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轩最后将小兔子揣了起来，找魏霜要了一个别的手绢垫着。
妻主送他的手绢，怎么能被别人碰，哼~
魏霜出门采药，听村里人说，南边打起来了。
“康元祺起兵了。”
“这么快？！”魏十娘肩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她走到哪儿了？”
“还没过赤江，她们人不少，过江也得几天。”
京中其他的武将都只是会武，没有打仗的经验，只有虞西霜上过战场，若是要派兵镇压康元祺，虞西霜必是首选。
虞西霜离京，蒋渊池身边就空了。
更何况现在虞西霜立场不明，万一她拿了兵权又反水的话那就糟了。
魏十娘：“我得回京。”
*赤江
守江军队在她们过河时，对着她们放箭，但康元祺的傀儡兵根本不怕这些，只是过江时因为肢体僵硬，掉下去了几十人，损失无几。
虞西霜带着军队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对面已经过来了，而且守江的将士几乎全军覆没。
“直接将他们的头砍下来！”
傀儡兵虽能快速愈合伤口，却不能长出新的器官来，若她们的头被砍下来并不能凭空再长出一颗头颅来。
没有头确实会让傀儡兵倒下，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能一刀砍下脑袋的寥寥无几。
傀儡兵没有痛觉，甚至没有自己的意识，他们靠着铃铛声行动。
双方激战一日一夜，虞西霜这边体力已经耗尽，但傀儡兵还是不断地朝她们涌来。
再这样下去，拖就能把她们拖死。
必须得解决掉那个摇铃铛的。
但那人躲在队伍最后，她们根本过不去。
摇铃铛的人似乎是累了，傀儡兵不再前进。
虞西霜带着军队退回城内休整。
“有那些怪物护着康元祺，我们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想要除掉康元祺，先得干掉那些怪物，可我们折损将近一万，也不过干掉了他们一千多人。”
“按这个比例咱们至少得有十万人！”
“而且主动权在对方手里，只要她一直把铃铛摇下去，我们撑不过两天。”
“好了，”虞西霜拍了拍桌子，“都别吵了。”
“将军，您脸色不太好，”屋内的几人都是西北军，她们知道虞西霜受伤后就会起热，“您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
虞西霜摇摇头，“我没事，小伤。”
她冷静道，“让守在城墙上的姐妹们小心些，守好城门，若是她们攻过来就放火。”
“对啊，可以火攻，我就不信烧成灰她们还能再站起来！”
“明日我们万不可出城，她们若是攻过来，我们就放火箭，总之我们不能出去和她们硬碰硬。”虞西霜双手撑着桌子，“大家今晚好好休息，记得上药。”
一个下属拍了拍虞西霜的肩膀，“知道了将军，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每次问您，您都说没事，其实脸都烫得跟火球一样。”
虞西霜微微勾起嘴角，“知道了。”
众人走后，虞西霜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扔到床上，眼底划过一丝阴冷，“康元祺......”
原来她要做的就是这些，“傀儡兵......”
虞西霜解开衣服，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一点点愈合，“......怪物。”
他仿佛失去了力气，胳膊摔在床上弹了两下，“我也是个怪物。”
太阳渐渐落山，屋内一点点变黑，让他想起在宫里的夜晚，他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拿过枕头抱在怀里，他将脸埋进枕头里。
......
一群孩子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每天都有人进来掰开她们的下巴，往她们嘴里灌黑漆漆的药汁，然后就会有一个女人拿着匕首划在她们身上。
太阳一出来，那群人就会打开门进来，灌药，划刀。
日复一日。
那个女人又来了，这次她换了一把长刀，一刀捅穿了他的肚子，他躺在地上抽着气，血大片大片地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和蒋渊池一模一样的脸，她眼中满是怨恨，“你为什么骗我？！骗子？！”
她拔出刀刺向他的脖子。
“陛下！”虞西霜猛地睁开眼，发现只是做梦后松了一口气。
床边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幽幽的光，他伸手摸到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了一颗夜明珠。
虞西霜呼吸一滞，眼中蒙上一层雾气。
夜明珠下还有一张字条，展开字条的瞬间，虞西霜眼里的泪就滴落下来。
“见字如面，愿君平安。”
末尾还用朱笔画了一个图案。
虞西霜破涕为笑，“丑死了。”
他将纸条和夜明珠装回荷包里，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将它攥在手里。
他想起与蒋渊池第一次同床就是因为他做噩梦，蒋渊池去陪他，后来他做噩梦惊醒蒋渊池总会抱着他。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真的好想蒋渊池。
但她们......不会有结果的。
等她了结了康元祺，那封信就会送到蒋渊池手里，她就会知道自己一直在骗她。
她会不会恨他？
没事，到时候自己都死了，她恨他，他也不会知道。
虞西霜低语一句，“蒋渊池，我好想你。”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或许是有夜明珠的陪伴，下半夜虞西霜没有再做梦。
康元祺在城外扎了营，傀儡兵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她可是个人，需要休息。
何况就凭那些肉体凡胎，如何能与她的傀儡兵相提并论，简直不堪一击。
多和她们玩几天也无妨。
康元祺站在营地前，往北望着，虞西霜的脸突然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虞晟玥的女儿，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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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回京了。
“当年赤狄多次突袭安城，皆因安城城防紧密败退，但当年城变之时，赤狄勾结羌族破了安城的城防，是因为安城城防图泄露，当年掌管城防图的除了虞晟玥将军，还有她的副将柳如安，柳如安家中搜出了与羌族来往的信件，她被定为通敌卖国，但她已死在安城，是以先帝将她抄了家，连同家中奴仆，女子充军，男子入了倌籍。”
“柳如安？”蒋渊池眉头一皱，怎么又有新人物了。
“是，不过柳如安有一个弟弟名叫柳云安。”影一继续道，“曾在成亲后与他的妻主过安城看望柳如安，而且那时他已怀了身孕。”
蒋渊池心里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他的妻主是......？”
影一：“信阳王杜兴婉。”
“杜兴婉......康元祺......好，真是好。”蒋渊池心里一颤。
阿霜......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和康元祺有关，所以才会一遍遍让自己彻查此事，严惩凶手？
他是怕自己偏私？
蒋渊池眸色一暗，他就这么不相信她吗？
“柳云安嫁给了杜兴婉，还有了身孕？”蒋渊池脑子浅转了一下，“那他岂不就是杜若轩的爹？”
“是，不过柳云安产下相夫郎后不过一月便去世了，死因，似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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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点暴力吼。
康元祺和杜兴婉太不是东西了！气死！我怎么会写出这种人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