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兽得令,一个念头升起,眼睛朝着那修士一瞧。
修士周身立刻燃起烈火,烈火遇寒水升起的蒸汽顿时将其灼伤。
那修士瞪大着眼睛看向了姜宁这边,那双眼睛仿佛在说着,你不讲武德!
但是下一刻!
直接化作了灰灰,只余下了一淡黄锦囊储物袋,以及一颗淡蓝色的资粮朝着姜宁的方向涌来。
物名:筑基水行丹
来历:修士扶岑于四百年前在豢彘氏朱家朱才的助力之下踏入修行,后被安置入朱家下属门派江流帮,豢彘氏擅操纵妖魔,传其《控妖驱魔法》,命其在阳江一带向游鳞妖魔传授神道功法《水伯食欲决》,致使江中水伯不决,凡人上供血食,后扶岑几次收割水伯内丹,踏入百日筑基,于启元历一千六百年被斩。
豢彘氏?
姜宁顿时想起了在天地盟之中的那只妖猪,那朱家当初在陵南可是帮助陵南百姓脱困,本以为他是好人来者!
没想到暗地里也干这等勾当!
不过那豢彘氏既要豢养妖魔,又要自身弟子晋升,做出这等行为也是正常。
“前辈怎么了?”
启明兽见到姜宁拿着资粮不语,立刻心怀忐忑地问道。
姜宁听到了启明兽之言,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江流帮既然在陵州水域之中豢养妖魔。
那么他们那里岂不是说有许多资粮?
自己正在筹备突破的时候,直接灭了江流帮,抢其资粮岂不是省下苦工。
不过,姜宁又想到了逆行者之事。
“启明兽,你可知江流帮?”
姜宁朝着那启明兽问道。
“那自然是知晓,只是豢彘氏朱家放养狗罢了!”
启明兽的脸上都是不屑之色。
“今夜,我需要见到江流帮中所有的资粮。”
姜宁望向了远方。
豢彘氏在陵南解救百姓,而且在轩辕家记载之下,也多是正面的记载。
想必此家在陵州之中也是要面皮的。
若是其他门派,姜宁可能还会考虑其中利弊会不会暴露。
但是这江流帮,姜宁十之八九其不会外扬。
若是让陵州之人知道了,那豢彘氏之行径,所谓墙倒众人推!
就是三大势力之一的秦门都能被逼得祭道。
姜宁可不相信,弱上一筹的一寺三家能够扛住其他修士的口诛笔伐。
启明兽愣了一下,然后嘿嘿一笑道:“前辈,你在前方岸上,稍作休息,不必今夜!资粮就即可奉上。”
姜宁点了点头。
此事交给启明兽去办,到时候就算是豢彘氏能够占卜,也多半是占在启明兽的身上。
少时,姜宁便上了岸边,随意寻了一地方坐了下来。
然后继续思量起了棋局之事。
他把业火给了青丘苏墨,也算是将自己从张鸿元的棋局之中摘了出去。
他们二人不论如何算计,最后成丹的概率极大。
三十六枚供晋升三花聚顶的资粮,如此庞大的数量。
若是能够谋取一些,想必能为自己的修行路途省下许多时间。
逆行者的出现,让原本放松的心态又紧绷了起来。
姜宁望着深邃的天空,他仿佛看到了一盘大棋将他笼罩。
逆行者!又会是谁的棋子呢!
……
陵州边境,那堤坝之上,水已溢出!
那沧州水宛如猛兽一般涌入陵州之中。
在修海长城的长城军之中不少都是修行者,无数修行者御使山石堵水,凡人有的肩挑泥沙,有的锄地引水。
在修行者之伟力下,长城不断成型。
但是……沧州水一如既往涌入了陵州,哪怕长城不断成型,那水依旧如同猛兽、
夏季皱着眉头站在海长城之上。
无论他如何思索,都想不到无论他如何修筑堤坝阻水,都无济于事!
“将军!有大量长城军受寒气侵扰,今夜长城难修啊!”
一身穿长城军服饰的士卒连忙走上来说道。
夏季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实了起来。
不可能!在长城之内的水应该是被挡住了才是,长城为阵,那寒气应被阻挡在长城之外。
除非泡在沧州寒水之中,否则绝无受到寒气侵扰,大量修士难修长城之事。
“将军,有诡事发生!”
“有人突然面露懵懂,一直说着要回家去!”
就在夏季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又有人来报。
“回家?何人乱吾军心?带本将军去!”
夏季闻言顿时察觉了其中蹊跷,立刻让那士卒带路。
到了地方之后,只见一群身穿长城军服饰的士卒一脸茫然,有些甚至已经躁动不安了起来。
“这是何地?”
“尔等是何人?为何强掠我等来此?”
那些长城军开始躁动了起来。
夏季浑身气息爆发,金丹大道之势直接威压众人。
“闭嘴!”
“尔等心中可还记得长城?”
夏季凝视长城军众人,皱着眉头道。
长城二字一出,众人立刻陷入了茫然之中,但是不少人听到二字脑中似乎有所印象。
但是仔细在脑中搜刮又一无所获。
一抹莫名而又悲伤的情绪从心中油然而生。
“长城是什么?”
有人开始发出疑问,随着此声响起,旁边不断有人察觉到其中端倪,但是心中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起自己为何而来。
夏季见到众人的模样脸色霎时大变,暗道一声不好。
他朝着那原本修好的大坝靠近而去,将身体贴在石壁之上,坚硬冰冷的触感立刻传来。
他一路朝着石壁摸索,只觉手掌之上一空无数寒气朝着他体内涌来,他感受到如此寒流之后,反复摸索几次,连续摸到了几次断裂!
那从外貌看似无恙的堤坝和长城竟然已经千疮百孔。
他们修的竟然只是一无用之城?!
夏季结合那长城军之反应,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起来。
无为大道!
张家将长城神隐,随着时间的流逝,长城将会逐渐被众人所遗忘。
夏季明悟此点之后,心中不由骇然。
长城乃是长城军守望陵州之信仰,此刻竟然被其忘却!
长城军岂能遗忘长城!
夏季在原地握紧了拳头,那流水变得愈发刺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