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言通过轩辕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轩辕曦体内流淌的是自己的血脉。
轩辕曦和他说……若是姜玄君不死，人族永无出头之日。
但是他早已经接触了那位，并且早已作为其棋子。
轩辕剑虽有破去自身枷锁之威能。
但是轩辕言岂能通过那轩辕曦一面之缘，而做出草率判断。
而姜玄君灭去了天域山诸魔，是对人族有恩，后续轩辕言又闻陵州炼丹之事。
纷乱的想法在轩辕言的心中回荡。
但是一切的线索都在让他杀死姜玄君。
强烈的纠结在他心中升起。
那陵州的传言，不似作假。
但是天域山诸魔被灭也是不假。
自己是为了人族做那背弃誓言者，还是为了自己的誓言看着人族朝着轩辕曦所说的方向走去……
轩辕言开始迷茫了。
两者，他皆不愿做。
而且姜玄君也在其面前承诺对人族有利。
轩辕言跪坐在大殿之中，看着盘中的玉果沉默不语。
而在其前方的轩辕战等人也知晓了轩辕曦之事。
而且轩辕曦身上携带着祝家的金乌精魄，且身上带有的一对短剑更是与那轩辕剑本出同源的宝物。
轩辕战等人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在轩辕曦身边。
轩辕曦需要此次跃龙门之名，轩辕战也是毫不犹豫地为其争取。
此次轩辕家的三个名额，尽数交给轩辕曦决定！
“既然那么轩辕家已经决定好了，那在龙门之前，让那轩辕曦与本座说明便是。”
“好了，本座乏了，你们都退去吧！”
敖烈闭上了龙眸，随意打发道。
“多谢龙王成全。”
轩辕战对着敖烈拱手行礼。
而轩辕华和轩辕勇两人也是跟着行礼。
轩辕言恍然之中反应过来，对着敖烈随便一拱手也就扭头离去。
站在一旁的龟丞相静静地看着轩辕一家的背影在屏风之后消失。
而敖烈的龙眸半张，看向了龟丞相的方向。
“你觉得那轩辕曦如何？”
敖烈自然是知晓轩辕曦的身份。
龟丞相的测算之法，就算是在九州之上都是排得上号的。
这天下大势，敖烈只需在龙宫之中便可知晓。
而在轩辕曦进入东海龙宫，寻找轩辕家的时候。
他的底细早已经被龟丞相给查了个一清二楚。
“只不过是一些从某个轮回之中跳出的存在。”
“不过，它们应该做不到改变历史。”
龟丞相静静的说道。
“哦？看来你很不看好他们呢！”
敖烈的眼皮微微闭上，随意地对着龟丞相说道。
“大人，我东海龙宫可免轮回大运。”
“这些从未来回到整个时代的家伙，还没有彻底摆脱轮回。”
“他们还只是历史的一部分。”
龟丞相怎么会不明白，那些逆行者的位置。
就算是最粗浅的佛法之中都会说明轮回，就算是最基本的功法之中也会阐明尘世苦海。
这是冥冥之中的命数。
修行的意义就是打破命数。
那些逆行者看似跳出了轮回，不过也只是自己大道之上的求道者。
企图通过改变他们想改变的，来跳出轮回。
本质上与按部就班的修行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都是修行路上的历练罢了。
“也就是说，你比较看好姜玄君吗？”
敖烈闻言好奇地朝着龟丞相问道。
“非也……”
龟丞相微微摇头，然后说道，“未来他能达到九州的高峰，这是命数，但是他若无法打破这命数，终究不过是轮回的傀儡。”
敖烈闻言不由得笑道：“明知自己有成为无敌于天下的命数，是遵循这命数成为棋子，还是逆反这命数沦为平庸，这该如何取舍？哈哈哈哈！”
“很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敖烈虽为三花聚顶，但是身上带着东海之主的命数，只要不违背这命数，在东海之内，就算是五气朝元都无法将其灭杀。
但与此同时，它无法再进一步。
除非它甘愿这舍弃这长生久视，放弃它所拥有的一切就赌那百万中无一的概率。
否则它将再无进步的可能。
敖烈在东海之中观九州轮回反复，自知轮回之苦，命运弄人。
怎么可能甘心前去渡劫？
龟丞相也是这般。
或许偏居一隅并非是一件坏事。
“这命运变化万千，就算是知晓了这命运，那么知晓命运的我们，是否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龟丞相看着轩辕一家离去的背影，摇头叹道。
一切都是命！！
……
轩辕言自东海龙宫之中走出，一路沉默着走回了轩辕家所在的宫阙。
“你还没有做出决定。”
轩辕曦的声音回荡在宫阙之中。
轩辕言只见眼前一条金光一闪，那浑身披着金色鳞片的轩辕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轩辕言看着眉目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轩辕曦，顿时间陷入了沉默。
“轩辕剑可以背弃誓言，我想你应该知道。”
“这是对人族有利之事，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三州伐梁，新的秩序建立。”
“你为何不为自己而争？”
轩辕曦死死地盯着轩辕言的双眼，似乎想要从中看出轩辕言想着什么。
轩辕言闻言，不知如何言语，心中千般纠结，最终化作了一道叹息：“容我三思。”
轩辕曦见到轩辕言这优柔寡断的模样，眼中都是恨铁不成钢。
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何需要纠结呢？
“马上天地就会发生变数。”
“如果你不愿意做出决策，那么就不要参加伐梁之战。”
“这一切，我会为你完成。”
轩辕曦说完就与轩辕言擦肩而过，不带任何犹豫。
轩辕言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最终握紧了轩辕剑，在心中叹道：或许，他是对的。
……
陵州。
“汝准备好了吗？”
袁伏清站在长城之上，对着那在长城之上身穿一袭黑袍的赵阳问道。
赵阳没有回答，反而是指向了长城之外。
此时的长城之外，妖魔头颅有小到大堆成京观，肢体血肉在修士的炼制之下，源源不断的萃取资粮。
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
“除了败，我能承担一切代价。”
赵阳看着那长城之外的百万伏尸，郑重地说道。
袁伏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三州伐梁会持续一百五十年，但是那么做了，你若是十年之内无法突破五气朝元，最终不过是九州之上的一颗流星，无法改变陨落的事实。”
“以你的资质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