加笃定关山岳凉了。
换在之前他们自然相信,但经过噼里叭啦的雷劫过后,他们都暗自怀疑自家老祖是不是有前科。
吉人是吉人,就是凶多吉少……
“唉…糊涂啊,我们先回去吧。”有人提议道。
其他人自然没有坚持,各自跑的飞快,皆是离去。
陈墨在天命棺中看着一个个人离去,最后只剩他自己。
“小命啊,都走了。”
“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
小命斜眼看着陈墨,不作回答。
……
良久过后。
曾经在南荒域排的上名号的血魔宗除名,听说是善门做的。
而且善门老祖关山岳为了将血魔宗铲除,更是召唤万千雷劫,强势将血魔宗所有人埋葬!
这些消息都是善门宣传的,不得不说,很到位。
至少不少人是信了的。
而合欢宗的姬女,暗灭的魔煞,皇甫家的皇甫擎天各自对自家势力下令。
“从今日起,不要与善门弟子纠缠,违者…”
“斩!”
开玩笑,这么晦气的门派可不能和他们玩!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自己也是那般模样,以五十笑百步罢了。
茉璃带着那座山谷去了一处偏远地带,她虽突破返虚,但却是燃烧本源强行跨入的。
正常来说,那场返虚雷劫她是渡不过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成就就此止步,内心的想法也已经悄然改变。
她在最短时间内体验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对于这一切本该抱有幻想,却逐一破灭。
此后的南荒域,再无血魔宗,但却多了一个手掌魂灯的血发魔女……
陈墨已经离开血魔宗,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
他是世间的旁观者,在这历史沉浮中行走。
走过小世界毁灭,走过强大宗门,走过宁静山村。
也见过无数人枉死,滔天魔头,亲眼见证一个安宁的无边大城亿万生灵献祭,最后形成禁地。
这些都有他的影子,有可为,有不可为。
一路走来,一切随心。
修仙,修的是逍遥自在天地间。
蓝星的生活太疲惫,此生此世。
陈墨要的只是逍遥,他人与否,与他无关。
他从未想过做那救世主,享受世人推崇,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那样太累,不适合他。
陈墨带着小命,行走在山野田间,他需要突破了。
也需要找一个替罪羊,来助他渡劫。
不过他很有素质,不能无缘无故找别人,只能静待有缘人。
陈墨漆黑的眸子扫过田野间勤劳耕作的人们,嘴角扬起笑意。
他就像是一个凡人走在小道上,与一个个脸上带着希望,笑容淳朴的村民擦肩而过。
一名老伯牵着头大黄牛,迎面走来,他裤管挽起,上面留有不少泥巴。
他很精神,穿着件黑色的大褂,有些破旧,嘴里叼着根小草,一脸轻松,放声高歌。
“相思苦来苦相思,望见小郎乐嘻嘻。”
“黎天暗夜都想你,为你独留相思泪。”
“相思苦来相思泪,爱妹这朵山映红。”
“开开心心我俩个,相守快乐甜如蜜。”
歌声悠扬满足,在这山间回响,大黄牛摇头晃脑,四只蹄子落下都踩着节奏,配合老伯的歌声,有些滑稽。
陈墨驻足,脸上带着笑意默默听完,侧过身让老伯牵着黄牛走过。
这些人都未踏入修行,但很快乐。
陈墨站在原地,看着明明耕作辛劳一天的黄牛和老伯还有如此兴致,不禁想多听一会。
曾经他和洛小雨也曾种作,浇菜,养花,还养了好多小动物。
也曾在以一轮美好黄昏为背景,顺着斜阳,一起坐在墨雨背上嬉笑打闹,缓慢归往那个温馨的小庭院。
不知过去多久。
陈墨的身形继续往前走,他现在是元婴巅峰,全力出手运转荒冥诀,再加上神魂和九色灵力。
就算是返虚,也可不惧,甚至还能轻松杀死。
其实对于陈墨现在来说,渡那化神雷劫,就算是最强的雷劫来了,对他影响也不大。
只是经历了太多血腥场面,他表面虽未说什么,甚至还时不时逗小命。
但这,都是为了缓解内心的压抑罢了。
亿万生灵啊,他心中怎可能不泛起波澜?
可陈墨不会表现出来,他脸上永远挂着轻松的笑容。
他在感受着之前平淡的生活,调整好自己的心境。
不知不觉,陈墨来到一座凡人寺庙。
遥兮寺。
寺庙金碧辉煌,熠熠生辉,门前站着两名身穿黄色佛袍的年轻和尚。
不少人进进出出,祥和宁静。
陈墨站在门外,脸上笑意不变,他径直往里走去。
可他到门前时,那两个和尚阻拦,其中一个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道。
“阿弥陀佛”
“施主可是来求缘?”
陈墨轻轻一笑,“算是吧?”
那年轻和尚语气和善,“施主,缘之虚渺,需香火不绝,可搭缘。”
陈墨目光越过年轻和尚,往里看去,不少虔诚的信徒在跪拜一座金像大佛。
大佛前面有一个大缸,不少人往里面扔银子,金子。
大缸前方是香火飘起。
“佛渡有‘缘’人,算了,我无缘。”
陈墨说完,就想拂袖离去。
“施主且慢!”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