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娘悬崖勒马,立马将手缩了回来,拢好衣服将人抱在怀里。
她一手枕在他脖颈处绕到后背轻轻拍着,另一手轻抚着他的头,“不怕不怕,我不做什么,好不好,阿轩不怕。”
摸头的那只手放下牵住他的手,“不怕了,我不欺负你了,我错了,我们休息好不好。”
两人身上已经只剩下中衣了,魏十娘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觉咯。”
她低声哄着,手在小夫郎的身后拍着,像是在哄孩童睡觉一般。
杜若轩被魏十娘抱着就一顿啃,他成婚两年世女从来没亲过他,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亲吻,竟陷了进去,可魏十娘的手碰到他皮肤时,他瞬间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扰了妻主的兴致,这可不是小错,他又想起那些棍棒,落在身上,好像要敲断他的骨头。
一股热意将他包围,把他从那如洪潮般的苦痛中拉了回来,是妻主,他有新的妻主了,妻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听见妻主说直接休息,不行,他不能让妻主失望。
他能给妻主的也只有这些。
杜若轩鼓起勇气,从被子里探出头,伸手探向魏十娘的衣服,却被一把抓住。
已经准备睡素觉的魏十娘没想到刚刚还哆哆嗦嗦的小夫郎自己钻了出来,还对她摸摸搜搜的,只能捉住他作乱的手。
被抓包了,杜若轩索性坐了起来,跪在床上,“我可以伺候妻主的,让我伺候您吧。”
看着小夫郎的眼神,魏十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可以什么?”
“刚刚是我的缘故,打扰了妻主的兴致,是我不好,妻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虽无法生育,但也是可以让妻主舒服的。”
听着小夫郎越说越离谱,魏十娘实在是忍不住了,面色有些古怪,“让我......那你想怎么伺候我?”
“妻主想如何都是可以的,我......也知晓些花样,您若是想用那些东西也是可以的。”疼是疼了些,可只要妻主开心便好。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又胡说八道,乖乖睡觉。”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真的可以的......”杜若轩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妻主...是嫌我是下堂夫,不干净,不肯碰我吗?我知道我不能生育,我不求大人许我什么,只望大人日后若是厌弃了若轩,给一住所便可,莫要休我。”
杜若轩越说脸色越难看,最后连称谓都变了。
魏十娘知道他在南阳王府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甚至称得上凄惨,可南阳王是藩王,住在自己的封地里,她胳膊再长也是够不着的,她想让杜若轩忘记那些事。
魏十娘长叹一口气,“好好好,那你先躺下,好不好?”
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杜若轩躺下,杜若轩此刻却犯上倔了,就在那跪坐在原地,似乎在说,你和我那啥那啥我就长跪不起。
行吧,魏十娘掀起被子披在杜若轩的身上,将人包住,随后她也起身面对着杜若轩跪坐下来,·杜若轩一下慌了神,无论是身为丞相还是妻主他都受不起这一跪,他想要躲开,却被一把抱住,“妻主怎能跪我......”
“你还记得我是你妻主。”魏十娘就是怕人跑了这才将人箍在怀里,让他看着自己,然后恶狠狠地在他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日后再叫我大人,我就咬你,叫一次咬一下,知道了吗?”
“知道了......”刚刚还是千钧一发,突然被亲了一下,他有些不知所措。
魏十娘问,“那应该叫我什么?”
