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给她一个白眼，“我觉得你也有病。”
季棠端起杯子，“谁让她这么关注我，今天晚上她盯我比盯冉云飞都勤快。”
拍卖师：“五万二次。”
宁敏不自觉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然后反应过来季棠在瞎说，瞪她一眼。
季棠轻笑，呷一口红酒，淡然举牌。
拍卖师：“六万。”
在喻凡看过来的时候，季棠微笑着对喻凡举了举酒杯。
“六万一次。”
喻凡恨恨地看她一眼，也跟着加码。
“七万。”
宁敏无语，“你还真跟她杠上了？”
“七万一次。”
季棠眨眨眼，放下酒杯，拿起手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她玩玩呗。”
“八万。”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她们两个人间你来我往，默契地作壁上观，等着看好戏。
每次喻凡想放弃的时候，季棠只要挑衅地看她一眼，喻凡就又会重新上头。
要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单纯”，世界和平指日可待。
最终喻凡叫出了十五万的价格，远远超过古董折扇的实际价值。
季棠挑眉，摊手，示意自己放弃。
然后对着脸色深沉的喻凡浅浅一笑，欣赏她气得要命又不得不假装没事的样子。
宁敏凑过来，“你真放弃了？”
季棠飞她一眼，“我疯了？花十多万买把扇子，会被我妈骂死的。”
“那你演的还挺真，我都以为你真生气了。”
“还行吧。”季棠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你不觉得喻凡生气还挺有意思的吗？”
跟个河豚似的，轻轻一戳就鼓起来了。
宁敏闻言，定定地看她几秒，季棠歪头，有些不明所以。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一会结束让文韬给你看看。”
高文韬无语，“老婆，我是院长，搞管理的，不负责看病。”
宁敏改口，“那就让文韬给你找个医生，好好看看脑子，都出现幻觉了。”
季棠：……
高文韬：……
拍卖结束以后，季棠三人去和工作人员商量捐款细节。
季棠从房间出来，刚好碰上了去拿古董折扇的喻凡，难得她一个人，旁边没有冉云飞。
看见她，喻凡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怎么又是你！”
季棠扬扬下巴，示意她看看斜对面卫生间门口挂的牌子。
喻凡一头雾水，皱着眉迟疑道：“你什么意思？”
“公共两个字不认识？”季棠凉凉开口，“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在哪。”
喻凡一噎，看到季棠背后的房间，眼睛一眯，冷笑道：“也不知道你捐了多少？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季棠嗤笑，“比不得喻小姐，一把扇子都花了十五万。“
喻凡气冲冲地想，季棠是不是在嘲讽她人傻钱多？
她冷哼一声，“十五万而已，我还看不上，不像某些人，一副穷酸样。”
季棠咳嗽一声压住涌上喉头的笑意，“喻小姐大气，我自愧不如。”
“我只捐了一百万，想必喻小姐翻上三五番也不是问题。”
喻凡表情一僵，她没想到季棠捐了那么多。
她本来也只打算给个一百万了事，但是季棠当众这么说，她也没办法反驳，只能咬着后槽牙，“我早有准备，不劳你费心。”
喻凡眼睛死死钉在季棠身上，要是眼神可以化作利箭，估计季棠早就被她捅个对穿了。
季棠伸手给她鼓掌，“喻小姐真是热心慈善事业，三百万的善款，我先替贫困儿童谢谢你了。”
喻凡脸色一沉，这下她想赖账都不行了。
季棠对旁边的工作人员招手，“还不带喻小姐去登记？”
喻凡看都没看季棠一眼，气急败坏地跟着工作人员进了房间。
宁敏倚在高文韬身上摇头，“喻凡那个眼神，恐怕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季棠轻哼，“三百万而已，对她可算不了什么。”
“没听过一句话？越有钱的人越抠搜。”
高文韬委屈道：“老婆，也不都是这样，我就没有。”
宁敏一个眼神过去，高文韬乖乖闭嘴。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来找季棠，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季棠抬头，“我这还有点事，你们俩先走吧。”
宁敏点头，和她挥手告别。
和宁敏夫妇分开后，季棠在二楼的休息室见到了万玉枝。
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脸色微红，身后还有人在给她按摩太阳穴。
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季棠看着他总觉得莫名熟悉。
见她进来，万玉枝睁开眼，“我听说喻凡找你麻烦了。”
季棠走过去，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她还算不上麻烦。”
万玉枝却很生气，“喻正松到底怎么教女儿的，大庭广众之下闹事，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顺手砸了旁边的一个茶盏，茶盏滚落到地毯上，茶水洇湿了周围的红色地毯，看起来像一片血迹。
身后的男人也吓了一跳，动作一顿。
万玉枝似乎才意识到他还在，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男人没说话，低头垂眸走出休息室。
季棠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
“喜欢？”
季棠连忙摇头，她可没有别的意思。
万玉枝起身，点了支烟，“喜欢也没什么，你这么年轻漂亮，就应该多见识见识，没必要这么早把自己绑在一个男人身上。”
“玉枝姐，你喝醉了。”
季棠冷汗都要下来了，这话要让顾池听到还得了。
万玉枝斜睨她一眼，吸了口细长的女士香烟，红色的指甲映在白皙的肌肤上，是让人心惊的美丽。
“害怕顾池吃醋？那小子嘴硬心冷，不是良配。”
季棠尴尬一笑，内心却不以为然，顾池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有数。
万玉枝却突然来了兴致，“我有个侄子，在康奈尔念博士，明年一月回国，长相不比顾池差，我介绍给你认识？”
季棠无奈道：“玉枝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和顾老师感情很稳定。”
万玉枝恨铁不成钢地点点她的头，“死脑筋，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她气哼哼道：“我不管你了。”
季棠哭笑不得，晃晃她的胳膊，“真的不管我了？”
万玉枝温柔地顺顺她的长发，“人这一辈子很长，到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不一定是当初的那个人。”
季棠总觉得比起告诫她，万玉枝更像是在说自己。
她犹豫一下，想开口安慰她，又觉得没有必要。
万玉枝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要是喻凡下次再找事，你跟我说。”
季棠笑出声，“好。”
她推门而出，和守在门外的年轻男人打了个照面。
季棠微微一愣，朝他点点头，走向电梯。
到了地下停车场，她走向自己的车，却被守在车前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季棠按着胸口，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