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原是柳府的仆人,签的是死契,柳家被降罪时他被贬入倌籍,用后半生换了柳明月的倌籍为奴籍。
如今柳家洗清冤屈,柳明月也恢复了民籍。
时间仓促,他与杜明苑只在官府结了婚契,并未举办大婚之仪。
杜明苑说待孝期过后补上。
*一个月后
杜若轩这些日子胃口好了不少,饭间吃的不多,但嘴总是闲不住。
平日里只能吃两块的糕点,现在一日断断续续能吃半盒进去。
魏十娘心想,那几块山楂糕也太开胃了些。
“前些日子四姐那边送了好些花茶来,给你泡些喝,干吃糕点不噎的慌?”魏十娘在一旁给杜若轩沏茶。
杜若轩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糕点送下,“我见池子里的鲤鱼已经养肥了,今日午膳做糖醋鲤鱼可好?”
“自然好。”魏十娘故意调笑他,“阿轩这几日胃口不错,是在为过冬囤肉呢?”
杜若轩一愣,摸着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他近日吃得是多了些。
杜若轩瞄了一眼魏十娘,将糕点放进盘里,扭过头道,“妻主是嫌我吃得多了?”
魏十娘好笑地摇头,她掏出帕子给他擦着手上的点心渣,“能吃是福,想阿轩刚开始的时候脾胃虚弱,吃的稍微多了些便恶心,如今能吃下这么多说明阿轩身体在变好。”
午膳前魏十娘去厨房转了一圈,厨房买了不少新菜,已经在琢磨着过年做些什么了。
厨娘正在做熏肉,直接魏十娘呛回了院子。
厨娘怕将挥着扇子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肉,“咳咳咳咳!是在抱歉大人,小人也是第一次做这熏肉,不太咳咳,不太熟练。”
“无,无妨,”魏十娘缓了一下,“这几日别做那些酸的了。”
杜若轩最近胃口太好了,实在是怕他吃太多,胃难受。
“刚刚看厨房里有银耳,炖些莲藕莲子羹给主君备着,弄些消食的东西。”
想着杜若轩最近嘴馋总爱吃,魏十娘也不想拘束着他,便让厨房弄些好消食的东西,免得他积食。
“是。”厨娘笑呵呵地,“大人就是心细,今年年宴小人想着做些主君的家乡菜,想问问大人主君可有什么爱吃的家乡菜。”
这魏十娘还真不知道,“等本相问问再告知你。”
“是。”
到了午膳的时辰,魏十娘赶着回去与杜若轩吃饭。
厨娘看着魏十娘匆匆的背影,扑腾两下扇子,“大人如此疼爱主君,府里应该不久就能有好消息了吧。”
饭桌上的鱼杜若轩没吃几口,倒吃了不少笋。
魏十娘挑了几块软肉,沾着汤汁夹到杜若轩碗里。
他嚼笋的动作一顿,看着那鱼肉皱着鼻子。
“怎么了?”魏十娘问。
“今日的鱼好腥。”杜若轩说。
“是吗?”魏十娘尝了一块儿,并没有腥味儿。
她将杜若轩碗里的鱼肉夹走,放进自己碗里,“那就不吃这个了,吃个珍珠丸子吧。”
这珍珠丸子是用肉团成荔枝大的丸子,外面再裹上泡好的糯米蒸制而成。
杜若轩吃了一口又放下了。
“这个也不好吃吗?”她吃着香得很。
“葱姜味儿好重,熏得我有些恶心。”杜若轩难受的揉着胸口。
魏十娘放下筷子,顺着他的背,一手端着清茶给他,“喝点水。”
后面杜若轩没吃几口,魏十娘让人准备的银耳羹就派上了用场。
“这几日天冷得很,晚上我们去泡个池子吧?”魏十娘蹭到杜若轩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杜若轩心思全在银耳羹上,他点点头嗯了一身,喝完最后一口,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还有吗?”
魏十娘无奈地笑出了声,“有呢。”
等你吃饱了,晚上再收拾你。
白日有日头时还好些,夜里已经冷得有些刺骨了,魏十娘没敢在池子里折腾太久,将杜若轩擦干净卷好抱回屋里。
屋子里烧了碳,烘得暖暖的。
魏十娘将人轻放在床上,把他的小脸从卷的严严实实的锦被里扒拉出来,她问,“冷吗?”
