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人并非刘备之人,吕布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
可突然想起那人的名字,却又有些愣住了。
张允!
是那个跟在蔡瑁屁股后面的,和他一起被蒋干坑死的张允?
原本这人在记忆中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连名字也只是合着蔡瑁一起听过几次。
因此吕布并未在意,甚至于来这里听到蔡瑁的名字之后,也想不起还有这号人物。
可如今听闻这人居然也是刘表亲戚,吕布着实有些意外。
更叫他奇怪的是,他为何如今会突然出现在堂上。
要知道蒯良、马良、刘备这三人,一个是刘表新召来的座上宾。
其余两人则是荆州两大家族的翘楚之辈,刘表的左膀右臂。
可怪异的是,如此场合荆州的二把手蔡瑁居然会不在。
可这张允,却是坐在了这里,以他的身份,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刘公今日相邀所为何事?”
察觉宴会似乎并不寻常,吕布转而向着刘表询问起来。
刘表见状却是微微一笑,随即说道:
“这不是玄德来了吗?以往听奉先提起你二人乃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前些时日奉先养伤在府,玄德也刚安顿,脱不开身。
而今难得有闲余,故而设宴也好让你兄弟二人相聚一番。”
听着刘表这话,刘备愣了愣,随后看向了吕布。
自己什么时候跟你成异父异母的好兄弟了?
吕布见状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当初说这话,其实不过就是为了怼一下蔡瑁,胡诌而已。
没想到这刘表居然还记得。
这会儿更是在刘备这个正主面前直接提起。
“说来,玄德老弟前来为兄本该亲自相迎才是。
可怎奈一时不慎遭了小人暗算卧病在家,无法亲自第一时间为贤弟接风。
今多蒙刘公盛情,为兄以此酒为贤弟一洗风尘!
请!”
为免刘备先行否认刘表的话,吕布赶忙端起酒杯向着他说道。
若是关羽、张飞在宴席之上,听着吕布这一口一个贤弟怕是会当场发飙。
可刘备却不同于二人。
尽管同样不喜吕布如此态度,但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吕布却是早与刘表建有功业。
吕布都如此开口,若是自己大庭广众之下矢口否决,得罪吕布是小事。
自己只怕也的落个小肚鸡肠之名。
况且刘表方才也说了,这宴会是特地让吕布与自己一叙旧情而设。
要是不给吕布面子,那也是间接打了刘表的脸。
“吕将军这是哪里话,备曾受将军相救之恩。
将军抱恙在身,本该由备前往拜望才是。
将军如此说倒叫备心中愧愧不安。”
接着吕布的话,刘备说着却是看向刘表。
“多亏景升兄思虑周详,特地设宴,让我二人相叙,备在此谢过景升兄了!”
自以为如此回到算是给足了刘表面子,又叫吕布无话可讲,刘备心中正喜。
可仔细打量着刘表的脸色却是有些糊涂了。
尽管那张老脸挂着笑容,但刘备总觉得虚假无比,甚至于那笑容背后仿佛还有着相反的情绪再被压抑着。
刘备,平日里本就善于掩饰其心中所想之人,所察觉到的刘表神情变化自然相差不大。
原本刻意说出那番话的刘表,本就是想看看刘备究竟会如何表态。
以他所想,这二人真实情况该是水火不容才对。
可面对着吕布如此的说辞,刘备却是丝毫气愤也未有,反而还相谢吕布书信相救与他之事。
难不成这刘备蠢钝到如今还未察觉吕布的其中算计。
又或者是自己以为所猜测的其实全都错了。
吕布是真心救他,而刘备又与他果真是好兄弟。
心底有了这番想法,对于接下来原本要计划的事。
刘表也不由多了几分顾虑,一时间也不知是否应该继续提起。
拿不到主意的的他赶忙看向蒯良,想要寻求些建议。
而原本早就与刘表通过气的蒯良,瞧着刘表看向自己只以为是时机已到,赶忙开口。
“二人将军皆乃人中豪杰,今共聚襄阳,实乃是我荆州之福。
人常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今吕将军身体欠安却还需为二城之地忧心,如此劳累。
刘使君与吕将情同手足,眼见于此于心可安?”
蒯良说着想着刘表拜道:
“主公前行时日不是也为吕将军身体抱恙担心边防不稳吗?
何不请刘使君助吕将军一臂之力。”
吕布早知此宴刘表必是想要针对自己,如今听到蒯良这话心里不由一笑。
图穷匕见,这燕国地图也稍微太短了那么一点吧。
刘备一听蒯良居然建议让自己去给吕布帮忙,刘备心里可是暗骂了他无数遍。
自己千里迢迢跑来可不是为吕布这家伙做二把手的。
而原本是想让蒯良琢磨一些刘备吕布二人关系的刘表,听着他直接提出这话也是有些无语。
瞧着他居然还像着自己露出得意之色,刘备只得敷衍几声:
“边境二城,早已交付奉先,如今再派玄德前去怕是不妥吧!”
听着刘表突然这么说,蒯良愣了愣,可随即一想。
原来如此,不愧是刘表,一唱一和这样演下去,才能叫吕布心甘情愿交出城池。
“主公此言差矣!刘使君与吕将军乃异父异母的兄弟,兄弟相帮何言不妥。”
蒯良说着望向刘备吕布二人。
“二位在下所言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