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现在是卫尉丞,是位列赵云之下的。
但刘文很清楚,以曹操的能力,绝对不甘心在赵云之下。
而现在曹操还没有太多的带兵经验,细想历史上,曹操作战逃跑的次数可比刘备都要多的。
但同样,作为三国时期唯二的两个军事家,曹操天赋肯定是有的,只是需要时间,需要尸山血海一点点堆积起来。
羌人的叛乱对于刘文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皇甫嵩镇守凉州,谁能是他的对手?
这次让曹操过去,也只是让他能够学习一下皇甫嵩。
曹操很快就站了出来,“诺!”
刘文点点头,随后又有条不紊的安排后勤补给,包括征兵的事情。
朱儁听着,大多都是可取的,而刘文提到了屯田的事情,这让曹操也有些微微惊讶。
前几日,自己府中的一个门客刚刚才说到可以屯田当地,以补军用。
刘文的历史并不好,但大体上重要的兵制他还是了解的。
府兵制、募兵制、卫所制以及屯田制,这四种兵制是古代军事家和历朝历代探索的结果,各有利弊。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的生产力水平不够高,养兵代价太大。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解放不了生产力,一切好的方法都是白搭。
屯田制是目前刘文觉得的最适合目前情况的一种兵制,但他毕竟不是专业人才,只能说个设想,至于最后方案如何,就要看他们商量的了。
朱儁和卢植二人是目前武将之中声望最高的,随后曹嵩这个大司农也参与其中,最后讨论出了以一个差不多的方案,等下次朝会再商量细条了。
而刘文则有些后悔了!
当初刘宏说不想让刘文做皇帝,刘文没有听,现在发现,这什么事情都也要自己亲自上,确实有些累。
一边安排好事情,刘文只是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就投入到了下午的朝会中。
一些琐碎的事情都要刘文亲自处理才行,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刘文作为辅政大臣,只能亲力亲为的处理好。
不过好在,多一世的阅历,见多了一些事情,倒是不麻烦。
处理完朝会,刘文刚到宣室殿,朱儁和卢植就一起来了。
“二位大人,能不能歇一会儿,我有点累。”
刘文立马开口求饶了,他这算是第一次正经的处理朝会,真的很累人。
朱儁和卢植哈哈笑着。
在他们眼里,刘文虽然是辅政大臣,但也是他们的后辈,每次刘文见他们都会敬称他们为大人。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两人对刘文的印象也是非常不错的。
两人也没急着询问刘文事情,只是在一边喝茶。
等到差不多了,刘文这才恭敬地问道:“二位来是有什么事情?”
“嗯,是有点事情。”
卢植率先开口,随后看着朱儁,又看向了刘文。
朱儁也看着刘文,随后说道:“老夫出身寒门,年幼时,家中虽说有余财,良田十余亩,但也是见多了乡间饿殍。”
“尤其是这些年,战乱又起,蝗灾地震不停,去年和今年,又都发生了瘟疫,百姓的生活,是有些不好过的。”
刘文听完,看着卢植,随后低下了头想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抬头看向两人,“当初,我提议先帝弄百工院,就是希望减轻百姓的负担。”
随后,刘文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两人,“这是关于,我那个肥料的调配方法,这些年,因为这个,我倒是赚了不少钱。”
朱儁不算是世家出身,所以了解并不多。
但卢植跟世家有一些往来,很明白。
刘文看着两人,整理了一下语言,他现在要说的话,可是超过这个时代,要不是因为这俩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他也不敢说。
“如今,百姓之所以流离失所,根在皇室,我身为刘姓皇室子孙,责无旁贷。”
“但,真正的,是世家之人兼并土地,这才导致了百姓流离失所。”
接着,刘文翻找了一会儿,拿出去年的常山的年表。
“我在常山拥有土地近六十万亩,而常山在册的土地大约有两百四十万亩。”
“去年,我名下的土地大约产出了五百多万石的粮食,但这样,去年,登记在册,因为饿死的人,依旧有三千余。”
刘文说完,看着两人说道:“常山的耕地相比其余地方,并不算是多的,但我这里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又能如何呢?现在,我的想法是,将田地收归朝廷。”
卢植听完,看着刘文,“恐怕,不好做吧?”
卢植也是微末起身的,范阳卢氏也是从他这里才开始发迹的,所以他对于世家,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因为羁绊太多,有时候会被掣肘。
但刘文给的这些数据确实有些吓人。
而常山地区作为目前已知地区里面,粮食价格是处于偏低的。
这一切,都是刘文的功劳。
朱儁想了一会儿,缓缓问道:“那,是要仿效王莽吗?”
刘文随即摇头,“那必定是不可能的。”
“王田制虽好,但他急功近利,导致那些世家全部反抗,就现在而言,与世家为敌,无疑自杀。”
刘文毫不留情地说着,两人也是深有同感。
卢植沉吟片刻,缓缓说起往事,“当初围住广宗时,老夫收到了几位老友的信件,他们想让我停手。”
刘文眉头一挑,想了一会儿,“当初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去观战。”
最重要是,从张角那边搜刮一些地契田产。
只是没想到,自己却意外促使卢植直接攻城了。
卢植笑着说道:“若是当初刘司隶没有带着那么多的军械粮草,老夫只怕还得等一两个月才会攻城。”
黄巾起义的背后是世家支持的,刘文最近也是摸清了一些。
卢植迫于故旧,蜷缩不前,围而不攻,也是无奈之举,要不是刘文带着大量的军械和粮草去支援,真的不一定会那么快拿下广宗。
但这都是前尘往事了,不用再提了。
而这件事,也让卢植看清了一些事情,只是故旧之情,实在不好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