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张大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
“只要你们听我的,就完全可以灭掉蝗虫。”
李震袖子一挥,坚定地说道。
李志勇这个时候不再说话,反而把大拇指一翘,“看来老板是个狠人,你们不卖我粮食,我就灭蝗虫去种粮食!”
李震转头对李二海说道:“二海,去镇上买一些吃食,蔬菜米面。”
张大连忙上去阻拦,“不用,李公子您能够到我们村里来,是我们的福气,怎么还可以让您破费?”
同时扭头对他婆娘说道:“孩子他娘,快快回去,把家里的老母鸡炖了,今日有贵客要上门。”
那中年妇人转身就要离开,李震眼睛看向王青山,王青山会意,连忙上去拦住张大婆娘。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李二海等人就从街上买回来一马车的米面肉菜。
一行人连同张大两口子,直奔十里外的小张村而去。
半个时辰以后,一行人来到小张庄。
小张庄是一个小村子,全村只有八十余户,二百多人,拥有六百多亩地。
路上李震等人也遇到一些村民,但是村民看他们仿佛看见了瘟神一般,躲之唯恐不及。
“公子,他们怕的不是你,而是把你当成了官府的人了。”
张大连忙上前解释道。
看来自古以来老百姓对酷吏都是畏如虎啊,就算是大唐盛世也不过如此!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把这个情况给他翻转过来。
李震看到这个情况,暗自发誓道。
“这些年我们村里年年蝗虫闹得厉害,官府每次收税都收不全,于是他们便开始抓人罚做苦力,大家伙都怕被抓走!”
张大一脸苦笑地解释道。
李震没有说话,在封建社会里,哪里都一样,老百姓交不上税,官府就开始拿人。
也有村民眼尖,看到马车上坐着的张二牛,不由大着胆子问道:“里长,借到钱了吗?小牛怎么样了?”
“没有借到钱,但是小牛的病治好了。”
紧接着,张二牛指着李震对村民说道:“我遇到贵人了,是这位公子心善,给了十两银子,帮小牛治了病!”
不料那村民听到这里,走到马车跟前,“扑通”一声,对李震跪倒就磕头,“小民谢谢公子,张大是好人,本来村里闹蝗灾,他如果能和其他人一样,早些年离开,现在还是殷实之家。但是他舍不得我们穷苦百姓,宁愿自己吃苦,也不肯让百姓难过,这些年要不是张大接济,我们这个村子早就没有了,你救了小牛,就是我们的恩人,小人张二娃给你老人家磕头了!”
说着,张二娃继续“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起身退到一边。
马车继续向前。
张二牛站在车头,高声对周围的百姓喊道。
“乡亲们,我们遇到活菩萨了,这位李公子不仅给钱帮小牛治好了病,还来我们村帮助我们灭蝗虫,乡亲们,我们有救了!”
许多农户听到这件事,纷纷跑到马车前面跪倒磕头,给李震给张大磕头致谢。
李震看向张二牛,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赞许。
根据他的印象,自古以来里长和村民基本都是对立关系,而像他们这样亲似一家人了的村子,还真不多见。
不如收归自己麾下。
他心里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张二牛却苦笑道。
“我也不是单纯为了他们,这个里长的职位,是我们家祖传的,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祖业,可惜,我开荒种地这样多年来,这个蝗虫侵扰不断,实在是不给人活路啊!”
李震抚慰道:“自古吉人自有天相,有辛勤耕耘就必然有丰硕收获,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的!”
张二牛却咧嘴苦笑道:“公子不要安慰小人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农户的苦啊!”
“终其一生,我们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劳作一年,赶上年景好的年头,还能吃上一顿饱饭,若是赶上灾年荒年,地里颗粒无收,官府还是收那么多税粮,我们就只能到处流浪充当流民了!”
看着远近一个个瘦的身上没有一两肉的农户,再想想大地主,高官的优裕生活,李震心里一阵难过,这该死的阶级分化,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让它旧貌换新颜。
一刻钟以后,马车终于到了张二牛家。
那是一座看起来不错的,青砖大瓦房,足足有八间之多,可以想象,当年张二牛家也是乡里的大户人家。
张二牛的兄弟子侄早就跪倒在了门口,看见李震等人过来,立刻跪下去磕头不已。
一番客套之后,李震让张二牛的家人去做饭,他自己则带人跟着张二牛来到他们新开垦的田地里面。
田野间,到处都是土黄色的土地,偶尔土黄色中间夹杂着一抹绿色,细看之下,那抹绿色之上还蠕动着花花绿绿的蠓蝻。
田野间的幼苗早就被蠓蝻啃的损失大半。
李震上前,捏住一只蠓蝻,拿在手中细细观看。
他招招手,“来,二牛,你看,这是蝗虫的幼虫,名字叫蠓蝻,它们现在还不会飞,你们完全可以捕杀它们啊!”
“这样就可以治蝗了吗?”
张二牛一脸疑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对,就这样简单!”
李震看了下天色,郑重地对张二牛说道。
“趁着现在是仲春时节,蝗虫刚刚从土中孵化出来,还没有长出翅膀,不会飞,正是消灭它们的大好时机!”
“我这里有灭蝗十二法,可以传授给你。”
张二牛迟疑一会儿,“扑通”一声,直接跪倒磕头。
“恩公在上,请受小可一拜,恩公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的活命之恩!”
李震当下也不推辞,坦然接受了他的一拜。
他需要自己的班底,通过这一天的种种接触,他已经了解了张二牛的为人,觉得他是可靠的人,把一些事情交给他去做,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当下,张二牛去召集人手,李震等人则四处查看蝗灾的情况。
半个时辰以后,张二牛召集到了全部村民。
当下,李二牛大声宣布要除治蠓蝻的消息,人群哗然。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挤到前面来,大叫着,“里长,不能动这个神虫啊,会犯下天谴的,老婆子求你,就算我们饿死,也不要动蠓蝻。”
那个时候的老百姓都很愚昧的,他们认为蝗虫是上天降下的神虫,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要是动了蠓蝻,就会遭受上天的责罚。
老太婆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响应,没过多久,大半的村民都给张二牛跪下了,祈求不要动蝗虫。
“李公子,你看?怎么办啊?”
张二牛陷入两难境地,他虽然也相信蝗虫是神虫的说法,但是更相信李震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日子。
面对这种情况,众人一筹莫展,李震沉思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