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之前虽说关系谈不上好,但也是各有赏识的。
还有黑眼镜跟闷油瓶,不是说俩人共事过嘛,看闷油瓶也挺信任他,怎么就看对方不顺眼了哩?
难道真是情敌见情敌,分外眼红?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给我在中间夹的,里外不是人,怪不得胖子说我蓝颜祸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说实话这人要不是是我,要换个人我高低得揍他一顿,竟然破坏我们几个好兄弟之间的情意。
但这要是我,我对着自己还真下不来那个狠手。
我摸了摸胳膊上那十来道疤,心道之前还真是魔怔了,竟然对自己也这般狠,然而如今是没有那股狠劲了。
毕竟之前是我没得选,孤注一掷只能那么做,现在我的选择多了,就再没法捡起之前那股一条路走到黑的劲头了。
我坐在驾驶座迟迟不下车,闷油瓶下车的动作停滞住,坐回来安静地看着我,目光触及后颈的红印,眸色暗沉,也带着一丝迷茫。
如果连你都不需要我了,那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复又回归遇见你之前的日子吗,沉沦在失忆与寻找记忆的死循环中,最后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彻底被遗忘。
他本以为以往的日子过得还可以,但为什么现在想想,就觉得那么令人窒息呢,简直比死还难受。
想到此,他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惊连忙回神,顺势扭头看他。
闷油瓶深沉地看着我,那双泛着冷意的眸子落在我身上,我几乎一瞬间就僵硬了身体。
脑海中空白了一瞬,在我的印象中,除了认识最初,闷油瓶看我的目光大多数都是平静的,甚至带了点温度,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用这么冷的目光看我了。
那瞬间我几乎以为他失魂症又发作,已经不认识我了,但下一刻我又意识到,如果他忽然忘了我,那他大概率会直接转身离开,而不是抓住我的手。
我紧张地手心直冒冷汗,咽了口口水:小哥?怎么……了吗?
闷油瓶不说话,依然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那番审视的态度着实给我整懵逼了。
我脑子里疯狂回忆,我到底是哪里惹了这瓶子,导致他这么看着我,想了一圈发现自己没哪对他不敬,不觉目露忐忑。
他深深地看着我,向我这边缓缓靠近,我屏住呼吸,睁大眼,太近了!
我几乎能数清他的睫毛,目光下移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仿佛存在着一黑洞般,我的目光望进去就出不来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缓缓凑近,再凑近。
直到鼻尖相抵,我胸腔闷地慌,没控制住猛吸了口气,独属于闷油瓶的气味淡淡涌上脑海,我脑子仿佛被谁拿锤子咣当一声锤了一下,几乎呆如木鸡。
清楚地看到闷油瓶眼里笑意一划而过,下一刻感觉嘴巴被什么蜻蜓划水般扫过,下一刻闷油瓶挪开脑袋后移。
他表情明显有些错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这般作态令我险些以为是自己脑子不清醒去轻薄了他。
我几乎丧失了语言功能,闷油瓶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我,认真道:无邪,你有毒。
说完,他推门下车,我坐在车里一脸茫然。
我有毒?我有毒?我有毒?
妈的老子活了半辈子,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有毒?
我内心抓狂,嘴里不断嘀咕我有毒这三个字,念叨地自己差点魔怔了。
我开门下车,第一步差点趴地上,脚下飘忽忽地飘回了无山居,飘回了自己房间,把自己摔进床上才堪堪反应过来。
我趴了会儿,猛的坐起来,呢喃道:死闷油瓶说我有毒?他这是嫌弃我?把我的嘴比作毒药?他亲我就好比亲毒药?
反应过来我差点气爆了,妈的有没有搞错啊,被亲的是我好吧?他怎么比我这个受害人还受害人?
我心里骂骂咧咧地骂了闷油瓶十来分钟,没敢上嘴,因为闷油瓶就住隔壁。
冷静下来后,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悲催地发现,我貌似把我好兄弟亲过来了个遍?
不不不,是我好兄弟挨个把我亲了一遍。
妈妈呀,我不干净了。
我倒回床上,简直想揪一个小手帕咬着哭,然而看了看我的枕巾,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么娘唧唧的动作,我怎么能做呢。
我脑海里纠结地快要短路了,先不说小花黑眼镜,明天我要如何面对闷油瓶?
暗叹口气,无论是小花黑眼镜还是黎簇,我都有把握去面对,但唯独闷油瓶,我是真不想面对。
不为什么,实在是闷油瓶在我心里太过于神化了,亲他简直跟亵渎自己神明一般,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是不会有人跟我感同身受的。
若说之前我对闷油瓶的喜欢还不以为意,但闷油瓶此举着实打破了我认知的常规,令我不得不重视起来,但那一句你有毒,又让我差点自闭。
所以闷油瓶你他妈到底是哪个意思啊喂!
我起身进浴室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去去心头的烦躁,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发呆,忽然想到小花先前的话,翻出手机果然看到小花发了好几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