杜若轩摇摇头。
魏十娘:“等天再冷些就可以烧地龙了,那样会更暖和些。”
之前两年冬日魏十娘都只用炭盆,地龙是大婚前新命人修的,还涂了椒墙,冬日里又暖又香。
她凑近杜若轩的脸,手暗搓搓地从被子缝隙里钻进去,“阿轩……”
杜若轩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刚刚……在池子里,妻主不是已经……”
魏十娘有些委屈,“那是给你洗澡擦身,我又没干什么……”
杜若轩的月信估么着就这几日,她得抓紧时间。
杜若轩想了想,主动握住魏十娘的手,“就一次行不行?这几日天冷,我总是觉得困。”
魏十娘尾巴都快摇起来了,“没问题。”
这你可说了不算,hiahiahia!
魏十娘动作依旧轻柔,她亲昵地吻着他。
钥匙正要插·进锁中,打开大门,门塌了。
杜若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捂着肚子,“妻主,我肚子好疼……”
魏十娘感觉手上有些黏腻,一丝血腥味钻入鼻中,她心骤然缩紧,“快去找大夫!”
杜若轩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腹部易没有了针扎似的疼,见魏十娘担忧,“应当是月事来了,妻主莫要太担心。”
他素来有月事时腹痛的毛病,“不碍事的。”
“脸都白了还不碍事,非得疼得说不出话才算碍事?”魏十娘拿着汤婆子轻轻在他腹部画圈,脸上担忧之色丝毫未减。
不过他月信腹痛之症已缓解许多,从未曾像这次一般来势汹汹,疼得脸上都没了血色。
或许是天凉了,从池子出来时着了凉?
魏十娘微微叹气,杜若轩看出她的心思,“妻主将我保护得很好,未曾受凉,这也是老毛病了,哪能那么快就好。”
“我去看看太医怎么还不来。”魏十娘知他是在安慰自己,“你好好盖着。”
何太医匆匆赶来,还未行礼就被魏十娘拽走,路上她讲事情说了个大概,“他之前从未疼成这样过。”
何太医:月信腹痛不是你大冬天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理由,你知道刚捂好的被窝多么好睡吗???
他打着脉神色有些凝重,那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看的魏十娘心里七上八下的。
“相夫郎今日胃口如何?”
“胃口尚佳,比从前吃得多些,用了饭也总要吃些点心。”魏十娘说。
何太医点点头,“可有恶心疲累之感?”
魏十娘:“平日里没有,不过今日吃了鱼说腥,吃了丸子说葱姜味重有点犯恶心。”
杜若轩继续道,“这几日总觉得困。”
何太医笑道,“恭喜丞相,相夫郎,相夫郎这是有喜了。”
“!!!”
魏十娘:一次就中啦?!
还没高兴上一会儿,何太医就严肃起来,“相夫郎有孕未足两月,胎像不稳,三月前丞相还是收敛些。”
“……自然。”
他爹的幸福生活没了,苦涩。
何太医留了安胎的方子,魏十娘道,“我去送送大夫。”
两人在园中停下,何太医一脸严肃,“恕微臣多嘴,相夫郎身体本就虚弱,出现不适大人不该如此不上心,那热汤活血,孩子险些就保不住,好在泡的时间不长,并无大碍。”
“这是头胎,大人不懂也是正常,日后定要注意,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入口的东西要仔细看着。男子生产之事虽平常,但哪个不是在鬼门关走上一遭,相夫郎身体不足但也不能胡乱进补,若是胎大难产,便是火上浇油。”
魏十娘连连称是。
路过院里的几名下人脚步不停,却都偷瞄着门口处,不过片刻大人在府门口被大夫训了消息就传遍了。
少见自家大人如此乖顺的时候,那何太医必定大有来头。
“听说何太医与大人母父是旧识。”
“你听说了吗,何太医是大人父亲的手帕交。“
“何太医年轻时喜欢大人的母亲,但大人母亲只钟情于大人父亲一人,拒绝了何太医呢。”
“什么!何太医是大人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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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造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