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其他人后，季棠返回包厢，顾池默契地留在里面等她。
季棠婷婷袅袅地走到他跟前，开口唤他，“顾老师。”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三个字说的很含糊，带着辗转悱恻的缠绵。
顾池听得浑身酥麻，感觉像是自己被她含在嘴里。
看着昏暗灯光下妩媚迷人的季棠，顾池眼神逐渐变得幽暗。
可惜，现在还不行。
他定了定神，从身旁拿过一个盒子，“杀青礼物，这次总不会拒绝了吧？”
季棠坦然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玻璃瓶。
一瓶香水？
她疑惑地看着顾池，他只笑着注视她。
季棠打开盖子，喷在手腕处，低头轻嗅。
是顾池身上的香味，清冷凛冽，带着淡淡的柑橘调。
“看你上次在便利店好像很喜欢，我就冒昧送你了。有机会，我带你去定制一瓶。”
季棠握住瓶子，微笑道：“我很喜欢。”
她紧紧盯着顾池的眼睛，不知道说的是香水，还是人。
顾池毫不慌张，深情回望她，“我很高兴。”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幕，一定以为他们是一对亲密爱侣。
看了眼腕表，顾池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季棠和他告别，目送他离开，有些郁闷。
他怎么没有反应？
她暗示的不够明显吗？
看着镜子里貌美如花的身影，季棠做了几个飞吻的动作，她这么漂亮他都不心动？
这科学吗？这合理吗？
季棠突然想到关于顾池的传闻，他不会真的哪有问题吧？
突然，顾池推门进来，正好看到了季棠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
季棠瞪大眼睛，他不是走了吗？
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一样，顾池解释，“我东西忘拿了，回来取一下。”
季棠想解释自己的行为，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自暴自弃地站在卫生间门口。
看到季棠的神情，顾池强忍住笑意，从沙发上拿了背包，和她道别，“我先走了。这次是真的。”
听着顾池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季棠靠在墙上泪眼汪汪，还不忘锁上门。
啊啊啊，怎么能这么尴尬，偏偏让顾池看到了。
她塑造了一晚上的完美形象，毁在了最后一刻。
顾池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沙雕啊。
她要怎么解释啊！
餐厅外，郑龙开车等着顾池，“你怎么才出来？我等你好久了。”
顾池脸上还残存着笑意，看起来分外温柔，“和季棠说了会话。”
郑龙警觉，“不对劲，你什么时候和季棠那么熟了。”
“我们俩在一起拍了这么久的戏，熟悉起来有什么奇怪的？”
郑龙嗤笑，“你拍了那么多部电影，也没见你和其他女演员单独说过话啊。等等，你让我带的那瓶香水不会是送给她的吧。”
顾池并没有反驳，而是掏出手机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郑龙吓得停车靠在路边，“你真是送给她的啊。没想到你居然有动凡心的一天，不过要是季棠也不奇怪，长得跟个仙女似的，谁能不动心啊。”
他又碰碰顾池的胳膊，挤眉弄眼，“和她到哪步了？之前是不整天就和她聊天？你啥时候喜欢上她的？拍《桃源》的时候？”
顾池今晚心情好，没有生气，反而挨个回答了他的问题，“快要在一起了，是，我对她一见钟情。”
郑龙好奇，“什么叫快要在一起了？”
剩下一句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什么一见钟情，要他看就是见色起意。
顾池满眼温柔，“就是她现在已经对我有好感了。”
郑龙被他的表情恶心到了，“那你怎么不捅破那层窗户纸，还非要绕来绕去，好玩？”
顾池懒得对他生气，“你不懂。”
郑龙气的够呛，“你说谁不懂？我好歹身经百战，你恋爱都没谈过好意思这么说？”
顾池嘲讽，“谈得多有什么用，能有几个是真的看上你，不是看上你的钱的？”
“嘿，我今天还非要跟你掰扯清了。你说我不懂，那你说是为什么？说不清今天就不走了。”
顾池无语，“你几岁了？幼稚不幼稚。”
郑龙坚持，顾池也无可奈何。
他看着窗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语气平静，“能轻易得到的东西，人通常不会在意。只有费尽心思得到的，才会更加珍惜，感情也是一样。她既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就不会允许她轻易放开。”
郑龙叹息，面露同情，“遇到你，算是季棠倒霉。”
——
躺在床上，季棠翻来覆去，还是想不通顾池为什么对她毫无反应。
登上游戏，准备大战一场，发泄一下。
在她打完两局，准备下线时，「老子是你爹」上线了，邀请她排位。
季棠点击拒绝，给他发消息。
「棠梨煎雪：不玩了，今天没有心情。」
「老子是你爹：怎么了这是？」
「棠梨煎雪：你谈过恋爱吗？」
「老子是你爹：看不起谁呢？我从初中就开始早恋了。」
季棠略一思考，他是个男人，可以让他帮忙分析分析顾池的想法，反正是陌生人，也不用担心隐私泄露。
她跟他大概描述了一下她和顾池的交往过程，期待着他的回复。
云柯没想到队友真会问自己感情方面的问题，傻眼了，他刚只是一时口嗨。
他哪谈过恋爱，他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
以前是学校不准早恋，后来就是工作原因不能谈恋爱。
完蛋了，这要怎么回。
季棠见他迟迟没回复，有点怀疑。
「棠梨煎雪：你真的谈过恋爱？」
云柯条件反射回复。
「老子是你爹：当然谈过！」
看着屏幕，云柯猛拍自己的手，让你手快，他哪懂什么情感问题啊。
「棠梨煎雪：那你说他这什么意思。」
「老子是你爹:他…他这明显是吊着你，表现得自己好像很喜欢你，你一主动他就没动静了。」
云柯硬着头皮分析，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没问题，这逻辑很合理嘛。
呸，渣男。
「老子是你爹：这明显就是个渣男，海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说不定他还吊着其他女生呢，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被骗了。」
季棠看着他的话，突然想起文若萱的事，气得两眼冒火。
好啊，顾池，你居然打着这个主意。
想脚踩两条船是吧，也不怕船翻了。
他要是能得逞，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棠梨煎雪:非常感谢，我先下线了，回见。」
短短一句话，云柯硬是看出了杀气。
应该没什么事吧？他也没说什么吧？
他有些心虚，这次是意外，他发誓下次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