杜若轩小声说,“妻......妻主。”
“嗯,这才对。”魏十娘夸道,随即又亲了一口,“叫对了,奖励你。”
杜若轩脸一红将头偏过去,魏十娘追上他的视线,偏要让他看着自己,“该说正事了,你看着我嘛,阿轩。”
没想到魏十娘竟然还冲他撒娇,杜若轩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魏十娘严肃起来,杜若轩紧张地看着她,只听她说,“阿轩,我从未因你是下堂夫而轻视你,我是真心求娶你的,我说阿轩是这世上最好的郎君,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是真心话,比真金还真,那个王八蛋休了你,是她有眼无珠,没有福气。
我今夜本也没准备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受不住折腾,我哪里舍得欺负你。
我从不在意你是下堂夫还是未出阁的郎君,我也不在乎你是否能生育,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只是你而已。
哪怕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般配,我也不在乎,我能将你娶回家就已经足够了。
我不会休你,也绝无可能厌弃你。
今日之言,句句出自肺腑,若有违背,便叫我魏十娘天打雷劈,死无全尸,永坠地狱。
我心悦你,阿轩。”
魏十娘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带上了哭腔。
杜若轩听着这字字句句砸进心里,看着魏十娘发红的眼眶,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第一次有人会疼惜他,泪瞬间如豆子一般掉了下来。
魏十娘抬手给他抹去眼泪,在他唇上轻啄两下,“阿轩,你别怕我,好不好?”
“我不怕你,妻主,我没有怕你。”杜若轩憋嘴,忍住不哭出声,最后还是没忍住,泪珠噼里啪啦地砸到锦被上,魏十娘换了个姿势坐到床上,再让杜若轩倒进她怀里搂住。
“你这样哭,明日眼睛该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魏十娘那帕子给他擦泪都来不及,衣服都哭湿了,她也不知道这小夫郎哪里来这么多水。
没想到她的玩笑话还真让杜若轩抽抽搭搭地停了下来,“那我不哭了。”
“想哭就哭吧,我才不在乎那些人怎么说我。”魏十娘捏了捏他的脸。
杜若轩吸了下鼻子,“那怎么行,不可以、说妻主的坏话。”
魏十娘语重心长地说,“有时候真的不必太在意世人的眼光,你就是处处谦和忍让也不一定能落得个好名声,觉得你不好的人仍旧会鸡蛋里挑骨头,找你的错处,自己受了一肚子委屈不说还没落得好名声,那不如就随心而为,管他们说什么。”
“人不该被那些虚名束缚,世人都将视金钱为粪土,淡泊名利推为高洁之行,可我觉得那都是蠢念头,人没钱是决计活不下去的,人没了名声又能怎样,又不会掉块肉,而且你高洁一生攒下的那点子名声谁知道会不会被后世不肖子孙败个干净,可钱不一样呀,你现在有钱那你就是有钱,至少你活着的时候是自在的,那钱能留给后世就留,留不下那就让后世自己去拼去斗,总扒着老祖宗的家底才是没出息。”
他今日也见识了妻主诸多“歪理”,可他觉得妻主说得对,想到后世,他有些哽咽,“可我不能生育,没法给妻主延续香火了。”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香火嘛谁传不是传,我上头还有九个阿姐阿兄,魏家香火旺着呢。”魏十娘丝毫不在意,“而且你想啊,孩子是需要教养的,养大倒还好说,给口吃的就行了,可咱们自己都没活明白呢,怎能教的了孩子,若是教出个歪瓜来那可如何是好,还不如不生,你说对吧?”
杜若轩小鸡啄米地点点头,妻主说的太对了,若是他的孩子成了南阳王主君那般恶相,那还真是不如不生!妻主说的太对了!
“所以这事你无需忧心,顺其自然就好,而且我只喜欢阿轩给我生的孩子。以后不许说什么我会厌弃你,另娶他人的话,也不要再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就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知道了吗?”
明明是魏十娘要绝后了,如今却是她在安慰杜若轩。
“我记住了,妻主。”
“啵!”魏十娘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可以的。”刚刚哭了一场,杜如轩眼睛鼻子还红彤彤的,魏十娘拿过之前给他擦脸的巾帕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把泪痕擦干净。
把杜如轩的被子盖好,魏十娘钻进被窝,将人抱住,“睡吧,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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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十:不会真的有人不喜欢钱吧?不会吧?