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好奇点开，发现是两人的聊天记录。
「云柯：今天天气真好。」
「冉冉：是挺好的，阳光明媚。」
「云柯：还行吧，远没有我光彩照人。」
三十分钟后。
「云柯：午饭吃了吗？」
「冉冉：还没，在等外卖。」
「云柯：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
「冉冉：……」
「冉冉：我们有这么熟吗？［假笑］」
「云柯：我们什么时候不熟了？」
「云柯：就算现在不是很熟，以后也总会熟悉起来的，不是吗？」
季棠忍着笑，右划到下一张截图，看时间是国剧盛典当天的早上。
「云柯：准备好了吗？」
「冉冉：差不多了。」
「云柯：别紧张，还有我在你身旁。」
「冉冉：我一点都不紧张。」
「云柯：不要否认，我懂的。」
「云柯：和我一起登台，紧张是很正常的。」
「冉冉：你想多了。」
「云柯：你在害羞什么？」
「云柯：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八个小时后。
「云柯：我就站在你对面，你还能被别的东西吸引？无法理解。」
「冉冉：［假笑］」
季棠轻点屏幕中央，回到聊天界面。
「糖糖：啊，这……」
「冉冉：救命，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他。」
「冉冉：尴尬死我了。」
季棠犹豫一下，把云柯的原话告诉她。
「糖糖：可他说你喜欢这样。」
没想到李冉冉直接炸毛了。
「冉冉：我是喜欢纸片人这样。」
「冉冉：不代表我喜欢真人这样。」
「冉冉：二次元和三次元是有壁的啊啊啊。」
「糖糖：……」
「糖糖：你先冷静一下。」
「冉冉：男人和纸片人是两个物种啊。」
「糖糖：你要不直接跟他说你不喜欢吧，他还以为你喜欢这种类型呢。」
「冉冉：我要怎么解释，这种性格安在纸片人身上是很带感，但是在真人身上就很讨厌了。」
「冉冉：棠姐，你帮我跟他解释一下吧。」
「糖糖：？」
「冉冉：我刚刚越想越气，把他拉黑了。」
「糖糖：……好。」
季棠又换到和云柯的聊天界面。
「糖糖：你有没有想过，冉冉是喜欢游戏人物，不是喜欢真人这样。」
「云柯：啊，是吗？」
「糖糖：是啊，不然她怎么会拉黑你。」
「云柯：什么，我被拉黑了？」
过了一分钟。
「云柯：我真的被拉黑了［失落］」
「糖糖：所以那条朋友圈你是发给她的？」
「云柯：嗯，我忘记选分组可见了。」
似乎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树洞，云柯和季棠分享了自己追李冉冉的心路历程。
刚开始他也是正常的追求方式，但李冉冉油盐不进，毫无反应。
实在没办法，才想了这个馊主意。
季棠：……
这纯纯是个大冤种啊。
「糖糖：恕我冒昧，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云柯：我之前是偶像，不能谈恋爱，我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行吧，说的有道理。
「糖糖：……」
「云柯：我是不会放弃的。」
「糖糖：加油！」
「云柯：棠姐，你帮我跟冉冉说一下，让她把我加回来，我知道错了。」
「糖糖：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你打她电话啊。」
「糖糖：祝你成功。」
季棠退出微信界面，不打算管这件事。
和朋友维持友谊的重要准则之一，就是不要轻易参与朋友的感情问题。
和他们两个人东拉西扯一大堆，时间也到下午了，季棠准备起床收拾收拾，一会还赴宴。
——
程芷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连衣裙在身上比划，想到一会就能见到顾池，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自从上次她和程子华吵架之后，程子华严禁她在没戏的时候呆在片场。
最近她的戏份又不多，已经很久没和顾池单独说过话了。
今天好不容易制片人做东，请主创人员吃饭，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给顾池留下个好印象，挽回之前的错误。
纠结半响，她才换好衣服，选好配饰，又化了个淡妆。
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才不紧不慢地赶往餐厅。
等程芷到包间，却没看到顾池的身影。
她沉默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顾老师呢，还没到吗？”
制片人玩笑道：“瞧瞧，芷儿就在意顾池，一点都不关心我们。”
程芷有些羞涩，低头笑了笑。
程导眼神一暗，岔开话题，“上次没机会，今天可要好好跟你喝一杯。”
制片人旋即大笑，话题也被带到了上次聚会。
程导靠近程芷，“今晚安分一点，别搞出什么事。”
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警告。
程芷垂着头，不服气地抿紧嘴巴。
“我在跟你说话。”
程芷只能被迫答应，“我知道了。”
程导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程芷，看她一脸落寞，又不忍道：“爸爸是为了你好，你要记住这一点。”
程芷闻言，头又低了低，没有言语。
程导无奈摇头。
这个丫头，性格这么犟，也不知道随了谁。
“小顾来了啊，坐。”
程芷惊喜地抬头，却发现顾池牵着季棠的手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姿态亲昵，显然关系非同寻常。
她怔怔地看着他们走近，羞怯的笑僵在脸上。
其他人也愣住了，纷纷对视，不知作何反应。
还是顾池先开口，“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季棠。”
季棠微笑，“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当然不介意。”制片人反应迅速，暧昧地对顾池眨眨眼，“小顾也是，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一直瞒着我们？一会可得多喝几杯。”
季棠虽然不喜欢，但应付这种场面也是驾轻就熟，“我可舍不得，喝多了我要心疼的。”
监制大笑，“还是女朋友会心疼人。”
顾池唇角微勾，也不否认。
气氛正好，突然听到了一声脆响，季棠循声望去，是个小姑娘不小心把勺子碰到地上了。
见众人望去，她苍白着脸道歉，“不好意思。”
程导看了她一眼，叫来服务员，“没事，再拿一把就行了。”
顾池毫不在意，开始给季棠挨个介绍人，最后是程导和程芷。
顾池：“这是程导。”
季棠笑道：“早就听说过程导的大名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顾老师跟我夸过您不少次呢。”
程导和颜悦色，“虚名而已，不值一提。”
他视线转到旁边的少女，“这是我女儿，程芷，也在电影里出演了个角色。”
“芷儿，没事和季小姐多学学。”
季棠看过去，是个纤细柔弱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裙，清纯动人。
她伸出手，“不敢当，真是虎父无犬女，程小姐想必也是才华出众。”
但程芷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程导沉声道：“芷儿。”
程芷才如梦初醒一般，匆匆握了季棠的指尖，就撒开了手。
季棠收回手，不明所以。
顾池见状，脸色一沉。
众人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又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