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你的事。”陈墨轻声道。
此时布忠感受到这股气息脸色大变,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当即就想撕裂空间离去。
茉绾的生命还在消逝,被她女儿茉璃抱住。
只是她笑了,不知道是开心还悲伤,她们的天,回来了。
血狂身上血雾蒸腾,消失在原地,血魔宗上空的空间在不断扭曲,他的气机锁定布忠,恐怖的力量直接将布忠头颅拍碎!
布忠的神魂妄想逃离,但却被血狂身上血雾笼罩,陷入牢笼无法动弹。
血狂来到茉绾母女身旁,疯狂的理智恢复一点清醒,他没有任何犹豫,体内为数不多的生机全部疯狂灌向茉绾。
茉绾美眸暗淡,抬起手掌抚摸着血狂身体上出现的裂缝,柔声道。
“狂哥,你终于回来了…”
“可是绾儿不干净了…狂哥会不会嫌弃绾儿?”
血狂满是血色弥漫的眼中,被柔情替代,疯狂摇头,嘶吼道。
“不嫌弃不嫌弃,绾儿你会没事的!”
茉绾听到血狂的话,轻抚血狂的脸颊,美眸中的光亮彻底消散。
她本就自爆,后被布忠洞穿身体镇压,但也导致了她生机泯灭。
血狂很慌乱,他身上所有的力量疯狂涌出,以返虚之力,倾尽一切,煌煌血气蔓延,炼祭所有,终是无力回天。
整个血魔宗在这股力量下开始崩灭,有人想飞出,却如飞蛾扑火,还未离开这里就已经崩灭,无数人惨死。
“绾儿!!!”
他要让这血魔宗全宗上下,为他妻子陪葬!
周边的势力皆是察觉不同寻常,他们各自出动老祖级别强者隐匿在虚空中观望。
即使同为返虚,血狂的力量依旧令他们心惊。
“传承万年的血魔宗,完了。”有人低语。
“血狂死在血渊禁地,为何还能回来?”
有人不解,这滔天怒火带着毁灭的气息,显然血狂已经疯了。
横陈在血魔宗上空的天命棺,陈墨在里面静静地看着血狂癫狂。
下方血流成河,惨叫声不绝于耳,被血狂的力量折磨至死。
布忠的神魂更是被血狂重点照顾,他的神魂被血狂一点一点刮下,就如一刀一刀刮下人的血肉一般。
只是刮下神魂的痛苦,比那强于万倍!
布忠几次都神魂溃散,硬是被血狂保住,最后血狂以自身为引,将刮下的神魂炼制成一盏魂灯。
里面留有布忠的意识,他的神魂不得超生,将永生永世燃烧直至神魂俱灭,生生世世活在痛苦之中。
一阵风吹过,整个血魔宗数万弟子惨死,无一人逃脱。
血狂平静下来,抱着茉绾的身体,身体力量开始逐渐燃烧,一抹返虚的本源飘进茉璃体内。
茉璃没有察觉,而是咬着红唇,因为太过用力渗出血迹,她恨血狂,恨他为什么要去血渊!
若他不去血渊,一切都会还在的…
“璃儿,将我和你母亲葬在一起,这一世,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们…”
“我不能再保护你了,我要去陪绾儿,她怕黑,我要去那边保护她…”
这是血狂最后的话,随后便没了生机。
旁边一盏魂灯,布忠的神魂在燃烧摇曳,无尽痛苦让他连死都成了奢望。
茉璃再也绷不住,无助的瘫倒在地,偌大的血魔宗,只剩她一个人还活着。
龙傲天也死了,哪怕他曾为血狂挖过墓坑,但血狂为了女儿的安全,他只能死。
不过龙傲天比较幸运,没有被血狂炼祭,他有来世,可入轮回。
只是有一人,从始至终都在旁观看,他坐在天命棺,很安全。
他看着血狂滔天震怒,所有人惨死,生命真的很脆弱。
甚至有些拥护血狂的人到死都没整明白,为什么他们也要死。
陈墨轻轻一笑,自语道。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抛开别的不说,你是条汉子。”
“也好,一宗魔头一锅端,省得做出那种没素质的事。”
小命看着下方的场景,内心毫无波澜,小场面,跟着陈墨之后,这些都是小场面。
……
茉璃在失神良久后,将血狂和莫绾的尸体烧烬,装进一个小盒子。
布忠的神魂燃灯也被收起。
随后她往血魔宗深处走去,来到一处山谷,这是血狂特意为茉绾打造的,花草弥漫,很温馨。
仙花圣草皆有,宛如梦幻仙境,是与这血魔宗唯一不和谐的地方。
血狂一生杀人无数,身缠无数罪孽,如此狠人,竟也有浪漫的一面。
此时茉璃将盒子埋入地底,倒在地上无声抽泣,什么都没有了,她只剩自己了…
陈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动作。
有因就有果,在这场因果中他只是见证者,而不是其中的牵扯者。
血狂是仇乐控制的,也是仇乐放的,虽与他有一丝联系,但不多。
这番因果,他没沾,他只是让血狂自己了结这一切。
那些隐匿在虚空中的返虚强者此刻露出身形,他们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现在血魔宗全宗上下皆亡,要是现在出手,那万年底蕴岂不是轻而易举拿来?
只是他们还要顾虑,那还悬浮在血魔宗上空的天命棺,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都在等待别人当这个出头鸟,去试探虚实。
陈墨也很无奈啊,血狂走的时候特意留下一道力量让天命棺悬浮在这,表达了尊重。
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走,外面那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都被他看在眼里。
随后他看着还在低声抽泣,并没有打算跑的茉璃,这不是扯淡吗?
“难道一家子真就要死的整整齐齐才行?”
“搁这玩消消乐呢!”
话虽如此,陈墨却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让血狂来只是随心,心中不舒服,就要发泄。
若是现在再帮茉璃,就和他本心不符。
而且说到底,血魔宗全宗上下都是魔修,也就是陈墨对事不对人,当时被影响些许,不然血狂是活该的。
一路走来,见惯生死,对于这些陈墨只能说,万事万物,有其规律。
只是他没有,有规则也只能限制他一时,因为他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