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然快速的向两边散开,飞僵扑了个空,我心里虽担心着北凛,速度却只能比平时更快。
趁肖然拖住飞僵的间隙,我赶紧用剑划开手掌,鲜血的味道刺激着飞僵,殊不知我的血却是她的催命符!
肖然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包里的镇尸符贴上去,就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
飞僵的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一样,水火不惧,肖然的桃木剑砍在上面,竟然直接被折断。
肖然被飞僵打到了土墓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赶紧跑过去查看,他虽然灰头土脸,好在还是安然无恙,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刻飞僵却鬼魅般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肖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一声冷笑,反手就是一剑。
这飞僵只怕以为我并未发现,可是那浓烈的尸气却让她提前暴露了。
我这一剑只碰到她的肚子,她痛苦哀嚎了一声,飞到了半空中,这飞僵已经开了灵智,自然也知道我的血可以克制她。
我趁机把肖然从墓里拉了出来,他只是受了些擦伤,看着并无大碍。
“师姐,怎么办,这飞僵我们根本就打不过!”
我也知道这局势,可是就算我们想逃走也根本就来不及了。
这飞僵凶戾异常,今夜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了,师父与我们相距十几里,就算是想搬救兵,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傻小子,拿着剑。”
我把剑丢给了肖然,自己则拿着外婆的镇魂铃。
血已经浸染了整个镇魂铃,散发出妖冶刺目的猩红。
飞僵扑了过来,犹如戏耍我们一般,她艳丽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我们。
肖然一剑砍在了她的手上,她哀嚎一声,直接将他打飞,我赶紧摇响了镇魂铃吸引飞僵的视线。
飞僵扑过来的时候,我趁机用尖利的铃角扎伤了她的身体,然后快速的闪避开。
飞僵受了我一击,发狂似的冲了过来,将我重重的打飞在地上,我整个背摩擦在地上,疼痛难当。
就在这时候,漆黑的天空里响起了闷雷声。
我正在奇怪,就看见北凛他竟然在结印召唤雷电,他本来就受了伤,召唤雷电的法术需要强大的念力,只会让他伤上加伤。
“焱,赶紧阻止你北凛哥哥!”
我焦急的喊道,飞僵也发现了一旁的北凛,凶戾的飞了过去,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焱变幻成了原形。
他的原形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
焱的原形吓得飞僵瑟瑟发抖,他大概也知道焱不是好欺负的主,焱张大了嘴巴,飞僵想要飞走,就被钉在了原地。
他用力一吸,那女飞僵就被吸到他的嘴边。
眼看着他就要把女飞僵吃进肚子里了,就在这时,墓里突然飞出了一个身影,这身影竟然是我之前见过的。
女尸意识里的负心汉是他,周家的老太爷也是他!
他一道印记竟然将焱逼得倒退了两步,然后成功从焱的嘴下,救下了凶戾的女尸。
他穿着一身官服,像是才从冥府匆匆赶来,他的相貌同女尸记忆里相差无几,俊朗挺拔,相貌堂堂。
他三两下就制住了飞僵,然后朝着我们走来。
北凛强撑着身体挡在了我面前,他捂着伤口,表情从容不迫,坚定果决。
“苏姑娘。”
这人官府品阶同苏衍是一个等级的,他竟然给我作了个辑,我赶紧给他回礼,有些疑惑他怎么会认识我。
飞僵未开灵智,可是竟然记得他,她躲在他身后,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残。
“我们在地府时见过,血池地狱!”
他看我一脸茫然,提醒着说道,血池地狱那是忤官王的地盘,这人既然能来去自如,那他极有可能是忤官王座下的判官。
“大人好。”
我恭敬的行了个礼,这人动机不明。
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我可不敢再跟地府的人交恶了,万一哪天下去说不定就被弄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本官与你祖上乃是知己好友,今日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这女飞僵一命。”
“你跟这女飞僵一伙的,你说放就放,那她刚才差点要了我们命的事,又该怎么算?”
还没等我应允,肖然气急的说道,他说倒也是事实,毕竟凡事讲究一个理字。
判官明显不悦,大概没想到我们会如此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焱也变作人形,和肖然一起挡在了我们前面,随时提防着判官发难。
“我们可以放了她,但是我们受这一身伤也不是假,还望判官公正执法,莫让我们玄门众人寒了心!”
北凛突然出声说道,他受了伤,讲话的速度很慢,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太着急,竟然抓到北凛的腹部了,我脸臊得绯红。
我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卖个薄面给这判官,谁知道北凛和肖然难得的意见相同。
北凛笑着抓住我作乱的手,判官凝视了他许久,这后生浑身都是伤,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可是他竟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威慑力和惧意。
他甚至都看不清他的来路。
判官露出了一个笑容,挥了挥衣袖,一个判官印记就出现在我掌心,活灵活现的符㯟。
修行人人都想得的判官符㯟,我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
“本官与你祖上乃是至交好友,本官用这判官符㯟来交换这女飞僵,并且承诺可为你办一件事。”
“只要不背叛原则,不违反冥界规定。”
天大的好事,就这么掉在了我头上,我控制住欣喜若狂的情绪,赶紧点了点头。
此时不点,更待何时。
北凛被我的模样逗乐了,摸了摸我的脑袋,势利眼形容的大概就是我这样的人。
“那就告辞了!”
判官离开前,又审视的看了看北凛和焱,他把女飞僵带着一起消失在我们眼前。
判官一消失,北凛整个人突然软倒在我身上,就像力气耗尽了一样。
“你,你干什么?”
肖然气得涨红了脸,摆明了就是觉得北凛在占我的便宜。
“北凛哥哥他受伤了。”
焱也不惯着肖然,剜了他一眼,笑嘻嘻的赶紧去北凛另一边扶着他。
“北凛,你还好吧?”
阴沉木的棺材板砸在身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加上女飞僵的尸气常年浸染,轻则尸气入侵,重则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我没事。”
北凛尴尬的回答道,出师未捷身先伤,而且还是被棺材板砸的。
我虽然背上火辣辣的痛,但是得了个判官符㯟,怎么说都是我赚到了,扶着北凛浑身都是劲。
北凛为我要来的,不只是一道符㯟,相当于是多了一条命!
他又舍命保护我,如何让我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