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你认识吗?”
王胖子脱口而出,“九阳神功!”
陈墨嘴角一抽,随手将这宝物扔给王胖子。
“你走吧,这个宝物我不需要。”
杨伟眼色一喜,恭敬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仙人清静。”
“去把王胖子拿下,我们走!”
王胖子面露死灰,就因为这本功法,他的兄弟全部死去。
说他毫无人性,眼前的陈墨不更是冷漠。
当初他明明可以救李易那三人,可他偏偏没有出手。
但那样也好,不然那个时候他们就死了吧?
王胖子自嘲一笑,抽出大刀,“我王英俊,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啊…”
话音落下,刀光闪动。
陈墨从始至终站在一旁,他不想插手,于他而言,王胖子是该死之人。
只不过不应该死在他手上,他从王胖子那里要来马匹,就当是换他们命了。
世间险恶,他只想过些平淡的生活。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狰狞的王胖子倒在血泊中,陈墨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是替王胖子感到不舒服,而是感觉生命太过脆弱。
现在他实力高于眼前这些人,可以淡然处于事外,当个旁观者。
但若有一天,他也像是王胖子这般被人追杀又当如何?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一切扼杀。
想到这,陈墨嘴角扬起笑容。
片刻之后。
陈墨将院门关起,外面街道不少人朝这边张望。
只是陈墨的面容在他们眼中变的模糊。
陈墨翻身坐上马匹,取下酒壶来到家酒馆。
“小二,给我装满。”
……
从天空往下看去,小小庭院内横竖倒下十几具尸体。
杨伟手中还抓着葵花宝典,脸上凝固着笑容。
是的,陈墨将这些人全部杀了,若是放这些人离开,落日镇有仙人的消息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开。
届时,会有无数人慕名而来,或是瞻仰,或是心里想将他弄下神坛。
无论是哪种,陈墨都觉得太麻烦。
当初没杀王胖子,是因为王胖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陈墨想干什么。
所以这两年从来没有找过陈墨,对于陈墨之事也未言语。
陈墨离开了落日镇,这个让他待了两年的地方。
可能是命太长了吧,他心里没有任何不舍。
只是他离去之后,那些被他帮助的女子不知如何是好。
陈墨摇了摇头,女人是非太多,能少接触尽量不要接触。
落日余晖洒在陈墨身上,地平线一人骑着马,时不时往自己嘴里灌酒。
……
时间一晃而过,又过去五年。
这五年时间陈墨见到太多尔虞我诈,残酷的修仙世界,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实力就是规则,没有实力,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见过两国交战,百万士兵在沙场喋血,血洒长空。
陈墨在想,找个地方老老实实活着不好吗?
何必呢?
那一战,打了三年,陈墨也就看了三年。
最后两国罢战,但却死去五十四万七千八百一十四人。
这是陈墨的总结。
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看的真热血,就是命太短。”
陈墨骑着马,漫无目的,顺着斜阳,反正他命长。
又是十二年过去。
兜兜转转,陈墨回到来到一个叫曦晨镇的地方。
“累了,歇会。”
陈墨现在的长生点还有115点,这些年他用过几次。
也没干嘛,就是增加点乐趣。
毕竟他的自我道德修养极高,像那种扒人家裤子的事自然得分情况。
系统或是受到陈墨的影响,已经沉默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他也在想,明明有他这么牛的系统,为何就不去修炼?
陈墨不知,他并没有其他修仙者一样,想尽办法脱离这片世界,前往上界。
他在晨曦镇同样买了一个院子,没什么,就是睡的舒服。
这里的人和落日镇很相似,同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节奏不算紧凑,与外界残酷不同,让陈墨感到宁静。
陈墨为了打发时间,亲手种下一棵树。
他在树苗下盘膝而坐,目光认真。
“生命的意义在哪呢?”
这是陈墨的问题。
在他看来,是人就会死,他寿命无尽,但也会死。
春天。
树苗生出嫩芽,盎然的生机出现在陈墨眼眸中。
夏天。
嫩芽长成绿叶,一切都很顺利。
秋天。
绿叶飘落几片,但依旧无恙。
冬天。
树苗覆盖上雪花,寒风刺骨,傲然而立。
陈墨像是雪人,整整一年未动过。
他的目光很平静,似乎感受不到外界变化。
转眼十年逝去。
树苗早已成长为大树,陈墨盘膝坐在树底下。
大树粗壮的枝条像是大伞,给陈墨遮阳,挡雨,阻风。
吱呀。
他的院门被打开,陈墨缓缓起身,看向来人。
“有事吗?”
来人是名老者,他目光浑浊,“来看看你,十年不出门,我怕你饿死咯。”
陈墨嘴角扬起笑容,轻声道,“无事,多谢老伯挂念。”
这是卖给他院子的老伯,名叫白晓生。
十年前白晓生看起来还是不惑之年,现在已经有些老态。
他看着满是落叶的庭院,邀请道。
“出来喝杯茶?”
“好。”
陈墨起身,奇怪的是十年逝去,他身上除了些落叶再无其他。
漆黑的长发有些凌乱,随着他起身,恢复到他十年前的长度。
白晓生见状没有多说什么,能十年不出门还没饿死的人岂是寻常人。
陈墨来到白晓生的院子,这里也是他一个人住,不过很整洁。
院门前还摆放着曦暮花。
朝曦升起,花瓣呈现白色,暮色落下,花瓣渐黄。
是曦晨镇所特有,陈墨刚开始还觉得有趣。
白晓生给陈墨斟满茶杯,感慨道。
“时间过的真快啊,十年,挥手间便是过去了。”
陈墨并不觉得,他端起茶杯,看着清澈的茶水。
于他而言,百年都是挥手间过去。
更别提这十年。
白晓生抿了一口茶,笑道,“小兄弟别见怪,这人老了就喜欢感慨。”
“这茶可不是一般的茶。”
“我知道,这是落日镇的茶。”陈墨缓缓道。
白晓生诧异,“莫非小兄弟还去过落日镇?”
“此番路途,没有几年时间可不够来回。”
陈墨点头,见白晓生喝茶无事之后,才放心的豪饮一口。
初入口中略显苦涩,久后回甘。
“嗯…那是三十年前。”
陈墨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