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早饭魏霜背上背篓准备上山,临走前叮嘱林玉,“饭我放在锅里了,要是饿了,就喊隔壁林叔,他会给你热饭的,你不可以自己烧火知不知道?”
林玉虽然能煎药,但当时毕竟自己在场,而且是她点的火,林玉就坐在一旁守着估么着时间去叫她罢了。
让他自己烧火,她无论如何是放不下心的。
每次她要出门都会将林玉托付给邻居,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
“我知晓的。”林玉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妻主要小心,我在家等你回来。”
“嗯。”林玉在家等着她,她可舍不得让自己出事。
魏霜走后林玉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嘴上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怵。
杜若轩也感觉到他今日的不同,知晓他是担心魏霜。
如果他们身份换一下,出去冒险的是魏十娘,他肯定急得上蹿下跳的。
他试着转移林玉的注意力,他往床里侧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拉着林玉的手让他上来躺着。
林玉笑着躺了上去,两人并排躺着,肩挨着肩,像两个关系极好的小兄弟躲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杜若轩问,“姐夫,你和四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啊?”
说起魏霜,林玉有了些精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不自觉笑了起来,“当时我娘上山采药,许久不回来,我托村里人上山去找,我眼睛看不见,本来不应该上山的,但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
“然后我就走丢了。”林玉现在想想也挺好笑的,人家都打着火把上山生怕看不见,他一个瞎子上去添什么乱。
不过他要是不上山,也不会遇到魏霜了。
“我看不见只能摸着树走,然后就掉进了一个坑里,胳膊脱臼了,我自己安不回去,阿霜正巧路过,把我从坑里拽了出来,还给我接好胳膊。”
“她要送我下山,我当时一心想找我娘不肯走,还咬了他一口。”
说到这里两人都笑出了声,林玉摇摇头,“阿霜脾气好,不但没生气,还帮我找我娘,帮我把我娘背回了家。”
“但是我娘年岁已高,哪里经得住那样摔,最后还是去世了。”
“我眼睛看不见,没有人家愿意娶一个瞎子回去,不能干活还要当成祖宗供着。我娘总是说她能养我一辈子,大不了以后招一个上门妻主来入赘。”
林母当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玉,她年轻的时候痴迷药理,钻进药房一待就是好几日,林玉父亲怀孕后她倒是收了心,但还是忍不住捣鼓那些草药。
直到有一天她钻研的草药和林父的安胎药放混了,林父误喝了那碗药,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林父当时腹痛难忍,早产了,生产时大出血,难产而死。
林玉勉强活了下来,但因为没有足月,身体一直很虚弱。
林家世代行医,救人无数,她却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夫郎。
这件事对林母打击很大,以至于林玉四个月大的时候,她才发现林玉眼睛看不见。
那碗药的毒素被林父吸收了大半,但还是影响到了林玉,之后她也不再鼓捣什么稀奇的草药,只安心当个大夫,把林玉当眼珠子一样护着。
她总担心林玉嫁人之后受欺负,所以她一早就打算着用这个医馆招一个赘妻来,但看来看去那些人都不值得托付。
她临走前一直放心不下,但魏霜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她也能放心地走。
“或许因为阿霜是大夫吧,她对我总是很有耐心。”
被哥哥姐姐带大的魏十娘:不不不不不不!
林玉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林母很宠他但他性子一点也不骄纵,脾气也好,也不娇气。
魏霜:还会咬人。
林玉抿抿嘴,可惜他眼睛看不见,不能亲眼见到魏霜的模样。
林玉问,“你呢,你和十妹是怎么认识的?”
杜若轩:“我和妻主呀......”
两人就这样躺着你说两句我说两句,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
天快黑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魏霜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林玉听见开门声,起身走到外面。
魏霜看见林玉的身影从门里钻出来的那一刻,就忍不住笑意,“我没受伤,家里都还好吗?”
林玉点点头,“好着呢。”
他和杜若轩说了一下午的话,别提多开心。
下一刻林玉一怔,魏霜忙问,“怎么了?”
“我忘记给十妹送药了。”
魏十娘:终于想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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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信阳王府
一只鸽子扑楞着翅膀落在了杜兴婉书房外的窗沿上,一只手从窗户中伸出来,将鸽子抓了回去。
半刻钟后,杜兴婉匆匆离府。
前厅里,秦文玉将女使都赶了出去,关上门训斥着杜明苑。
女使们大气都不敢出,主君平日里脾气大,但从来不会呵斥世女半个字,这是第一次将世女骂成这样。
杜明礼坐在桌前写字,可怎么也写不好,肯定是这笔有问题!
他将手中上好的狼毫往桌上一扔。
脑中一闪,他问,“你刚刚说母亲出门了?”
一旁的女使回,“是,公子,家主一刻钟前出去了。”
杜明礼笑了笑,他记得前几年他母亲生辰时,那个南阳王送了一跟很好的笔,他拿来用用没问题吧?
说干就干,他跑进杜兴婉的书房。
那支笔并不在她桌子上,看来是她没用。
“笔不拿来写字,那简直毫无价值!”杜明礼四处乱翻着,终于翻到了一个盒子,“一根笔藏这么深。”
杜明礼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笔杆用白玉做成的狼毫。
这和他那只也差不多嘛,就是笔杆值钱了些。
切,就这还当宝贝一样藏起来?
“就知道贴着康元祺。”杜明礼翻了个白眼,将笔扔回盒子里,用力地合上盖子,塞回了原处。
盒子撞在柜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杜明礼一怔,这柜子后面是空的?
杜明礼敲了敲格子,真是空的。
难道是有暗格?
他娘不会在这里面藏了什么美男图吧?
杜明礼撅着屁股寻找能打开暗格的机关,话本里一般都是转个花瓶什么的,可他娘的书房里也没有花瓶呀。
他对着那格子左扣扣右扣扣,只听见“咔哒”一声,打开了?
这就打开了?
杜明礼有些得意。
还以为会有什么大机关呢,结果就这?
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盒,他将木盒抽出来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信,信封外没有落款,她打开其中一封,瞬间脸色刷白。
“你在干什么?!”
杜明礼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上,“我......”
杜兴婉站在门口盯着他,脸色黑得可以几乎可以滴下墨来。
“我......”杜明礼声音在发抖,手上的信封已经被他攥得皱皱巴巴的,他咽了一口口水。
“我问你在干什么?!”杜兴婉又问了他一次。
“那您又在做什么?!”杜明礼指着盒子里的信,“这些年,您又在做什么,这可是死罪啊。”
“你都看到了啊,”杜兴婉语气放软,却犹如地狱传来的低语,“那就别怪娘心狠,留不得你了。”
她跨步上前一手摁住杜明礼,从袖中掏出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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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没有小时候在家里乱翻抽屉和柜子,翻到了不该翻的东西然后被麻麻揍的经历?
我先来,小时候我和我姐翻柜子,然后翻到了几个tt,我俩以为是气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