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动了。”
“她比我们预想的要强很多。”
“再强又有什么用？她不止被肮脏的人类玷污，还他妈的怀了孕。”
“我们的优秀基因，决不能便宜了卑贱肮脏的人类。”
“那怎么办？要销毁吗？”
“我同意销毁。”
“我也同意。”
男人们的话让安颜心头警铃大作。
她不想被‘销毁’。
可眼睛还是睁不开。
她只能手指用力，紧紧揪住指间那点衣角，齿缝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字：“不……”
“……”
几个男人都被她发出的这个简单音节给震惊住了。
过了足足五六秒。
一个男人迟疑道：“是我听错了吗？”
另一个男人也难以置信的开口：“她说话了？我没听说错吧？”
现场又安静了几秒。
安颜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这几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被‘销毁’。
她想再说一个‘不’字，却怎么也攒不起力气。
意识越来越迷糊。
男人们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
莫家农场。
李大壮和莫小曼上午碾压了一片玉米，下午在给高粱地浇灌的时候，又情难自禁的碾压了一大片高粱。
男女之事令他感觉很快乐。
只是在想起安颜的时候，他的心底很有负罪感。
他发过誓，要一生一世追随安颜，勇敢忠诚，永不背叛。
如今却在这农场里，跟一个认识还不到两天的女人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他可真是个混蛋！
李大壮自责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自责归自责，雄性的动物本能让他傍晚和莫小曼在井房独处时，又忍不住干柴烈火了一把。
晚饭时。
八个人。
二十七只丧尸。
在饭厅齐聚一堂。
丧尸们跟李大壮等人同处一室，也不主动攻击他们，只是耷拉着脑袋，直到闻见血肉气息才饥渴的抬起头。
莫小艾戴着围裙和手套，把一大盆血刺糊啦的肉和骨头放在桌上，丧尸们伸手抓起便大口咀嚼起来。
李大壮等人的面前，摆放的是玉米面馒头，咸菜，和红薯稀饭。
大家都没动筷子。
李大壮跟着莫小曼在地里灌溉庄稼的时候，处于养伤期的丁敖被莫小艾用电动车带着，去辽阔的草地上放了一天的羊。
农场外面的地方严重干涸，植物大面积枯死。
农场里面却是绿意盎然，无论是地里的庄稼还是野外的青草都长得很好。
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得益于农场有几口很深很深的地下井，以及莫小曼的水系异能。
辽阔的草地，成群的牛羊，让丁敖仿佛回到了从小生长的寨子。
他情不自禁哼起了一首父辈们流传下来的歌。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舒缓深情的歌调，像是在怀念故乡，又像是在思念亲人。
少年唱歌的样子十分动人。
莫小艾从怀里摸出口琴，跟着丁敖的调子吹了起来。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一唱一和，连远处的牛羊的都听得入了迷。
李大壮和莫小曼去灌溉庄稼，丁敖和莫小艾去放牛放羊，就连鲍比和尼莫也去牛圈羊圈里面铲粪了。
只有邱灵儿没事干。
莫老爷子见邱灵儿郁郁寡欢，特地挑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送给她，想带她去牧场练习骑马。
邱灵儿拒绝了。
她心情不好，只能抽打丧尸爸妈发泄。
好在莫老爷子下午忙着宰鸡炖汤准备晚饭，没有发现她和丧尸爸妈有什么异常。
此时，邱灵儿坐在餐桌前，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跟安颜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她想安颜了。
“吃饭吧。”
莫家老爷子把一锅热气腾腾的草菇炖鸡放在李大壮的面前：“这是给你的。”
李大壮惊讶道：“给我……一个人的？”
“对，你今天跟着小曼在地里浇灌，辛苦了，我特地宰了只鸡给你补补。”
“……”
李大壮的国字脸立马臊得通红。
莫小曼把筷子递到他的手上：“吃吧，这是爷爷特地给你炖的，里面加了山参和石斛，很补的。”
李大壮心虚得不敢吱声儿。
他总感觉全世界都知道他跟莫小曼在玉米地和高粱地里干的那些羞羞事儿了。
莫家老爷子见他这腼腆劲儿，不由笑呵呵的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
“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这个当爷爷的看着也高兴，按理说，我应该给你们筹办一场婚礼，可如今这局面……，唉……”
莫老爷子叹息一声后，看向莫小艾。
“小艾，你去把爷爷酿的石榴酒拿出来，今晚咱们喝个尽兴，就当给你姐姐姐夫举行婚礼了。”
“好嘞。”
莫小艾去后厨端来一个陶制酒坛。
坛盖一揭开，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番甘洌香醇的石榴酒。
在莫老爷子的要求下，李大壮和莫小曼喝了交杯酒。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夫妻了，不管未来发生什么，爷爷都希望你们不离不弃，白头偕老，早点为我莫家开枝散叶。”
“爷爷。”
李大壮神色凝重的放下酒杯。
“我可以跟莫小曼结为夫妻，以后生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姓莫，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去找安颜！安颜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找到她！！”
李大壮刚刚说完，丁敖和邱灵儿也神色焦急的跟着表态。
莫老爷子捻着胡须想了想：“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这样吧，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到乐定县城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你们的安颜。”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我们去县城？”
“当然，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撒谎不成？”
莫老爷子的话，让李大壮他们都放下心来。
大家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李大壮扯下两条鸡大腿，一条给邱灵儿，一条给丁敖。
然后他又扯下两只鸡翅膀，一只给莫小曼，一只给莫小艾。
最后，他把鸡身子一分为二，自己留一半，另一半给了莫老爷子。
莫老爷子舍不得吃，把半块鸡身子放到了邱灵儿的碗里：“我牙齿不好，嚼不动，灵儿你吃吧。”
邱灵儿饭量向来不大。
她有这只大鸡腿，吃点咸菜，吃一只馒头，再吃点红薯稀饭就够了。
于是，这半块鸡身子被她顺手给了坐在一旁的尼莫。
尼莫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肉，突然有些感动：“……”
鲍比轻咳一声，又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尼莫的腿，示意尼莫识相点儿，赶快把那半块散发着香气的鸡身子自觉的放到他的碗里来。
尼莫向来对他言听计从。
就算鲍比让他开枪自毙，他也会照做。
但这次，尼莫突然不想那么听话了。
他大口吃着碗里的鸡肉，看也不看鲍比一眼。
鲍比气得牙痒痒。
但饭桌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嚼着粗粮馒头，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回屋了一定要好好收拾尼莫一顿。
*
早上。
太阳刚刚冒出地平线，气温就接近了40°。
几个月持续不断的高温，让整座监狱都快变成一座巨大的火炉了。
安颜口干舌燥，迷迷糊糊从床上睁开眼睛：“……”
“醒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