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凌云又将目光落在李广文身上,准备继续介绍这位蒸汽火车之父,让大家好好认识认识。
然而当目光落在李广文身上的时候,却看到李广文双眼红肿,似有泪水落下,不悦的呵斥道。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李广文。
“是是是,学生就是心里感动。”
李广文笑嘻嘻的说着,接过凌云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含在眼眶中的泪水。
“这才对嘛。”
说着,凌云一把将李广文拉到身前,也不嫌弃李广文身上的污垢,对众人介绍道。
“这位就是蒸汽火车研发者,北郊书院李广文,大家都认识认识吧,特别是工部的人。”
凌云特意朝工部尚书贾俊的方向看了一眼,相信贾俊能理解他的意思。
因为这几年,工部实在太令他失望,除了循规蹈矩以外,根本不知何为创新与发明。
李贤怔怔的看着李广文,朝蒸汽火车指了指,突然对李广文问道。
“本官李贤,代为内阁首辅兼礼部尚书,本官问你,就这个蒸什么车的东西,花费了千万两白银?”
显然这千万两白银,已经成为李贤一块心病,让他觉得无比肉疼,千万两白银做什么不好,偏偏做出这么个东西。
如果不是顾及凌云的颜面,他恐怕就要骂出昏君两个字了。
“见过首辅大人。”
李广文先朝李贤行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掏出账本,翻了翻说道。
“回首辅大人的话,这列蒸汽火车,再加上铁路和站台,一共花费白银一千三百八十九万三千四百九十五两零三百八十七文。”
闻言,众人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那是多少啊,顶的上大明以前大半的税收了。
而李贤在听闻这个数字以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口骂道。
“败家,太败家了,这简直!”
“李大人慎言!”
胡潆急忙捂住李贤的嘴巴,小声劝了一句,然后又替李贤解释道。
“陛下恕罪,李大人昨夜喝多了酒,现在还没醒呢。”
“别拦着我,谁说我喝醉了,我昨夜根本没喝酒。”
虽然在名义上于谦是内阁首辅,但内阁实际掌权人却是李贤。
自从他主持内阁以后,可谓劳心劳力,就差把家搬到文渊阁了,就怕辜负凌云给予他的信任,或者出现什么闪失。
而在主持内阁这几年,他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百姓疾苦,所以在听到这列蒸汽车花费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以后,如何能忍的住。
“你是在骂朕吗?”
凌云理解李贤的心情,毕竟这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的花费,让他也感到一阵肉疼。
不过,他却不认同李贤的观点。
只要造出蒸汽火车,不要说一千三百万两白银,就算再加上一千三百万两,他也愿意拿。
因为这列蒸汽火车对大明的影响和意义,不是银子可以比拟的,那可是关乎国运,关乎整个大明的未来。
“我!”
李贤刚想要说就是骂你,结果又被胡潆急忙捂住了嘴巴。
胡潆实在不知李贤今日抽了什么风,怎么敢当面指责陛下呢,再次替李贤解释道。
“李大人怎么敢骂陛下呢,陛下英明神武、器宇不凡,就算秦皇汉武......”
“闭嘴,朕没问你!”
凌云面露怒意,不善的看了胡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李贤身上。
胡潆自然不敢在吱声,缓缓松开李贤的嘴巴,心中暗暗祈祷,李大人啊李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心着点,就算找死也没有这么个死法啊。
“臣...臣...臣...就算借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辱骂陛下。”
李贤终于清醒过来,心里暗暗感激胡潆,要不是胡潆拦住他,今日就要闯下大祸了。
然后指了指李广文,接着说道。
“臣骂的是他,就这么个破铁块,就花费了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臣心疼啊。”
“愚昧、无知!”
凌云给出李贤这几个字的评价,懒得解释蒸汽火车的意义,对李广文问道。
“何时可以发车?”
“启禀陛下,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发车。”
李广文也不敢表露过多的情绪,直接回复了一句。
毕竟李贤刚刚的怒火,让他现在还心中不安。
“嗯。”
凌云点点头,看都懒得多看李贤一眼,转身朝车站里面走去。
众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凌云身后,胡潆则拽着李贤落后众人几步,小声说道。
“你今天抽什么风啊,要不是陛下大度,恐怕你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多谢胡大人,今日,哎。”
说到这里,李贤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接着说道。
“我就是一时没忍住,这可是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啊,前几日西北传来噩耗,由于......你说,这能解决多大的问题!”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问你,如今朝廷缺银少粮吗?”
按理来说胡潆年纪最大,思想也更应该保守才是,但他确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明白,看的通透。
“不缺。”
李贤摇摇头,然后朝前面看了一眼,小声说道。
“我...我明白胡大人的意思,就是一时没控制住。”
“你能明白就好,陛下胸襟宽广,并不会真的生气,一会儿你说上几句好话,别让陛下难看。”
胡潆又提点了李贤几句,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李贤深深吸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暗暗告诫自己一番,也快步跟了上去。
......
当凌云走进车站,准备告知太后可以上车了,却发现小念裳嘟着小嘴,一脸委屈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
于是,一把将小念裳抱在怀里,笑着问道。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父皇帮你教训他。”
小念裳感觉有父皇替她撑腰,心里底气十足,张嘴就要说些什么。
可是,看到母后瞪过来的双眼,小脸又耷拉下来,双手紧紧搂着父皇的脖子,不敢吱声。
“母后...母后要打...要打姐姐。”
这时,鹏尧非常讲义气的喊了一句,然后保住母后的脖子,嘿嘿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