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非常好。小顾和小季去吃饭吧。”
终于可以休息了，季棠捶捶肩，走向休息室。
花花已经拿好饭菜在休息室里等她了。
一眼望过去，桌子上全是绿色。
“我又不是兔子，只吃草。”
季棠逃避似的闭上眼，不想面对。
“棠姐，这不有肉吗？”
季棠眼皮掀开一条缝，瞄了一眼放在西兰花旁边的水煮鸡胸肉，想到干巴巴的口感，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花也很无奈，“这没办法，导演要求的，谁让你前几天在家吃得太好，脸胖了一圈，上镜可不得穿帮。”
季棠没法反驳，只能默默扒饭。
她夹了一筷子西兰花，盯了几秒钟，然后才放进嘴里。
当女明星真的太痛苦了，白水煮菜只放盐，这是人吃的东西？
吃饭这么快乐的事，现在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她现在看见绿色蔬菜就反胃。
“棠姐，你快看微博热搜。”
季棠一头雾水，顺手打开微博。
排在第一的是，#季棠因演技差被踢出《红楼》剧组#。
她点开话题下的第一条微博，一个爆料博主说她因为演技不合格，达不到王导的标准，被清退出《红楼》。
下面还附了她前几天的飞机行程，只有从魔都单向飞往首都的，没有返回行程。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她好端端的坐在剧组，她还真能信。
底下网友也议论纷纷。
「好像有点真啊，行程单都搞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肯定是p的。」
「楼上粉丝别嘴硬了，证据都摆在面前了。」
「我一直觉得她演技就那样，还被大家吹上天，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当时女主人选出来不就有争议吗，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蒙骗了王导。」
「不信谣不传谣，剧组都没有发话，大家别白白激动哈。」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等着看你打脸。」
「那季棠走了，文若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她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能看的吗？现在网络风气真的离谱，只能夸不能批评。」
「不好意思，什么叫有什么能看的？糖糖哪部剧收视没排在前列？这么多人都眼瞎了吗？最受欢迎女演员白拿的吗？」
「粉丝别洗了，现在刷数据不都是公开的事吗？谁知道季棠的数据怎么来的？」
评论一片乌烟瘴气，不少季棠的黑粉趁机下场，加上对家抹黑，即便季棠粉丝战斗力强大，也稍显颓势。
季棠不怒反笑，“终于动手了，可折腾死我了。”
季棠在家呆了三天都没见爆料，可剧组这边又实在拖不了。
为了不暴露行程，她是开车开到邻省，从邻省坐飞机赶回魔都的。
虽然折腾了点，但结果还是不错的，喻凡就完全被她蒙住了。
花花刚张嘴，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季老师，在吗？王导有事找您商量。”
季棠过去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工作人员，“当然，我现在过去。”
推开导演休息室的门，季棠一怔，没想到顾池也在。
他正坐在王导对面，背对着她和他说什么。
“小季来了，先坐。”王导先发现了她。
季棠也坐到他旁边，三个人围成一圈。
“你看微博了吗？还是小顾提醒我，我才看到的。”王导脸上带着怒气，“这些媒体一天到晚就会罔顾事实，胡说八道。”
季棠给他倒了杯水，她害怕他气出个好歹，毕竟他也不年轻了。
“王导，别为这种人生气。我也刚刚看到，正准备找您商量呢。”
王导摆手，“刚小顾说得很有道理，我打算让官微放一段花絮出去，谣言自然不攻而破，你觉得呢？”
季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看了眼坐在她的对面的顾池，这是她进来之后看他的第一眼。
他还穿着早上的戏服，一件白衬衫，和她身上这件是情侣装。
因为天气炎热，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细腻柔滑的肌肤。
顾池穿衣服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扣子从上到下，一颗不落。
但这样更容易激起人的欲望，不少粉丝都嚎着想扒掉他的衣服。
季棠看得口干舌燥，低头道：“我可以，顾老师不介意吗？”
看着季棠躲避的视线，顾池内心默默点头，看来身材攻势有效果。
“我没关系，电影也拍摄过半了，这时候放点花絮出去，也能吸引一波热度。”
有理有据，王导听得连连点头，“就这么办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下午晚半个小时开机。”
季棠点头，率先离开导演休息室。
顾池也紧随其后，出门前脚步停了下来，系好扣子再推开门。
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棠姐，怎么样，王导怎么说？”
花花趴在桌子上，看到她回来一骨碌爬起来。
“王导说放段花絮出去就行了，还能炒波热度。”
花花赞叹，“高啊，这下可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
勉强吃完午饭，季棠戴着眼罩躺在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
花花替她关了灯，出门给宋安群汇报情况。
——
终于到周六了，可以回家吃妈妈做的饭了。
邢诺欢呼一声，脚步轻快地离开学校，并没注意到旁边骑自行车的方川柏。
他骑着车追上她，按响车铃。
邢诺被吓了一跳，气呼呼地瞪着他，转身欲走。
“你别走啊。”方川柏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邢诺被他搞烦了，“方川柏，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川柏期期艾艾，“你别生我气了。”
“那你去跟王峰道歉。”
方川柏仰头，“我才不去，我又没做错。”
邢诺不可置信，“你都把他眼眶打青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错。”
方川柏一脸不服气，“谁让他对你动手动脚，我下手算轻了。”
“什么动手动脚，他是二班生物课代表，来找我问作业。”
方川柏傻眼了，原来他误会了。
“我那个…不是以为他欺负你嘛。”
看着邢诺快要喷火的眼神，方川柏声音越来越低。
邢诺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就算他欺负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
“怎么跟我没关系？”方川柏急了，下车把她拉到梧桐树后。
“诶，你自行车。”
“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看着方川柏执着的眼神，邢诺愣住了。
“从上高中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我为什么整天围在你旁边，你真的不明白吗？”
邢诺心乱如麻，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敢相信。
毕竟他那么优秀，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女生，既不聪明也没什么特长，唯一说得过去的也就是长相了。
可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方川柏误会了邢诺的沉默，颓废地让开，背对她，“今天是我冲动了，你就当没这回事，路上小心，过马路的时候不要听歌。”
邢诺给自己鼓鼓气，忍住羞涩，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我只是不敢相信。”
方川柏转身，抱住她的肩膀，“你也喜欢我？”
他看着邢诺咬着嘴唇点头，高兴地抱住她，“我有女朋友了。”
邢诺着急拍他，“还在学校门口呢，你收敛一点。”
方川柏嘿嘿傻笑，扶起自行车，“我送你回家。”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听着他的傻笑，邢诺也情不自禁笑弯了眼，抱着他的腰，轻声说：“看你这傻样。”
“真好，你是我女朋友了。”
街角的路人看着自行车上打闹的年轻情侣，露出会心一笑。
啊，青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