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佯装生气，“知道你是见才心喜，这还吃着饭呢。你们就不能私下讨论？想说多少说多少。”
孔榆举了举杯，“我的错，自罚一杯。”
季棠趁机和孔榆加了微信，约好了下次再见。
宋安群朝制片人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制片人只微微点头，示意他小事一桩。
晚餐结束后，季棠和宋安群一起去送孔榆。
宋安群扶他上车后，孔榆拒绝了他们送他回家的提议。
他斜靠在后座上，半睁着眼睛看向季棠，“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
季棠和宋安群对视一眼，强压着激动，笑着答应了。
等孔榆的车拐出路口，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季棠才兴奋地握了握拳，“我们做到了。”
宋安群扯松了领带，脱下西装挂在手臂上，长出一口气，“没错，我们做到了。”
两个人默默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季棠低头看着他们两个人脚下交错的影子，脱口而出，“对不起。”
宋安群停下脚步，“为什么这么说？”
“偷拍那件事，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季棠抬头，睫毛颤了颤。
宋安群看着她，神色柔和，“我没生气，你不用道歉。”
“真的？”
“当然，甚至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宋安群叹了口气，“只是我们在这个圈子里，不得不遵守它的规则。”
季棠眼神闪过几丝厌恶，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但……
“总还是有不肯同流合污的好人的。”
这个圈子纵使污浊不堪，可还是有专注于表演，为了好的作品追求不懈的人。
她入圈这么多年，被人泼了不少脏水，但也受过许多人的恩惠。
这些人甚至和她毫无关系，却能因为怜惜她的才能而无条件地帮助她。
这就是表演的魅力，能让完全陌生的人心灵相通。
“比如苏卫，比如孔导。”
宋安群轻哼，“苏卫？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不是他自导自演的？说不定是他想蹭着你的热度火一把。同样是被潜规则，大众对男人可比对女人宽容多了。”
“你不要迁怒，苏卫不是那种人。”季棠瞟他一眼，无奈道。看不出来，原来他对苏卫有这么大意见。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被他迷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替她挡了酒，季棠觉得今晚的宋安群幼稚了不少。放在平时，他才不会跟她争论这个。
“好吧，就算他不怎么样。”她笑着望向宋安群，眨了眨眼，“不还有你吗？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几秒钟后，季棠听到他轻柔又坚定的声音，“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夜风温柔地拂过季棠裸露的肌肤，她低头笑了笑，“走吧，回家。”
靠在窗框上，她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
今晚天气很好，没有云朵和雾霾，天空中的星子闪闪发光，一轮弯月挂在天际，勾起了她的思念。
顾池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她拍了张天空的照片发给他。
「糖糖：今晚月色真美。」
然后她转头看着身旁闭目小憩的宋安群，示意小周开慢一点。
今晚的青海并不安静，顾池坐在房间里都能听到狂风席卷着落叶拍打玻璃的声音，吵得他有些心烦。
他的坏心情终止在收到季棠信息的那一刻，窗外的风好像也拍打在了他的心上。
顾池推开窗户，看着阴沉的天空，费力地从层叠的乌云中找到月亮的踪迹。
在呼啸的风中，低头打字。
「顾：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